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男妻是副業[重生] 第3節
蘇喬聞著這味道,腹部“咕嚕咕?!币魂図?。不過比身體饑餓更難挨的,是他心理上對食物的渴望。 被囚禁的那些日子里,蘇喬很少能有吃飽的機會。因此,面對滿桌的美食,他幾乎毫無抵抗之力。 皮蛋瘦rou粥被盛在白瓷碗里,灰褐色,富有彈性的皮蛋與瘦rou、青菜一同下進砂鍋,隨著小火慢煮,米粒滾開,熬出濃厚的米漿。廚師顯然深諳食材原本的鮮才最美味,只在出鍋前撒了鹽,攪拌開,便翻騰出一股特殊的香味。 蘇喬顧不上燙,喝了小半碗粥,肚子里有了點東西打底,才終于覺得自己心里平靜下來。 他面前擺著一籠蝦餃,半透明的皮,透出內里淡粉色的蝦rou,筷子戳上去微微一顫,十足動人。 蘇喬夾起一個,沒蘸調料,一口咬下去,微彈的面皮包裹著內里豐富的餡料。蝦rou的鮮甜與荸薺的爽脆同時綻開,白胡椒融入進去,帶來些微辛辣,刺激著味覺。豐富的汁水尚且帶著灼人的溫度,使蝦rou嘗不出一絲腥氣,只有河鮮的甘美。 一籠蝦餃有四個,兩個空口吃,兩個蘸姜汁醋,很快就只剩下空蒸籠。 蘇喬太久沒有吃到好吃的食物了,一頓早餐,吃了兩籠共八個蝦餃,三塊桂花糖糕,兩個叉燒包,兩碗皮蛋瘦rou粥。 他還要伸手去拿蟹黃燒賣,被蘇母阻止了。 蘇母嗔怪地看著他,埋怨道:“早點吃這些,肚子不撐???你平時哪里吃這么多?” 蘇喬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確實有種難受的飽足感。他的飯量不算大,只是一時控制不住自己對食物的渴望而已。 被蘇母這么一說,蘇喬頓時有些訕訕。他不舍地看著那籠冒著熱氣,收口處填滿誘人蟹黃的燒賣,懊惱地動了動嘴唇。 失策了。蘇喬心想。應該只吃一籠蝦餃才對。 第3章 雞汁餛飩和鮮蔬魚餅 蘇國安與駱家聯系過后,收到答復,邀請蘇家參加一個商業晚宴,屆時駱云深會與蘇喬見一面,然后再談其他的事情。 這意思就是借著宴會的名頭,雙方都看看合不合意。假如覺得不合適,也不至于大張旗鼓,被其他人議論。 宴會安排在周末,還有好幾天。 蘇喬并未太放在心上,對于他來說,駱云深三個字還只是一個符號,遠不如每天吃什么重要。 - 半夜,蘇母起夜去衛生間,習慣性走出房間去看看兩個兒子有沒有在睡夢中掀被子。 輕手輕腳把蘇喬的房門推開一條縫,里面燈光傾瀉出來,落在長廊地毯上。 蘇母一愣:怎么還開著燈,難道現在還沒睡?在熬夜打游戲嗎? 她搖了搖頭,半個身子探進去,沒看到戴著耳機左搖右擺激情賽車的小兒子,只看到臥室床上一個跟被子纏在一起,團成團的球。 被子團露出纖細的四肢,活像氣球忽然長出了手足。 蘇喬睡著了還皺著眉頭,睫毛顫動,仿佛睡得很不安穩。 蘇母走近,憐愛地摸了摸他的頭發,竟然一手潮意,讓她不由得憂心地想:是生病了嗎? 但是卻又沒有發燒。 蘇母只好給小兒子扯了扯被子,站在床邊靜靜看了他一會兒,最后關掉燈,在心里說好夢,便離開了房間。 一片黑暗中,蘇喬沒有做美夢,反倒沉浸在噩夢里。 他夢見自己仍舊被困在那個不見天日的小房間。蘇羽后來為了阻止他逃跑,把窗戶封了起來,連外面的風景都看不到。 不論白天黑夜,房間里都是一片昏暗。 他只能在蘇羽來嘲笑諷刺他的那一小會,看到從門外打進來的亮堂的光線。有時候蘇喬看著黑漆漆的窗戶,覺得自己連一只蟲豸都比不上。 