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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數學考試開考只剩下最后二十分鐘。 許佑遲站在走廊上,看穿姜衛昀的意圖,推開他要強行抱上來的手臂,拒絕的很堅定:“想抱我的話,你最好換一個更實際的方法?!?/br> 姜衛昀:“嗯?” 許佑遲緩緩吐出兩個字。 “做夢?!?/br>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自己所在的考場。 只剩下姜衛昀凄慘悲涼的孤單身影,還站在走廊上。 這一幕落在別的同學眼里,又在腦海里YY出了一部大型虐戀耽美劇。許佑遲他們幾個富家少爺永遠混在一起,幾乎找不到女生插進去。 因此他們性取向和關系也愈發撲朔迷離。 時至今日,在走廊上同學的見證下,許佑遲冷漠無情的渣男人設終于得到了實錘。 嘖。 - 陸茶梔考完期末考試后收拾了宿舍里的行李回家,打開院子的大門,櫻桃和柚子樹的枝椏凋零,家里仍是如往常般寂靜。 她喊了一聲“婆婆”,沒人答應。 陸茶梔心里“咯噔”一聲,隱隱有種不安。進客廳看了一圈,發現外婆不在,再走進臥室,也沒有外婆的身影。 陸茶梔在家里找了一圈,最后走進浴室。水桶里的水被打翻,地上全是濕漉漉的。年邁的外婆倒在地上,額頭滲出了血,血跡和水混合在一起,染紅了一大片。 120很快到達,接走了外婆。 手術室外,陸茶梔身上還穿著染血的校服,在椅子上坐了足足有一個半小時。 手術燈熄滅,外婆被護士推進單人病房。 醫生摘下口罩,對陸茶梔說:“你婆婆年級有點大了,這次摔在地上,頭部受到的撞擊很大,先在醫院靜養一段時間吧,三天后拆線,后續再觀察?!?/br> 陸茶梔點頭:“好,謝謝醫生?!?/br> 陸茶梔坐在床邊的沙發上,一夜沒敢合眼。害怕睡了一覺后醒來,躺在病床上呼吸微弱的外婆就會徹底消失不見。 次日中午十二點,一個穿卡其色風衣的長發女人踩著高跟靴走進病房。 她手里牽著一個金發綠眼的漂亮男孩,白的像個奶團子,怯生生的喊她:“Gardenia.” 陸茶梔顧不上身體的疲倦感,勉強彎唇對他笑了下,聲音低低的,夾著沙?。骸癆lfie.” Alfred抿著唇角,松開女人的手,跑到沙發前踮起腳一把抱住陸茶梔,附在她耳邊說:“It's gonna be okey.” Edward跟在簡菱身后走進了病房。 他是簡菱在和陸政千離婚后找到的英國老公,兩人結婚后一直住在英國,關系很和睦,并生下了中英混血的兒子Alfred。 護士進來查房,順便跟簡菱解釋了外婆的病情。簡菱半張臉都藏在寬大的墨鏡底下,紅唇艷麗,對護士說:“辛苦了?!?/br> Alfred一直握著陸茶梔冰冷的手,將自身的熱度一點點傳遞給她。 而簡菱自從進門,一個字也沒對自己的親生女兒說過。 良久,她偏頭看向陸茶梔,看見她校服上明顯的血跡,低聲吩咐道:“你先回家換身衣服,然后一起出去吃飯?!?/br> 陸茶梔沒力氣反抗簡菱,起身就往病房外走。 Alfred又牽住她的手,對她說:“I'd like to go with you.” - 期末考試結束,許行舟提前處理完工作上的事情,和趙蔓一同帶著許佑遲,一家人去日本旅行。 許佑遲這幾天給陸茶梔發消息她一直沒有回復。 冬季不算旅游旺季,清水寺前的紅楓早已凋落,櫻花也尚未開放,場景略顯凄美。但清水寺作為京都最古老的寺院,游人依舊不少,不少外國人也換上了和服,體驗當地的風土人情。 但趙蔓女士換和服,僅僅只是為了拍照而已。 許行舟為了陪她,自然也換了衣服,成了趙女士的御用攝影師。 趙蔓嘴里念叨,著“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齊齊”,非得讓許佑遲也換上。 三重塔前,許佑遲拍了張照片,拿著手機給陸茶梔發了過去。 趙蔓在前面喊他:“阿遲,別玩手機了,過來?!?/br> 許佑遲收起手機,走到趙蔓和許行舟身邊。 進了寺廟內部,再繼續往里走,有搖簽和買御守的鋪子。 趙蔓讓許佑遲去抽一張簽,許佑遲被逼無奈,只得從竹筒里隨手挑了一根竹簽。 大吉。 趙蔓比當事人還要興奮,對著那根歐氣爆棚的竹簽拍了又拍。 許佑遲在趙蔓拍照的間隙又拿出手機。 陸茶梔依然沒有回復他。 趙蔓拍完照片,去買了三個御守,一家人正好一人一個。 許佑遲把自己的那個粉色御守攥在手心里,打開國內的機票預訂APP。 第20章 落日出逃 外婆在住院第三天醒了過來。 看見簡菱坐在自己床前, 眼淚突然就涌出眼眶,拉著許久未見的女兒單獨聊了很久。 陸茶梔在病房外的長椅上坐著,Alfred在她身旁陪著她。Edward去樓下買了兩瓶熱牛奶, 分給姐弟倆一人一瓶。 陸茶梔接過,很有禮貌地說了句:“Thanks.” Edward微笑著回她:“My pleasure.” 陸茶梔一直覺得Edward身上有一種很沉穩的英倫紳士氣質,這一點和陸政千很像。 永遠溫和,永遠平靜。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內心的細膩和對別人的關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