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著里拿穩種田劇本 第245節
“米萊迪,”奧涅金一身炫麗至極的華服,打扮得像一只花孔雀。他一見到羅蘭,便是花式行禮,“很高興在這里見到您?!?/br> 羅蘭向紅衣主教告了罪,趕緊走到舞池一旁,與奧涅金交談。 “你怎么來了?”羅蘭乍見故人,又驚又喜。 “米萊迪,我如今是德·奧涅金伯爵,繼承了阿爾薩斯附近的一大片領地。是正式受邀前來參加舞會的?!?/br> “你這是……” 羅蘭飛快地思索:她記得,奧涅金剛剛進入位面時的身份,好像是哪一位伯爵大人的私生子。雖然這個時代私生子繼承爵位的情況也很常見,但從眼前的情況來看,奧涅金這是…… “升級了?” 羅蘭小聲地問出一句。 奧涅金點點頭:“剛接到制作方通知,在線時長已經足夠了;我就稀里糊涂地收到了一份遺囑,有人通知我,我可以正式接受領地與爵位了?!?/br> 奧涅金進入位面的時候是個平民,但是在甜水鎮混夠了在線時長,理應可以“升級”成為貴族。 羅蘭原本以為他會依照自己在甜水鎮做出的貢獻,升格為“穿袍貴族”的,誰知位面制作方圖省事,直接將奧涅金“升級”,讓他以私生子的身份繼承爵位,成為“佩劍貴族”。 但是奧涅金表現得很淡定,似乎并沒有因為他成為“德·奧涅金伯爵”,就比以前更加目中無人——當然他依舊保留了以前的穿衣品味,以至于市政廳里人人都交頭接耳,打聽奧涅金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新貴”。 “不止是我,您再去問問,在我之前進入位面的,他們應該都升級了?!眾W涅金提醒羅蘭。 羅蘭掐指一算,她為了那套鉆飾的事兒,已經確實有好幾天沒有見過彼得潘和依娜她們了。 “米萊迪,其實我是受甜水鎮大家之托來的,有一件極其重要的事要告訴您?!?/br> 奧涅金一臉嚴肅,于是羅蘭以故鄉來人為借口,向王后請假。王后很爽快地應了,任由她帶著奧涅金離開市政廳。 離開之前,羅蘭回頭尋找紅衣主教黎舍留,只見他獨自站在大廳的一個角落里。她此前曾在他眼里見到的那種光亮此刻早已消失,幾乎令她懷疑那是不是她自己臆想出來的。 羅蘭在暫住地見到了已經升格為男爵的彼得潘,忽然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父母”,成為公爵小姐的依娜和戴。當然,還有那打扮得花蝴蝶一樣的奧涅金。 “米萊迪,是的,就在這兩天?!北说门撕蛿底纸忝没ǘ加泻蛫W涅金差不多的經歷。 “這么說來,早期進入位面的,大家都升級了?!绷_蘭總結。 “位面制作方很可能按照大家自己選擇的身份,完成各位的升級。奧涅金繼承了遺產和爵位,彼得潘因為商業方面的杰出貢獻晉升為男爵,依娜和戴突然變成了公爵家的千金……” “我想甜水鎮那里,希刺克厲夫已經成了圣人,恐怕不會再升,保爾估計會因為他的貢獻而得到法蘭西科學院的褒獎,安德烈有可能會真的成為國王的高級密探,至于哈姆雷特……” 羅蘭看看大家,自己也不是那么肯定地冒出一句:“難道會成為流落在外的丹麥王子?” 奧涅金點點頭:“確實如此,哈姆雷特已經接到了丹麥王室的來信,希望他考慮回歸本國,加入儲位之爭……” 羅蘭和她的伙伴們齊聲推斷:“哈姆雷特絕對不肯?!?/br> 奧涅金揭曉謎底:“哈姆雷特當然不肯,他說他在甜水鎮當游吟詩人、宣傳大使當得好好的,干嘛要離開大家,回到丹麥去當王子?” 哈姆雷特給出的,也是很多人的答案:通過共同建設甜水鎮,他們都已經把那里視作自己的家園,最適合自己的舞臺。 雖然升級給他們帶來了更高的地位,但是并沒有多少人愿意就此放棄他們打拼過的地方??蓯鄣奶鹚?,對于這些可愛的人們來說,就像是故鄉一樣。 羅蘭低頭思考,看看有什么辦法把大家從甜水鎮帶出來,在更大的舞臺上一展所長。 