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敵國皇帝后我懷崽了 第130節
“入贅?!?/br> “……”眼前眉飛色舞的人霎時漏了氣,坐回了椅子上,頗有大勢已去的凄涼之感,痛苦道,“非入贅不可嗎?” 江懷逸高高在上地“嗯”了一聲。 見他絲毫沒有松動的意思,蕭昀臉上痛苦之色驟然消失,驀地站起,果斷道:“那行吧,我先答應下來,事情我解決,我想想我怎么跟朝臣解釋他們的皇帝要入贅南鄀了?!?/br> 江懷逸看著前一秒還痛苦萬分、后一秒卻斗志昂揚的蕭昀,向來不露圭角之人,臉上也是藏不住的不可思議。 這人……這么大的事,這么匪夷所思的事,他都能想得開?他都不需要思考時間的嗎? 江懷逸:“為什么?” 蕭昀茫然:“什么為什么?” 江懷逸微微茫然:“為什么答應?” 蕭昀更茫然了:“因為我想娶楚楚啊,不然我們剛剛在談什么?” 江懷逸也更茫然了:“就因為你想?” 蕭昀陷入了更深的茫然:“……這不夠嗎?” 向來喜歡深思熟慮、兼顧多方的江懷逸也陷入了更深的茫然:“……這就夠了?” 蕭昀覺得江懷逸稀奇古怪的:“……你不是說這事沒得談嗎?那人我非要不可,我不去解決問題,我留在這兒干什么?難道大舅子還有什么要求?” 江懷逸一時竟無法反駁,心道這人實在莫名其妙,壓下滿腔匪夷所思:“……你,就不痛苦?” 蕭昀越發覺得他廢話啰嗦的,納悶道:“痛苦能解決問題嗎?” 江懷逸:“……是不能,但你就不痛苦一下嗎?” “……大舅子我不跟你廢……我去解決問題了?!?/br> 江懷逸:“……” 人眼看著就要走出去了,江懷逸再也定不下心喝茶,就要出聲喊他,人已經回頭了。 江懷逸只道他后悔了,心頭暗自冷笑一聲,倒也不意外,淡淡道:“怎么了?” 蕭昀笑嘻嘻地說:“我要是辦妥了,什么時候成婚?” 江懷逸:“……” 蕭昀還眼睛發亮地看著他。 江懷逸匪夷所思地看著他:“你就真的……一點都不介意?” 蕭昀道:“還好吧,人生總有取舍,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嘛,現在什么都大不過楚楚,其他的以后可以再掙?!?/br> 江懷逸聽著那句“大不過楚楚”,心頭一動,踟躕半晌,十分勉強道:“……我剛在試探你的底線?!?/br> 蕭昀一愣,幾秒后,嘴角忽然就咧開了,似乎下一秒就要興奮地撲上去抱住他的脖子,他又過了好幾秒,才勉強維持住人樣,嘆道:“結果發現我沒有底線嗎?” 江懷逸:“……” 江懷逸覺得,蕭昀要是他弟弟,可能還沒長大,就被他打死了。 他看著眼前人純粹又熱烈的眼眸,緊繃著的神經,忽然就松了松。 一國皇帝,這般年歲,為了懷楚,居然入贅都愿意。 不過他向來不在乎世俗眼光,隨心所欲,倒也是了。 本只是試探一二,等著他據理力爭、和他激情辯論、討價還價,最后得出個折中的結果來,卻陰差陽錯弄清楚了江懷楚在他心里的分量。 蕭昀著急回去見懷楚,不想繞來繞去了:“大舅子,真的什么條件,您直說吧,我好快些去解決,早晚都是一家人,條件多一點少一點,我真無所謂,就希望別拖,孩子那么大了,再拖對楚楚不好?!?/br> 江懷逸心頭微動,忽然覺得他好像沒想象中那么討厭了。 深思熟慮了十來天,什么必須爭、什么最好爭一爭、什么可爭可不爭,他腦子里那樣清楚,最后卻被蕭昀一句“一家人”、一句“為楚楚”輕易攪亂了。 到嘴邊的刻薄的話,忽然就拐了個彎,腦海里龐雜的條件都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了那必須爭的一條,他嘆了口氣,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認識到,真的是時候該放手了,心頭復雜萬千,冷臉道:“懷楚必須在我力所能及的地方,不遠嫁,其他的,只要懷楚愿意,我不干涉?!?/br> 第110章 【正文完】 從江懷逸那兒出來,蕭昀回了趟自己城外大營,江懷楚再見到他時,向來精力旺盛的他,顯得有些悶悶不樂、郁郁寡歡。 今夜是趕不回蕭昀的大營了,江懷楚沒見到江懷逸,他有半個月沒見他了,有些不放心,也暫時不愿回去,二人便在南鄀皇宮歇下了。 用膳的時候,蕭昀坐在對面,也是心不在焉的,江懷楚看了他好幾次,他都沒有任何反應,江懷楚沒說什么,只是用完膳離開了一趟。 回來時,蕭昀已經換下了方才拜見江懷逸時穿的朝服,換上了常服。 江懷楚見到他,愣了一下。 大寧的帝袍是黑金色的,南鄀的才是白金色的,蕭昀以往喜歡穿黑的,用他的話說,又耐臟又大氣,他眼下卻換了身白色的衣袍,儒雅……斷然是沒有的,只是少了份匪氣,多了分道貌岸然的瀟灑風流,像個豪門貴族的公子爺,還是……年齡過大那種。 