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想喜歡你 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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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伍很快掃看完菜單,這家店的特調飲品都起著一些奇奇怪怪的名字,他指著貼著「top 1」標識的飲品名稱:“要一杯?!?/br> 店員禮貌詢問:“這杯里面含有些許百利甜酒,有酒精成分您 ok 嗎?” 雷伍挑眉,拒絕道:“那不要了,你推薦個不帶酒精成分的飲品吧?!?/br> 店員指著另外一列飲品名稱:“這些是不含酒精的……喏,這款也是我們店的招牌,不過和您剛才點的那杯一樣,也是冷飲,您看可以嗎?” “行,那就這款,麻煩問下,洗手間在哪里?” 店員指他右后方:“在那邊,走廊盡頭就是?!?/br> 這家咖啡店已經是這個下午他“探”的第四家,在前三家灌了一肚子水,雷伍急需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這種小店的洗手間是男女共用,里頭有人,隔著門板還能聽見里面嘻嘻哈哈的聲音,雷伍站遠了一些,抱臂等了好一會,才等到有人拉開門走出,是兩個十七八的小姑娘,身穿日本學生制服,棕格裙搭小西裝外套,領口別著蝴蝶結,臉上笑容青春洋溢。 見到走廊里站著個高壯英俊的男子,倆姑娘皆是一愣。 雷伍側身讓出條道,小姑娘們從他身前經過,他才進了洗手間。 再出來時他點的飲品已經做好了,店內桌子都坐滿了,就剩吧臺位置。 雷伍就一人,無所謂坐哪,拉開張高腳凳坐下,店員把飲品送到他面前:“您好,您點的海石花拿鐵,旁邊的濃縮倒進去,喝之前攪拌均勻就行啦?!?/br> “好,謝謝?!?/br> 透明啫喱狀的海石花浸在冰牛奶中,濃縮咖啡從奶壺嘴里傾倒而出,透明杯里漸漸出現白色棕色半融合的漂亮分層。 雷伍還是第一次見傳統小吃與西洋玩意相結合,海石花凍微甜軟彈,拿鐵香苦摻半,店內暖氣充足,加上雷伍一整個下午都在走路,出了些薄汗,這樣一杯冷飲倒是來得及時。 雷伍還不習慣吃喝之前要先拍照,等拿鐵快見底時才摸出手機拍了兩三張。 相冊里已經存了三家咖啡店的相片,這幾家在餐廳 app 里都是排名靠前的,雷伍拍了它們的門面店招、裝修擺設、桌椅陳列、菜單出品、餐具杯具……等等。 每家店的風格都是獨特的,有純白簡約的,有美式復古的,有戶外營地主題的,還有像現在這家,走日系溫暖風格的。 他拍照只是為了收集資料,以便了解如今市場的喜好,簡單拍了一些相片就完事了,接著打開手機備忘錄,把留意到的細節要點用文字記錄下來。 店鋪面積不大,店里的顧客只有他一男的,其他都是女性,幾乎每一桌都點了店鋪十二月的“季節限定”——一塊圣誕樹造型的小蛋糕,青綠色奶油,用紅紫漿果做點綴,奶油擠出彩帶,還撒上細白糖粉和七彩糖珠,小姑娘們跟小麻雀一樣唧唧喳喳,圍著蛋糕拍了好久。 剛才在洗手間門口遇見的兩個穿制服的小姑娘,此時正在店里各個角落拍照,吧臺還有兩個空位,其中一個小姑娘坐到雷伍旁邊的高腳凳擺了 pose 拍照。 