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南疆,暗河會
山巒綿延,滿目蒼莽。 南境,一座山崖上。 “這里,就是大皇子蘇天歌駐守的南境……” 蘇曜佇立在崖上,俯瞰原野,將一座座如山如林,又如同鋼鐵般的營帳收在眼底,眼眸微閃,道。 此時,蘇曜已離開唐國皇宮。 經過數天旅程,他與王翳,抵臨唐國南境。 “是呀?!蓖豸韫硎塘⒃谔K曜身后,道:“自從蘇天歌駐守南境邊關以來,七年間,他已將南境線,推進了將近百里之地。蘇天歌不僅治軍嚴苛,本身更是勇猛強悍,有著‘萬人敵’之稱?!?/br> 大皇子蘇天歌,也是位備受矚目的皇子。他的母妃,身份特殊,曾是離山劍宗劍主師妹。蘇天歌七歲之時,即被送往離山劍宗修煉,展現出強大的武道天賦。十五歲時,他被冊封“龍將”,奉命駐守南境,七年間,戰績卓著,將南境線推進了近百里。近期,又剛迎來一場大捷,戰線推進得太快,以至于都來不及鑄造城防,只能就地扎營駐守。 “一位二品境?!?/br> “若干位三、四品……” “至少上百位,二流及更高層次的高手……” 蘇曜意念散發,也是將營帳里,諸多高手氣機,一一洞悉,悉數感知。 蘇天歌駐守南境,也是得到了離山劍宗的支持,派遣諸多門派精英,為其助陣、效命。 其中,甚至有位二品宗師。 這位大皇子,不簡單! “走吧?!?/br> 將視線收回,蘇曜道。 他此行的目的,并不是南境。 只是路經此地,順便看一眼而已。 “是!”王翳躬著身,跟上了蘇曜。 …… 又是數天后。 南疆,龍門鎮。 一間酒樓里。 蘇曜坐在窗前,輕飲南疆特有的麥醅茶,看著窗外,領略當地風土人情。 左首席位上,王翳恭謹端坐。 這一路來,翳天王也是良好的履行了向導的職責。 此時,蘇曜已進入南疆腹地,一路行來,對于南疆,也是有了更多的了解。 南疆民風淳樸、開放,而又有著悍勇之氣。相比于唐國的集權王朝,南疆顯得更松散,無數部落,散落在十萬大山,各座山區、原野。雖然有煌烏教扶持的南詔國,但很多部落,名義臣服,實則自治,如同國中之國。 南疆人,信奉一尊名為“太烏”的神靈。 位于煌烏教總壇的太烏廟,也被南疆人視為圣地。 一路上,蘇曜在一些地方,甚至聽到了有人談論蘇曦兒之事,上代圣女之女的出現,讓南疆里,很多久已沉寂的部落,及人們,看到了一絲革新、改變的希望。 前任煌烏教教主陸正河,剛猛不阿,為人正直、不羈,深受各個部落及南疆人愛戴,在他統領之下,南疆也是迎來了百年來,不曾有的團結局面,及鼎盛。 周蒼翎原本是副教主,雖為人稍顯陰沉,但實力出眾,深諳理政、馭人之道。只是,誰也沒想到,他會發動政變。那一場政變,陸正河一系,根本不曾防備,被殺得殺,散得散,陸正河也因此下落不明,煌烏教,乃至整個南疆,也迎來了新的教主。 上任之后,周蒼翎陰沉、多疑的性情,越發顯露無疑。很多人,因為一句無心之言,無心之失而喪命。甚至有部落首領,對周蒼翎稍有不滿,第二天,整個部落,數百上千人口,慘遭血洗、屠戮。 就連王翳,也曾言稱,位列天王的他,在周蒼翎面前,也都如履薄冰、微言謹慎。 若說陸正河,如同一輪烈日,普照南疆。 那么,周蒼翎,就如烏云籠罩,傾壓著南疆數百部落、百萬子民。 蘇曦兒身為圣女后代的消息,傳至南疆,也引發了一系列反應,據傳,久已沉寂的上代教主陸正河一系支持者,重又顯露,準備利用這個機會,向周蒼翎發起討伐。 “看來,如今的南疆,也并不平靜?!?/br> 蘇曜心里輕嘆。 “嗯?” 突然,他握著茶杯的手掌略微一頓,視線向著酒樓一掃。 一位四品境。 三人,五品境。 若干位七八品…… 就在蘇曜飲茶的間隙,酒樓里,悄然多了許多武林中人,看似都是巧合,但暗地里,這些人相互用眼神、暗語聯系,又怎能瞞得了蘇曜? 這些人,根本都是有目的而來。 他們假裝飲酒,但視線,卻時不時,有意無意地看向蘇曜所坐的桌子。 “被人盯上了?” 蘇曜眼眸微閃。 “嗯,等等?!?/br> 突然間,蘇曜又察覺到,這些人盯上的,似乎并不是他。 而是-- 王翳。 “曜皇子,怎么了?”看到蘇曜視線投來,王翳身板一挺,立刻坐得筆直,旋即,他也感受到了,酒樓里的人,有些不尋常,已經盯上了他。 “這……” 想到因為自己,而叨擾了蘇曜的清靜,翳天王心里,不由得有些忐忑。 “好像是暗河會的人?!卑蛋悼戳搜劬茦抢锏娜?,王翳低聲向蘇曜道。 那場政變之后,陸正河雖然下落不明,但他的部眾,及支持者,散落、隱藏在各地,始終不曾停止與周蒼翎的抗爭。這些年來,又吸收了諸多對周蒼翎統治不滿的人,也已是暗中,形成了一股不容小覷的反抗力量。 號稱“暗河會”。 看來,暗河會的人,認出了王翳的身份,才會聯絡同道,聚集于此。 他們在觀察、思量,等待機會,伺機而動。 “曜皇子,怎么辦?要不,老朽跟他們解釋解釋?”王翳向蘇曜請示道。 暗河會,核心乃是陸正河一系的支持者。 而他,如今,作為蘇曜的跟隨者,也不可能再與暗河會敵對。 蘇曜略微沉吟,搖了搖頭,道:“暫且不用理會?!?/br> 暗河會的人,在觀察、審視,伺機而動。 蘇曜,也想再觀察觀察暗河會。 片刻后。 蘇曜,與王翳兩人,離開了酒樓。 暗河會的人,并沒有采取行動。顯然,對付一位名列天王之位的宗師級人物,他們也都很謹慎。 他們在等待著時機。 或許。 也在等待著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