她突然想起之前奧涅金在舞會上曾經對自己說過的,連忙問:“伯爵大人,您之前在舞會上說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訴我?” 奧涅金猛地一拍腦袋,說:“是,是非常重要的事!大伙兒讓我通知您,您的丈夫回到甜水鎮了?!?/br> 國王的火~槍手阿托斯,啟程回甜水鎮的時候,還完全不知道德·拉費爾伯爵夫人新近成為了王后的首席女官。 他只是聽說紅衣主教在甜水鎮遇上了刺客,全身而退不說,還有個叫希刺克厲夫的家伙因此而封了圣。 他的領地現在已經成了知名的“圣地”了,法國四面八方都有人趕去那里“朝圣”。 阿托斯一想到要回自家“朝圣”,就覺得怪怪的。 自從他親手“解決”了妻子,阿托斯就染上了酗酒的惡習,結果有天在旅店里醉后被人偷掉了所有的錢,身邊除了他的火~槍和佩劍這種不能用來換錢的東西之外,就只剩下一匹馬。 阿托斯正在猶豫,他這應該是折返巴黎,還是應該繼續前進,回到自己的領地上——畢竟一回到領地上,他就又可以以領主的身份作威作福,要什么就有什么了。 旅店的人聽說了他的遭遇之后,頓時“嗐”了一聲,說:“你是去甜水鎮,這怕什么呀?” 阿托斯:……?甜水鎮怎么了? 旅店的人指給他看:“喏,沿著這條路走,看見招牌上畫著一個貝殼標記的,就走進去,領一個木牌。拿著那個木牌,就可以沿路吃喝住宿,一直抵達甜水鎮?!?/br> 阿托斯聽呆了:竟然有這種好事? 旅店的人:“怎么,你還不信?當然嘍,這可不是白吃白喝?!?/br> “你留著那個木牌,到了甜水鎮,就換給在那里接待的人,然后留下來干幾天活兒,就還能領一筆路費,一直回家?!?/br> “你要是從這兒開始算起,等到了甜水鎮,大概也就干一星期的活兒,就能領路費回來啦?!?/br> 阿托斯呆了半天,方才疑疑惑惑地問:“如果我一路吃喝住宿,到了甜水鎮,把這木牌一扔就跑,也不去干活,那又會怎么樣呢?” 旅店老板驚愕不已,表示從沒想到這竟然是能從一位“紳士”口中說出來的話。 “您到甜水鎮去,難道不是為了朝圣?在圣人面前,您怎么還會生出這種無聊的邪念?” 旅店老板在胸前劃著十字,喃喃祈求老天爺拯救對面這個軟弱的靈魂。 阿托斯趕緊解釋:他這只是假設嘛! 但甭管這是真是假,阿托斯現在身無分文,而且不想賣掉自己的馬,只能聽從旅店老板的建議,用這個方法回甜水鎮去。 自此,阿托斯一路前行,一路上尋找招牌上畫著一個貝殼圖案的旅店。盡管他身無分文,旅店會照樣招待他一餐飯,晚上讓他和其他的“朝圣者”們一道,擠在大通鋪上過夜。 這樣的旅行雖然不符合阿托斯身為德·拉費爾伯爵的身份,但好歹讓他不斷向甜水鎮前進。 終于,阿托斯進入了他的伯爵領。 眼前的景象令他大吃一驚:從他腳下向前延伸的,是寬闊而平坦的大道,路面用鐵碾子壓過,壓得極其平整。 路兩旁各有一排陽溝,看起來即便是下雨,雨水也會立即被排走,路面不會積水,也不會有泥濘或是水坑出現。 這道路比他從巴黎出發時的道路都要好,和其他領地上的道路相比,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道路上來來往往的,全都是車輛與行人。 車輛大多運載著各式各樣的貨物,行人們三三兩兩,大多手持畫有貝殼的木牌,是前往甜水鎮去“朝圣”的。 阿托斯心想,都已經到自己的領地上了,他再也不需要手持這枚傻乎乎的木牌蹭吃蹭喝了吧? 于是他隨意走進了一家旅店,讓店主把好酒好菜都端上來。 店主看著阿托斯這副風塵仆仆的模樣,多嘴問了一句:“您有錢付賬嗎?” 阿托斯冷笑一聲,將斗篷掀起,露出他外套上的紋章,淡然問道:“你膽敢向德·拉費爾伯爵問這句話嗎?” “德·拉費爾伯爵?從來沒聽說過他?!?/br> 店主果斷認定了阿托斯是個來吃白食的,堅持要讓阿托斯預先付賬,否則絕不招待他吃喝住宿。 阿托斯頓時暴跳如雷:“你在這領地上開店做生意,竟然連自己的領主都沒聽說過?” “我們的領主是德·拉費爾伯爵夫人?!?