雷伍往旁挪了點位置,低頭笑笑,在備忘錄里記上幾個關鍵詞:裝修溫馨適合拍照、客戶受眾多為 10-30 歲女性、季節限定的甜品…… 再坐了十來分鐘,他喝完剩下的拿鐵,喚了店員,指了指菜單上的另一款季節限定蛋糕說:“你好,我想要一份這個,打包?!?/br> 第048章 開門 走出店門時,制服少女已經移步至店門口又拍了一輪,兩顆小腦袋湊在一起研究相機里的相片,雷伍經過時聽她們聊著“這一張角度不行要重拍”、“這張可以當主圖”。 還挺專業的感覺。 他沒立刻離開,思索片刻,開口向兩人詢問:“請問一下,你們是做自媒體的?” 兩人相視一眼,其中一位雙馬尾少女點點頭:“對的,我們是 b 站阿婆主,也有做飲食公眾號和微博?!?/br> 其實雷伍壓根聽不明白什么 b 站什么阿婆主,但面不改色地繼續問:“哦,那能請教你們幾個問題嗎?我接下來也要開一家店,想了解一下如今市場的喜好?!?/br> 另一個少女短發俏麗,反問他:“叔叔,你也要開咖啡店?” 如今雷伍對這個稱呼已經沒了脾氣,搖了搖頭,笑道:“不是,我想開的是甜湯店,正好問問你們,你們對甜湯店有什么建議嗎?” * 許飛燕把故事書輕輕放至床柜上,手指順了順女兒長了一些的發絲,為她輕掖被角,把夜燈調暗了,才披著外套走出臥室。 剛才怕吵到朵朵睡覺,她的手機放在客廳茶幾上。 摁亮屏幕,鎖屏上竟顯示有幾個未接來電,這讓她眼前一亮。 她以為是面試的朱老師打來的,趕緊按開,結果五個未接來電都是雷伍。 許飛燕垂著腦袋,腮幫子跟氣球似的,先鼓起,再癟下去,才剛剛往胸腔里丟了幾塊木頭,燃起些許火星,這會全被一盆冷水澆滅得干凈。 看來這份工作是沒多大的機會了。 許飛燕深呼一口氣迅速調整好心態,想著無論這事有沒有成,之后得找天提個果籃去黎老家里登門道謝,仔細想想,也有挺長一段時間沒去看看他老人家了。 紅燦燦的「雷伍」后面跟著紅燦燦的數字「5」,微信也亮起紅點,許飛燕又一次鼓起腮幫,喃喃道:“打這么多個電話,有什么急事啊……” 微信倒是只發了一條,就問她在干嘛,朵朵睡了沒有。 “睡沒睡的關你什么事……”許飛燕小聲嘀咕,直接給他回了電話。 這人好像一直守在手機旁,很快接起:“喂?!?/br> 許飛燕敷衍地“嗯”一聲。 “朵朵睡了?” “嗯,我也要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完了就想掛電話。 “等等等等,我下午買了點東西,想給你?!崩孜榧钡?。 “……什么東西???” “你等會就知道了,我現在上來?!?/br> 他還說著話,許飛燕已經能聽見電話那邊踢踢踏踏的拖鞋趿拉聲,這人做事總是說風就是雨,壓根攔不住。 而且電話一直沒掛斷,對面什么聲音她都能聽見,許飛燕撓了撓發癢的耳朵,把手機移開一些。 沒一會兒家里防盜門傳來叩叩兩聲,電話里也說:“你開下門,我不按門鈴了?!?/br> 許飛燕站在木門旁,低頭看著門把手,卻遲遲沒壓下。 雷伍立在防盜門外:“飛燕?” “雷伍?!?/br> “嗯?” “你早上說的話,其實我聽清楚了?!?/br> 雷伍一愣,盯著鐵門內掛著遮擋視線的扎染門簾,他知道許飛燕就站在兩道門內。 沒等雷伍回應,許飛燕繼續:“我早上沒有去相親,我是去面試工作了?!?/br> “嗯,我知道,你哥跟我說了?!?/br> “是你派他來問我的吧?” “……嗯,我擔心你?!崩孜橹苯亓水?。 許飛燕耳朵又癢了癢,她轉過身,直接蹲下,背對著木門:“面試不大順利,我估計懸了,所以接下來我還得繼續去找新的工作?!?