終日的黑暗和失去錨點的時間,最能消磨人的意志。 蘇喬渾身冒汗,眼瞼顫動,在夢境里痛苦地蜷縮起來。 他背后一片冷汗,難受地掙扎兩下,猛然驚醒。 睜眼又是無邊的漆黑,伸手不見五指。蘇喬一時間竟然分不清自己是在做夢還是真的回到了兩年前。 他靠在床頭,兩腿無力地蹬了蹬,試探著伸手去摸墻壁,找到開關,用力摁下。 “啪嗒”一聲,燈亮了。 一瞬間,他看清了眼前所有的事物,這里還是自己的房間。 蘇喬呆呆地望著頂燈,看了好幾分鐘,直到眼睛酸澀,快要流出淚來,才伸手擋住刺目的燈光。但他還舍不得,張開五指,讓光線從指縫間落下,仍舊那么看著。 這尋常的、毫無特殊之處的燈光,在他被關起來的那些日子里,是一種奇異的奢侈。 對于現在的蘇喬來說,黑暗是難以忍受的。每當眼前一片漆黑的時候,他就覺得回到了那個狹窄的地方,努力張大雙眼卻仍舊什么都看不到,有種令人窒息的壓抑。 他翻了個身,看時間,才凌晨兩點。 這個時間適合酣眠,但蘇喬驚醒之后毫無困意,他有些害怕閉上眼,只好躺在床上,心不在焉地玩手機。 過了沒多久,蘇喬腹部突然“咕?!币幌?。 蘇喬:“……” 幾乎每個人都有深夜失眠,忽然覺得肚子空空,饑餓難挨的時候。對于蘇喬而言,饑餓和黑暗并列,都令他難以忍受。 蘇喬立刻決定去找點吃的東西。 他靜悄悄地下樓,來到廚房里。蘇家做食品行業起家,蘇國安對日常飲食多少有些挑剔,飯菜從不過夜,因此蘇喬打開冰箱時,只看到塞得滿滿的食材。 蘇喬打開分門別類的保鮮盒,挨個看了看,決定自己動手做點吃的。往常蘇國安也偶爾會下廚給自家人做飯,蘇喬有時打打下手,對食材和做法并不陌生。 冰箱里有老母雞,剝好的鮮蝦,蘇喬掂量了一下,打算做個雞汁蝦仁餛飩。 做這個得先燉雞湯,沒有兩三個小時不成。蘇喬餓著,卻又不愿意隨便弄點什么填肚子,便先從待客的茶盤里摸了幾塊餅干墊一墊,洗過手之后去處理食材。 臥房都在樓上,隔音也好,蘇喬一點不擔心自己在廚房弄出什么動靜來吵醒家人。 他從鍋具里揀出一個大小適中的砂鍋,洗干凈了擺在一邊。老母雞從冰箱里拿出來,去掉部分雞油,往腹中塞入蔥段、姜片,內外抹鹽,再用長蔥繞一圈,打結固定。 蘇喬不喜歡雞湯過于油膩,香料味重,又會壓住老母雞本身的鮮甜,他就琢磨出這么個辦法。下的輔料只有蔥姜,去腥之余提味,又不會喧賓奪主。燉好后把蔥結拿掉,蔥姜挑出來,湯色又清又亮,不至于混濁。 老母雞處理好,丟進砂鍋,蓋好蓋子,就不用去管了。 蘇喬從冰箱里拿出鮮蝦,選了十來只不太完整的,剁成餡,加鹽調味。整蝦一切兩段,也用鹽和姜拌勻腌制。 蝦仁餛飩如果餡料只有蝦,鮮香足夠,卻難免有些膩味,尤其是配上老母雞湯,兩樣都是重鮮,不夠清爽。 他想了想,剝了半個玉米,擇出癟粒的。 白瓷碗里,金黃的玉米粒圓滾滾地擠在一起,一晃便滾動起來,飽滿可愛。 冰箱里還有現成的木耳,蘇喬也拿了點,為保持口感,切得比玉米粒稍大。蝦茸餡跟兩樣蔬菜混合在一起,攪拌均勻,顏色霎時豐富許多。 蝦rou是水產品,略帶腥氣。蘇喬受不了這個味道,又不喜歡在餛飩餡里嘗到碎姜,就榨了點姜汁,配著生抽、胡椒粉等,加進餡兒里。 旁邊,砂鍋已經發出“咕嘟咕嘟”的響聲,蓋子邊緣冒出泡泡,隨之騰出一陣香味。 蘇喬揭開鍋蓋看了看,在燉煮的過程中,蔥結變得柔軟,被它束縛著的老母雞隨著溫度上升,熟透之后已然定型,正被灼熱的湯水逼出金黃的油脂。 