/br> 店主不屑地說,“別說您這個冒牌貨,要是真的德·拉費爾伯爵,踏上這片土地都會被我們打出去?!?/br> 阿托斯:……? “那可不是?” “這幾年里,cao心大伙兒生計的一直都是伯爵夫人。聽說她丈夫竟然丟下她和領地,一個人跑了。這樣的人,有什么資格做咱們的領主?” 店主憤憤地說:“你這吃白食的,趁早別再冒充領主伯爵了,小心出門被人打?!彼挷徽f,將阿托斯趕了出去。 阿托斯又是氣憤又是迷惑:伯爵夫人? 他心思動得很快,曉得只有兩個可能:一是他上次根本就沒能殺死他的妻子,她活了下來,并且繼續在這片領地上作威作福;二是有人冒充他的亡妻,成為這片領地上的伯爵夫人。 無論是哪一個,他都要與這所謂的伯爵夫人為敵。 但阿托斯不知道,他一進入他自己的領地,就被人發現了。有人一面在暗中監視他的行蹤,一面把消息傳回甜水鎮。 很快,圣希刺克厲夫、國王的密探、御用機械工程師和丹麥王子等人都聽說了這個消息。大伙兒一合計就派了剛剛“升級”的德·奧涅金伯爵盡快出發,趕到巴黎去報訊去。 第187章 、三劍客位面61 阿托斯回到自己的領地上,他認不得別人,別人也認不得他。 這一部分是由于近兩年他的領地上來了很多討生活的外鄉人。隨著紡織中心、香料中心的建成,朝圣之路的興起,整片領地對人口的需求太大了——有不少人拖家帶口地來朝圣,最終留了下來。 外來者甚至都沒聽說過這片土地還有個男主人。 可是連領地上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也認不得阿托斯。 這是因為阿托斯昔年還當伯爵的時候,成天騎馬、打獵、玩樂……他的所作所為對領地上人民的福祉毫無意義。人們只知道這領地上有一個領主,但領主是誰,長什么樣,與他們又有什么相干? 相反,伯爵走后,領主夫人代行領主的職責,令這片領地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也時常帶著很多人,在領地上的各鎮子之間往來巡視,領地上很多普通百姓都見過她,無不稱頌她的美貌與善良。 阿托斯即使回到了自己的領地上,也無人招待收留,供他吃喝住宿。無奈之下,阿托斯只能繼續舉著那塊繪有貝殼的小木牌,隨同前來朝圣的虔誠信徒們一起,蹭吃蹭喝蹭住,前往甜水鎮。 阿托斯邊走邊看:這雖是他的故鄉,可是這里的變化太大了。 所有的道路都重修過,修成了阿托斯剛進領地時看到過的那樣。鎮子與鎮子之間,依靠這樣四通八達的道路交換農產品,原材料和紡織成品。 除了陸路,還有正在修建的水路。 此前阿托斯完全沒聽說過,他的領地上還有能夠通航的河流。 誰知經過兩個鎮子之后,阿托斯就見到了碼頭。 運河上往來的是一艘又一艘的駁船,往來船只幾乎排滿了整個河面,但是卻秩序井然,各走各的。 阿托斯找了一個在碼頭上工作的船夫問了問,才知道這條運河來之不易,是將上游兩條支流中的一條硬生生改道、合并,才有足夠的水量,修成了這樣一條可以用來水上運輸的運河。 聽完船夫的話,阿托斯目瞪口呆。他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再回到鎮子里,他就更像是做夢了——鎮中心原本低矮陰暗的石頭房屋已經變成了成排整齊的兩層小樓。 這些小樓里住的大多數都是織戶,整個鎮上似乎都回蕩著織機工作的聲音,整齊劃一的“咵嚓”、“咵嚓”,阿托斯聽著聽著,腦子里似乎也有一枚梭子,在隨著這種噪音飛過來飛過去。 這到底還是不是他領地上的鎮子? 他離開領地的時候,還聽說北方紡織中心的興起給這些鎮子帶來了非常不利的影響。已經有不少織戶打算放棄紡織,改做其他營生。 可他這才離開了多少時候,鎮子就依靠紡織業重新振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