/br> 她掰著手指頭算:“我得還錢給我哥嫂,得給朵朵存學費,得交房租,雖然我阿媽沒跟我要,但我還是每個月會給她一點錢……” “飛燕,你想說什么?” 雷伍也背過身,倚著防盜門,抬頭看糊成一團昏黃的廊燈,他望得眼酸,心里想著改明兒去買顆明亮一點的燈泡,給它換了。 “在這個時候我沒心情考慮感情的事……” 被撕掉死皮的手尖嫩rou紅通通的,許飛燕嘆了口氣,啞著嗓子道:“所以這門,我不給你開了,有什么話就在電話里說清楚吧?!?/br> 接下來好一會,許飛燕都只能聽見雷伍不輕不重的呼吸聲,宛如直接在她右脖側呼著熱氣,火苗燎燙了她的耳垂。 還是她按捺不住,臉埋在手臂里,囫圇著聲音問:“……喂,你還好嗎?” 她一直沒對雷伍說過重話,伸手不打笑臉人,雷伍待她和她的家人都溫柔,單單是他上次和這次沒摁門鈴,這樣細心體貼的程度,許飛燕已有些招架不住。 雷伍長吁一口氣,貼著防盜門蹲了下來,右手還拿手機,左手手臂耷拉在膝蓋上,指尖虛虛勾著個小牛皮紙盒:“如果我說我不好,你會開門嗎?” “不開,你這人、你這人……” “我這人怎么了?” 許飛燕斟酌著詞句,聲音像悶在鐵皮罐頭里:“你這人就不能好好說話,總愛動手動腳的,要是讓別人看到了像什么樣子……” 說到底,是她受不住雷伍這樣直接敞亮的表白。 雖然她說的是拒絕人的話,但尾音軟糯,像撒了糖粉的糯米丸子,里頭還包著流心紅豆沙餡,聽進雷伍耳中,倒是中和了不少酸楚。 他知道許飛燕心中顧慮不少,不再是能橫沖直撞的青春少女,經歷了那么多的變故,生命里早已出現了比愛情重要許多的人和事,這件事許超龍早就提醒過他。 被打槍是意料之中的事,讓他心痛上一會就沒事了,個大老爺們沒那么脆弱。 雷伍低笑兩聲,干凈爽朗的笑聲在樓梯間回蕩,接著他認真了語氣:“剛才你說,因為要忙著討生活,所以沒心情考慮感情的事,對吧?” 許飛燕從手臂間抬起腦袋,不明白他問這句的意義,想了想,說:“……你要這么理解也是可以?!?/br> 雷伍站起身,緊接著問:“那是不是把工作的問題解決了,你就有心情考慮一下我了?” 許飛燕支支吾吾:“這、這,我的意思好像……不是這樣?!?/br> “今早你去面試那工作,給你開多少錢?” “……轉正后三千?!?/br> “那你的理想薪資是多少?” “最好要四五千以上吧,當然越多越好,但我的情況我自己清楚,肯定達不到那么高?!?/br> 要不是地點不對,許飛燕差點以為自己正在面試,隔著兩道門的樓梯間里站著她的未來老板。 “你問這個干嘛???”她已經站起身,朝木門上的貓眼看。 昏黃光線穿透了布簾子,映出模糊不清的高大身影。 “回頭幫你打探打探有沒有合適的工作?!崩孜橄袷亲詥栕源?,語氣篤定:“嗯,我覺得很快就會有工作找上門了?!?/br> 他把牛皮紙盒放到旁邊通往天臺的樓梯上:“我下去了,等會你記得出來拿東西,別太久,怕它融了?!?/br> 簾外的黑影晃晃悠悠,宛如月亮背面的陰影,讓人禁不住想去探索。 電話掛斷的時候,影子也消失不見了。 手機嘟嘟兩聲后安靜下來,許飛燕呆站了一會,才打開門。 樓梯上擺著個牛皮紙盒,捧起時盒子上有清冷寒氣,是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 許飛燕朝樓梯下方看了一眼,才拎著盒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