倒是和自己一個顏色。 蕭昀正坐在靠窗的桌邊,見他進來,悶悶道:“楚楚,陪我看星星好不好?” 江懷楚怔了怔:“……好?!?/br> 江懷楚剛要叫宮人搬椅子出去,蕭昀已然站起,三步并作兩步走過來,拉住了他的手:“不在外面?!?/br> “不在外面在哪兒?” 蕭昀豎起手指指了指屋檐。 江懷楚眼睛瞪大了些許:“……這在宮里,怕是不——” 蕭昀又郁郁寡歡起來,江懷楚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慢吞吞說:“好?!?/br> 蕭昀壓下嘴角,保持著臉上的懨懨,拽著人就出去了。 他叫宮人搬了梯子,穩穩背著江懷楚,一步一步上了屋頂。 江懷楚看著底下一眾吃驚萬分、臉色通紅的宮人,自己的臉也慢慢燙了起來。 身側蕭昀已經坐下,仍不放心他,還拉著他,牽著他一小步一小步走過來。 這樣高的地方,底下的宮人也都顯得矮小了起來,夜空那樣近,漫天璀璨星辰。 江懷楚被他拉到身邊坐下,蕭昀修長有力的手臂從后環著他,半個肩膀抵著江懷楚的后背,在微涼的秋日里,傳遞著絲絲熱量。 江懷楚道:“怎么要看星星?” 蕭昀說:“忽然想看?!?/br> 江懷楚沉默半晌,眼眸沉靜地看著他,“你有什么要跟我說的嗎?” 蕭昀忽然就低下頭,沉默不語。 江懷楚收回視線,虛摟住自己的膝蓋,抬頭看著星星,笑說:“是挺好看的?!?/br> “是嗎?” 江懷楚抬頭看著夜空,每顆星辰都在盡力閃爍著,綻放著自己的光芒。 江懷楚道:“怎么突然穿南鄀的衣服了?” 蕭昀道:“喜歡嗎?” 江懷楚說:“沒你穿大寧的好看?!?/br> 蕭昀無比意外:“是嗎?” “嗯,差遠了?!苯瓚殉Φ?。 蕭昀看著那個笑,心跳得厲害:“……楚楚,我有事要說?!?/br> 江懷楚眉眼一彎,舉重若輕道:“不用說了,我知道?!?/br> “是么?”蕭昀頓了下,語氣微微有些沉重,“那你打算——” 蕭昀瞪大了眼睛。 江懷楚拉住了他的大手,輕輕勾了勾他的手指。 蕭昀看著那個纏繞在自己食指上的細白手指,心頭有煙花砰砰炸開,炸得他胸腔發麻,他一時間不敢相信其中的意思:“……楚楚?” 江懷楚只是沖他笑了笑,過于白皙的面皮悄無聲息中泛著一點薄紅。 蕭昀心頭發顫:“那是你皇兄……” 江懷楚抓起他的手,蕭昀甚至都來不及藏,看著自己激動地微微發抖的手,備感丟人。 蕭昀:“怎么了?是冷嗎?” 江懷楚沒說話,只是拉著他的手,搭上了自己雪白的衣襟。 蕭昀微微茫然,見他帶著自己的手,一層層撥開他層層疊疊的衣襟,往里面塞去,目眥欲裂:“楚楚?!“ 眼前人烏黑柔軟的長發披散,秋風一吹,發梢凌亂,有一種別樣的出格的美感,他衣裳一塵不染,模樣也俊秀端逸得很,叫人看著腦海里就會冒出矜持、凜然不可侵的想法,卻抓著一個男人的手,往自己向來一絲不茍的衣襟最里處探去,神色還大大方方的、直勾勾地瞧著他。 蕭昀的獸性一瞬間就被點燃了,腦海里砰一聲炸成了一片廢墟,他看著眼前還沖他笑的男子,邪火霎時燎原,蕭昀忙抽手:“楚楚……別——” 他話語一停,呼吸一滯,下一秒,眼睛一點點瞪大起來。 江懷楚歪頭看他。 蕭昀在他繁瑣的衣襟下,摸到了一塊圓圓的東西,緊貼著他的肌膚。 他的手徹底僵在了那上面。 從外面看去,就是他把整只手塞進了小王爺的衣襟里,公然猥褻欺辱小王爺。 江懷楚的衣襟被翻亂了,一層又一層舒展開,脖頸上的紅繩無處藏匿,顯現了出來,紅繩鮮艷又粗,掛在江懷楚的脖子上,襯得他頸間肌膚越發白。 蕭昀從看到那根繩子起,就大腦一片空白。 江懷楚低頭,蕭昀的手貼著他的肌膚,摸著他脖頸上掛著的那塊無暇的羊脂白玉,他臉色無聲中越發緋紅,卻沒撥掉他的手攏起衣襟,反倒任由衣襟向蕭昀敞開,任由蕭昀攥著那塊玉。 一時之間,誰也沒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蕭昀忽然一把握住了那塊玉,將那塊玉整個都窩在掌心里。 他只覺得手心燒得發痛,血管里yuhuo在燒,心口不知名的情愫在燒,好像永遠燒不盡似的,燒的他整個人都沸騰起來,他握著玉的那只手微微發抖,一時間竟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這塊玉幾經輾轉——隨手相送、居心叵測地貼身佩戴過、摘下歸還過、強迫戴上過、恩斷義絕被遺忘過,最后終究還是戴回了江懷楚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