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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心,王爺留她也是為了王妃打算?!鄙蜿自谂园参?。婉兒從門房那拿出她給沈曜做的棉靴。做好棉靴她忐忑了好幾日,不好意思送給他,今日發生這樣的事她早沒心思害羞,心里全是對小姐的擔心,雖然小姐的信按時傳回了家,可還是擔心,小姐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如果又受傷怎么辦? 沈曜在婉兒一路愁眉不展中將她送回了金家。紀如給假王妃安排了一間客房休息,她不客氣地沐浴換了衣裙,又畫了一個精致的妝容。暗影說她的確沒易容,服侍她的丫鬟看著她沐浴的并未有不妥。 女子收拾好來到書房門口被暗影攔住了,她惱怒地說連她也敢攔?暗影說她難道真把自己當王妃了?她被噎的啞口無言,懊惱安王殿下身邊怎么都是粗人。暗影想著她是沒見到暗風,如果暗風在非把她損的無地自容。 書房內的安王頭痛欲裂,他為了記起和玉兒的過往強制回憶起往事。懊惱自己什么也不記得,他的人全在第一時間發現了那女子是冒充的。紀如和他稟告,他是因為知道王妃不吃魚才特意做了魚來試探,果然讓他試探出來了。 沈曜是因為玉兒從來不讓他行完禮,還會埋怨他太見外了,說都是自己人不用那么麻煩。暗影是因為知道玉兒會武,不可能接不住那盤糕點,說那是武者的本能反應。婉兒記得她耳朵上的小缺口。 而他只能從眼神中分辨,他什么都不記得,不記得她愛吃什么不愛吃什么,不記得她喜歡什么、討厭什么……這種感覺很不好,就像個旁觀者一樣。 他忍受著腦袋里被蟲子啃食般的痛苦,好幾次都要忍不住放棄,實在是太痛了,但一想到玉兒也經歷了和他同樣的痛苦,他還在堅持。 腦中浮現出一些畫面,那是玉兒剛中蠱王后。他收到消息焦急趕來,看她面上毫無血色靜靜地躺在床上。這是她和他恩斷義絕后第一次見她,沒想到差點陰陽兩隔。床上的人呼吸輕的他心慌。 她靜靜地躺著,面上不再有傷心難過的表情,可他寧愿她起來與他吵架。他在床邊默默地說是他錯了,不該隱瞞身份接近她。早知玉兒與其他女子不同,不會接受男子的三妻四妾,可他還是忍不住靠近她。 當知道他的身份后她果斷地與他恩斷義絕,他當時很生氣,為了能給她爭取到側妃的身份他絞盡腦汁,可她一點機會也不給他,說不要他就不要他了。也沒想到她的反應那么強烈,她說不想委屈自己也不想為難她的王妃,都是女子她能體會那種感覺。 她說到做到,再不許他去藏玉軒。他回去后既生氣又難過,從未想過那笑著對他說‘玉兒只心儀則安一人’的她能這么果決,他們美好、甜蜜的過往難道都不作數了? 要想著怎么說服她時,收到了沈曜的傳信,她被人下毒了,他失了魂一樣趕到藏玉軒,見到床上毫無生氣的人他才知道,他愿犧牲一切來換他們的未來,只要她醒過來。 她醒了可卻誰也不認識了,眼中不再有悲傷難過,卻多了孤單無助。她白日里為了不讓家人擔心,表現得很正常,還會與婉兒說笑,可是一到夜里就像一只沒有安全感的小貓,將自己團成一團躲在床里看著四圍發呆。讓他最難過的是她在月圓夜要經歷的那折磨人的痛楚,看她痛的大汗淋漓,他的心揪痛得厲害。 安王頭痛難忍,門外暗影還在與那女子爭執,堅持不讓她進書房,他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醒來后沈曜在旁邊,他很焦急?!巴鯛?,還未到月圓夜,怎么頭痛會發作?” “無事?!?/br> “王爺不會強行回憶了吧?王妃再三囑咐不要您強行回憶,無痕可恨之處就在這里,如果弄不好瘋了其次,很可能連命也沒了?!?/br> “無須擔心,下次不會了?!彼闹邪参?,終于找回了一些與玉兒的回憶,也漸漸記起了對她的感覺,雖然還是沒記起對她那份熱烈的情感,可起碼想起她時不再感到陌生了。 他出了書房在廊下見到一直等著的‘玉兒’,她焦急地樣子,詢問他臉色怎么這么不好?拿出帕子要給她擦臉上的汗。一股香味兒隨著帕子來到他面前,他后退幾步躲開,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女子收回帕子,難掩失落之色,喃喃自語?!爸灰艽谒磉?,只要他能看自己一眼就好?!奔o如過來對假王妃說,天色晚了,王妃和王爺還未大婚,不方便在王府留宿,還是先回縣主府。 女子看著安王離開的方向,仿佛他的氣息還留在身邊,如果他不戴著那面具就好了,讓她看看那張朝思暮想的臉,不過她有的是時間與耐心,金玉是回不來了,她會用金玉的身份活下去,好好地活在他的身邊。 金家眾人盯著這與金玉容貌相同的女子面面相覷。眾人沉默誰也沒有說話,婉兒難掩憤怒之色,不知從哪出來的妖怪,臉皮還厚,居然敢冒充小姐。 “父親母親如果沒事玉兒就回房了?!迸颖贿@些人瞧著有些不耐煩,她也不會在這里待多久,大婚后她就搬出去了,以后也不用見這些人了。 金山緊抿著唇,這女子不用王府的馬車,不戴面紗自己在街上溜達來到金家的,這一路有好多人都見到了,她這樣做一定有目的,是打著meimei回不來的主意想要鳩占鵲巢?安王殿下說得對,為了meimei的名聲先按兵不動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