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我明面上會支持，但實際上并不會買。

    “算了，我這次來也不想牽扯到什么商業問題，只是單純想和何小姐聊天而已，現在已經興味索然?！盨elma Wang本想站起來離開，可還是不忘跟何起紅握手，然后笑著說下次再聚。何起紅想為凌云皓說點什么，但最后還是忍住了，加了她的微信就和她揮手告別。葉傾市一直盯著她的背影看，等她走遠了才將何起紅拉到一旁，鄭重其事地對她說道：“我覺得你要提防一下這個女人，她太不簡單了?！?/br>
    “是不簡單，她是個很優秀很有想法的人?！焙纹鸺t剛夸完，葉傾市就翻了一個白眼：“我不是指這個，我覺得她是故意跟你套近乎，迂回地接近凌云皓。你以為自己跟她很聊得來，就是好知己好閨蜜了嗎？不，我只覺得她的智商遠在你之上，故意挑點你喜歡的來聊?！?/br>
    “我感覺不像?！焙纹鸺t覺得葉傾市想得太復雜?！拔夷軓乃劾锟吹秸嬲\，她說那些有趣的事情時，眼睛在閃閃發亮?！?/br>
    “我看你平時挺精明的，關鍵時候就變成了傻白甜?！比~傾市覺得她就是個缺心眼?！澳軓牡讓优赖侥敲锤呶恢玫娜?，手段一定不簡單，絕不會像你rou眼看到的那么純粹。再說了，我感覺你的rou眼也有點問題，說什么眼睛在閃閃發亮這種蠢話？十幾臺攝像機對著你，還有現場這么多燈光，眼睛能不閃能不亮嗎？”

    “行吧，謝謝提醒?！焙纹鸺t雖然覺得葉傾市說得挺有道理，可還是不想用惡意去揣測任何人?！凹词拐嫦衲阏f的那樣，但也是可以選擇知世故而不世故……”

    “算了算了，別跟我灌什么‘世界痛吻我，要我報之以歌’這種毒雞湯，壞人看壞人是最準的，她不是什么好人。我話就擱在這了，反正你自己留個心眼吧！”葉傾市覺得自己跟何起紅不是同一頻道，也不想白費唇舌，寧愿將時間放在剪輯精彩花絮上。

    何起紅見凌云皓不吭一聲，只是默默往預算的盤子里添貓食時，她也從櫥柜里拿出一盒牛奶，蹲下身往碟子里倒。預算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大快朵頤，尾巴歡快地在她手上掃來掃去，還特意將碟子拖曳到盤子旁邊，讓她不得不往凌云皓身邊靠過去，免得牛奶往外翻灑。

    表面風光，背后痔瘡（四）

    表面風光，背后痔瘡（四）

    “我想了一下，還是覺得Selma Wang的想法不太好?！焙纹鸺t感覺只差一點點就要碰上他的胳膊了，這過于親密的距離讓她渾身不自在，只能說點什么化解尷尬?！拔医佑|過的老人家總是想辦法讓自己顯得年輕一點，比如說穿鮮艷的衣服，將白發染黑，主動去了解微信和短視頻的玩法，說白一點就是不想認老，不想被時代拋棄。我覺得Selma Wang的出發點還是好的，但將食品劃分為老年段，感覺像是設置了一道鴻溝，老年人未必會接受。超過九成的老年人都希望能有一款適合自己食用的產品，但未必超過九成的老年人人都樂意去購買。不過我也沒有做過調查，單純是憑感覺說的?！?/br>
    “我做過調查，大部分老年人寧愿去買嬰兒食品，而不選擇老年食品。她以為自己發現了一片藍海，實際上之前已經有人做過了，但并沒有將這個市場?！绷柙起┟嗣A算的腦袋，預算則友好地用臉蹭了蹭他的手?！凹热凰@么有決心，那就祝福她吧?！?/br>
    “要不我去跟她說吧，也算是給她一個參考?！焙纹鸺t發現凌云皓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而且還有數據支撐，于是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就在她編輯信息的時候，凌云皓盯著她的手機問道：“你真的那么想幫她？”

    “也談不上幫，就是跟她說一下我的想法，僅供參考?！焙纹鸺t越想越覺得奇怪，于是反問道：“你不希望我說這些話嗎？”

    “首先，她可能會覺得你在替我辯解，未必能把話聽進去。再者，雖然老年人不愿意自愿購買，但年輕人應該會愿意買給自家老人，這跟賣保健品一個道理?！绷柙起┗貞?。

    “雖然有市場，但這好像背離她的初衷了?！绷柙起┕幌氲帽人苋?，可這回答讓她想起了蘇橘枳的話，關于他跟Selma Wang分手的原因?！澳愎恢豢紤]利益?！?/br>
    “為什么這么說？”凌云皓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像是非常在意這句話。何起紅忍不住將之前想說的話全都說出來：“那個FSHD廣告不也是這樣嗎？當事人明明就不喜歡這個廣告，你卻要堅持上架，就是因為這個廣告能獲獎，這不就是遵循利益導向嗎？你所做的一切，從不會考慮與利益無關的東西，不是嗎？”

    “你說得對?！绷柙起┰诙虝旱某聊簏c點頭，站起身對她說道：“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你早就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就不要拿圣人的標準去衡量我?！?/br>
    “你也說得對，你確實是個很厲害的商人。我從你身上學到很多有用的東西，也借助了你很多人脈，所以我也沒資格占了便宜還賣乖，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指責你?！焙纹鸺t本不想說這些撕破臉皮的話，但她總是嘴巴比腦子快，憋不住所有想說的話：“如果有朝一日，我能變得跟你一樣厲害，我一定不會做這種錯誤的選擇?！?/br>
    表面風光，背后痔瘡（五）

    表面風光，背后痔瘡（五）

    “你的命怎么這么好，又上熱搜了！”葉傾市亢奮地搖著何起紅的手臂說道?！澳愫蚐elma Wang成為姬圈新CP了啊，微博上被你們的同人圖攻陷了。本來有一個程序員打算今天回老家結婚的，硬是被你這個頭條害得連夜加班，差點連婚都結不成！我覺得他們應該要達成一個共識，就是當《新婚周記》的花絮和正片出來那一刻，就是他們玩命加班之時，哪管什么良辰吉日？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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