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暗門
他額上已經急出了汗,臉上表情尷尬又為難。 最近這些日子我幾乎都躲著他,若躲不過只好相處的時候就會捉弄他,好像我很喜歡捉弄他,看著他急紅臉不知所措的樣子,我就會暫時的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似乎很開心,臉上吟吟笑著,但是……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心里的苦。 我總該彌補他點什么,他想要待在我身邊,那就讓他待好了,我會把他當成我的親人,給他我全部能給的,哪怕是像現在這樣,毫無保留的給他看。 他站了一會,終于延捱著過來,一顆一顆解開我中衣扣子,當中衣劃落,他溫熱的指尖劃過胸前肌膚,我還是忍不住閉上眼,緊緊握著雙手,寂靜的殿里,除了泉里嘩嘩水聲,便是他壓抑而沉悶的呼吸聲。 他似乎也察覺到我的異常,動作停了停,然后手伸到我背后,解開褻衣,接下來是裙子,褲子……直到一絲不掛。 即便閉著眼,可我仍能感覺到他的目光是那么炙烈,一寸寸游移在我的身體,燙傷我的肌膚。 良久,他才沙啞的道:“可以了?!?/br> 我如肆重負的睜開眼,看都不看他,徑直往泉邊去。 走過了波濕地毯,腳下突然換成冰涼的大理石地面,腳心極至的觸感讓我驚嚇,慌忙退回去,卻不料一腳跘到地毯上,身子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我連叫都來不及,閉著眼等待頭磕上地,早就熟悉的環境和事情,今天不知怎么了,或許是我太緊張了。 冷玨身手敏捷的沖過來,接住的我身子,“你沒事罷?” 聽到這個聲音,我的臉就紅了。 我可以想見這個場面有多尷尬,還有我四仰八叉躺在他懷里的姿勢……只是想想,就可以讓我羞愧的要死。 我狠命的閉著眼,死也不睜開,他顯然也察覺到我的心思,輕笑了一聲,抱著我起身往那邊走去。他平穩的把我放進池水里,自己退到簾后。 我聽他走遠了才睜開眼,將臉埋進手掌心恨不得大叫一聲,姒傾城,你都做了些什么! 不知過了多久,身后平緩的腳步聲由遠至近,一絲冷意沖破殿里溫熱氣霧,我閉著眼靠在池子邊,冷聲吩咐,“把衣服拿過來?!?/br> 一件冰涼的宮裝被扔過來,冷冷的砸向我的頭。 “什么人?”我問,已有有些慌亂,這人絕不是冷玨。我胡亂的撥開兜頭蓋了我一身的衣服,想要看清來者是誰,一雙大手卻在這時牢牢的固定住我的手,將我的身子拖到池邊仰躺著。 “是誰?”我悶聲悶氣的問,在他手下掙扎。 他一語不發,只用手指在我身邊隨意劃著什么。這種感覺太詭異了,我看不見任何東西,本能的從心里生出恐懼來?!胺砰_我,你是誰?來人……” 我想喊人,可話剛剛開口他便捂住了我的嘴,沒有任何解釋,低沉切近的喘息聲讓我渾身發毛,直覺得想起七年前的第一次看到南諾天時的場景,不…… 比那更恐懼。 他的手探到水中,慢慢撫摸過我顫抖的肌膚,手指仍舊在劃著有規律的幾個筆畫。 我屏住呼吸,強迫自己快速冷靜下來,他不是來殺我的,如果是也不會這樣浪費時間。 我在心里分析完,隨即冷靜了一點,他也松開了我的口。 看來,他很會揣摩人的心理,他知道我下一秒會想什么。 這很可怕。 “你可知道這是什么地方?我是什么人?如果你膽敢再往下一寸,我會讓你死無全尸?!蔽依淅涞牡?,他的手已探到我小腹。 他冷笑,冰涼的笑聲是我從沒有聽到過的。邪惡的手突然沖到我大腿處,肆意蹂躪著,在我快要發瘋的時候,他說話了。 “我回來了?!钡蛦△龀恋恼Z聲響起,我渾身定住,再也沒有任何掙扎的勇氣,只能怔怔的坐在那里。 他抽回手,冷冷的起身向后門走去。 廣濪宮后殿有暗門,是只有我與孝文太后知道的秘密。 我像是突然清醒過來一樣,胡亂的扯下頭上衣服,最后映入眼簾的是他修長挺直的背影,再沒有往日溫文與儒雅,我直覺自己看到了邪惡的蛇。他來去自如穿梭在這個房間,穿行在宮里。 回想剛才的情形,我才想起,原來他不停在我身上劃的是南宮月。 我喃喃念著這幾個字,像是突然被人抽離了靈魂,不能思考,不能回憶,只能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止不住戰栗。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聽到身后傳來凌亂的腳步聲,靜急切的跑進來, “公主你沒事罷?怎么這么久不叫人?” 我呆滯著不說話,身后另一道語聲插進來,“你下去罷?!?/br> 靜抱著我的手一點點撒開,回身看著南諾天,只好低著頭退下。 南諾天走過來,蹲到我身后的位置,“你臉色不好?發生什么事了嗎?” “沒有?!蔽衣暼粑脟摰牡?。 他雙手扶上我的肩膀,“傾城,南宮月回來了?!?/br> “是嗎?”我一動不動的道,連語聲都是冷的,他有些意外的看著我,“難道你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嗎?” “他是雍王,回宮也屬正常?!?/br> 他冷笑,“可是孝文太后這次讓他回宮是為死去的景太妃和三皇子超度,這個理由不是太牽強了嗎?” 我笑不出來,只牽了牽嘴角,“這說明孝文太后心慈仁厚?!?/br> “你是說朕狠心嗎?”他突然沉下臉來,甩開我起身,我轉身看著他試圖解釋些什么,可是一看到他冰冷的眼神,我就什么放都說不出來了。 “景太妃與孝文太后婆媳一場,就算不為景太妃,那三皇子總是她的孫子,就那么死了,用皇家陣仗超度一下也不為過,何況……皇上不是已經穩定江山了嗎?你又何必緊張?” “我緊張了嗎?”他冷笑著道,看我的眼神已經變回最初的冰冷。 我嘆氣不說話,開始有些后悔跟他說了實話。 他是一個那么自負又自傲的男人,怎么能容得下別人說他緊張害怕呢?我在心里苦笑,或許他不是緊張,是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