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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抽噎著,只是搖頭。秦箐松了口氣,放下心, 如今,只要再出去就好了。 懷里哭著的秦素哭了好久,卻是覺得臉上有些奇怪的濕潤,黏糊糊的,很難受。 她推開秦箐一些,入眼看見的是秦箐胸前衣襟全是暗紅色已經快要干涸的血液。 “姐,你是不是受傷了?”秦素著急了,抬頭睜著一雙發紅的眼睛詢問道。 臉上有淚痕,有血漬,在散亂的黑發映襯之下,十分凌亂。 秦箐微笑著搖頭,用手替她擦干凈臉頰,“沒有,這全是是那些家丁的血?!?/br> 秦素臉上神色錯愕,張著嘴,“姐,你……你……” “沒錯,我把他們殺了?!?/br> 秦箐并沒有沒有掩飾,很自然的輕輕點頭。 震驚無比的秦素,突然低頭看著秦箐手里的刀。 那明晃晃的刀白上,是還沒有擦完卻早已干涸的血漬,在昏暗的房里,依舊顯得尤其分明 秦素再轉頭,終于是緊緊依偎在秦箐懷里,還是震驚,神情多了一絲復雜。 秦箐要開口,這時眼前的地上多了很明顯的一片黑色身影。 身影高大無比,若是鄭芳寧和兩個護衛來,是不可能不說話的。 很顯然是第三者。 她心頭一緊,推開秦素,握緊手中的刀再次轉身刺下去,配合著伸出腳絆下。 刀間刺入了那人的腹間,那人慘叫一聲,隨后被秦箐絆倒在地。 為了謹慎起見,秦箐出刀并沒有下死手,只是刺進去一點尖端便收回來。 秦箐用手死死按住他的頭顱,看著身下白發蒼蒼的華服老者,心里不禁一怔,似乎并不是家丁。 徐言府里,上了年紀五十歲的人,只能是徐言本人或者管家了,但是這人衣服看起來是貴重的,看穿著不像是管家。 心里飛快思索,秦箐手中力道稍松,“你是知府徐言?” 心中一股懊惱襲來,她感覺自己把事情搞砸了。 “好個刁民賊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刺本官,當真是目無王法!還不速速束手就擒?”身下的徐言強忍住腹部的疼痛,破口開罵。 被秦箐一個女子踩在地上,腹部又中了一刀,他是怒氣沖天。 他是想著來房里把秦素開了的,在外邊發現看守的家丁不在了,倒是沒有在意,又是老眼昏花,沒有注意地上點點血跡。 等進房間看見秦箐和秦素兩人,頓時一陣驚疑, 但是他是從始至終沒有想著秦箐一個小姑娘會不分青紅皂白對自己下手。 秦箐現在心里的感覺很糟,忍不住伸出手來按了一下額頭。 她是沒想到自己會不小心傷了徐言的。 徐言是已經在叫人了,“好個刁民,還不放開本官,趕緊來人,抓進府的刺客!” 徐言到底是年紀大了,受了點傷,又是被按在地上,此時開口聲音并不大。 秦箐卻是一驚,迅速將徐言臉頰摁在地上,讓他開不了口。 秦素被秦箐大力推開,又是見到了這么驚悚的一幕,好久回過神來。 她上前,看著依舊被秦踩在身下的徐言,突然是想到什么,急忙開口,“姐,你趕緊把他殺了?!?/br> 秦箐抬頭,愣愣看著激動無比的秦素,只覺得她是情緒一時沖動,想要報仇。 “為什么?他可是四品知府,你可得清醒一點,現在可不是復仇的時候?!鼻伢渎曇衾涞?,又是有些斥責。 她殺家丁干脆,畢竟家丁是下人,沒有什么背景,只要肯砸錢,完全是可以掩飾掉這些命案的。 但徐言是知府,堂堂四品朝廷命官,秦箐傷了他已經是大錯,若是一刀結果了他,絕對是涼透了,躲在天涯海角都要被挖出來。 “他是知道我的身份了,我們這時候留著他,遲早要被找上門來?!鼻伢渖袂閹е辜钡慕忉?。 秦箐頓時覺得不可思議了,再次低頭看著徐言。 他憑什么知道自己的身份? 秦素這時盯著徐言,雙眼噴火,似乎對他有些恨意。 再抬頭看著秦箐,秦素眼里是火氣,“姐,你不知道嗎,這狗官就是當初害死我們爹娘的知縣!” 秦素的爹娘是五年前被貪官惡吏迫害的,秦箐也清楚,但是自己畢竟不是她本人,記憶也不深了。 這未免太巧了? 或許是認不清楚此時的狀況,亦或許是覺得這是一個好的脫身機會,身下的徐言再次冷聲開口。 “本官自然知道你們的身份,當年那兩個刁民真是好本事,生了你們秦府兩姐妹。本官本來打算開恩,給你meimei一個好名分,沒想到你這刁女子真是好膽量,敬酒不吃,光天白日來到這行刺本官。我勸你趕緊放開本官,若是等會讓你和你meimei好好伺候著,讓本官舒服了,本官或許是可以饒你賤命一條,哼哼,但是你絕對你是少不了牢獄之災!” 徐言臉緊緊貼著石板地,對自己的狀況并沒有什么清醒的認知,說的話是聽著讓人怒目。 他心里想著對方只不過兩個弱女子,嚇一嚇也就完事了,到時候快活完再殺掉也不遲。 堂堂四品知府,身份顯赫,無論如何是不能饒恕這等進府行刺的賊人的。 徐言是不知道秦箐殺人不眨眼的性子的。 說是瘋狂作死,便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