往里面丟了幾片黨參,蘇喬關小了火,使雞湯維持在冒泡卻不至于滿撲的程度,蓋上蓋子,把鮮香的味道鎖在這只砂鍋里。 凌晨五時許,雞湯的香味已經充滿了整個廚房。 餛飩皮是市場里買來現成的。蘇喬往手掌心里放一張,拿筷子搟了點蝦茸餡兒擱在面皮上,又夾起一只腌制好的整蝦,面皮一裹,捏嚴實了,擺到一邊。 這蝦仁餛飩大約有平時吃的餃子一半那么大,剛好一口一個。包了大約六七十個,蘇喬停手了。 天色快亮了,蘇喬餓過勁,覺得好受一點,也就不著急,想著再做個什么東西來搭配餛飩一起吃。 冰箱里還有龍利魚和青豆,蘇喬拿出來,打算做個香煎鮮蔬魚餅。 龍利魚沒什么刺,腥味也不重,因此只需要簡單調味。蘇喬又切了胡蘿卜粒,跟青豆一起小火煮過,直到食材變軟。還有洋蔥,切碎后入鍋用油先炒過,半透明的洋蔥覆上一層晶亮的油,濃烈而獨特的香味頓時四溢。 等到蔬菜都涼透了,再同魚rou糜混合在一起。只稍稍用平底鍋一煎,就是一道美味。 - 清晨,蘇國安起床,洗漱完畢后在臥室里抻了抻腰,為妻子掖了掖被子,打算下樓去花園里晨練。 人到中年,明白了身體健康的重要性。蘇國安想著以后陪妻子過安逸的老年生活,自然而然養成了晨練的習慣。 他推開房門,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往下走。 剛到旋轉樓梯處,不知道從哪里飄來一陣氤氳的香味,鮮美而誘人。 蘇國安的腳步不知不覺慢下來,心想今天廚房這么早就開始做早餐了?這弄的什么,竟然這么香? 還未同精神一道清醒過來的胃部,似乎在一瞬間感受到了饑餓。蘇國安不自覺咂了咂嘴,要往外走的步子悄然改道,摸到了廚房。 晨練么……缺一天問題也不大。蘇國安心想。 越往廚房走,那陣香味越勾人。等蘇國安站到廚房門口時,他的食欲已經完全被激發,感覺饑腸轆轆。 廚房里,一個清瘦的人影站在灶臺前忙碌,鍋里不知在做什么,傳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蘇國安十分驚訝:“啾啾?怎么是你在做飯?” 他說著不自覺進了廚房,兩眼去看咕嘟嘟冒泡的砂鍋,深深吸了口氣。 蘇喬忙著煎魚餅,沒說話。他手里拿著長筷子和木頭鍋鏟,等魚餅一面煎至焦黃,便迅速翻面。旁邊的白瓷碟子里已經盛了四五個煎好的魚餅,色澤金黃,還冒著細小的油泡泡。 蘇國安看了兩眼,沒忍住找了雙筷子,夾起魚餅,一口咬下去。 剛出鍋的魚餅還有些燙,咬開酥脆外皮時發出“咔嚓”一聲,隨即內里綿軟鮮嫩的魚rou混合著甘甜的青豆和胡蘿卜,在嘴里慢慢化開。洋蔥發揮了自己的作用,特殊的香味伴隨著魚rou細嫩的紋理,一絲絲散開,滿嘴鮮香。 蘇國安被燙得“嘶嘶——”出氣,還不肯等待魚rou餅涼下來,三兩口便吃掉一整個。 他的目光緩緩轉向案板上的餛飩,又看了眼砂鍋。 蘇國安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第4章 小冬瓜和小絲瓜 “餛飩是什么餡兒的?”蘇國安問。 蘇喬把最后一個魚餅下鍋,才說:“蝦仁的,里面還放了木耳和玉米粒?!?/br> 蘇國安點點頭,把晨練這件事完全拋之腦后,去冰箱里翻了點榨菜出來,切碎。想起老婆愛吃香菜,又洗了幾根香菜,照樣切成末。 魚餅出鍋,蘇喬隨即揭開砂鍋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