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將她溺死
折騰不知道到了幾點,但天蒙蒙亮,路政就醒了。 向來他的睡眠就又短又淺。今天已經算是睡了個好覺。 他能感覺到木櫻的頭輕靠在他的肩膀。而他的手搭在她的腰間。 只要微微低頭,就看見那張恬靜美好的睡顏。 晨光熹微,世界還是冷冷的、清冽的冰藍色。 路政一時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只盯著木櫻的臉發呆。 或許是感知到了這一束目光,睡夢里的木櫻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路政這才起床。 他無視掉一地狼藉,拉開門去院子里打了個電話。 等木櫻總算睡飽了覺,意識逐漸清醒,她感覺到有人在往她的腿間抹東西。 涼得她一驚,睜開了眼。 是路政,赤裸著上半身,只穿了一條黑色西裝褲,他低著頭,額前碎發遮住他的眼睛,并沒有注意到木櫻醒了。 早晨淺暖色的光線打在他裸露的身體上,肩背寬闊,胸肌飽滿,塊壘分明的腹肌被高光勾勒得異常清晰,陰影深深陷入鎖骨下方和腹肌的溝壑中。隨著他輕微的呼吸,光影在這光滑的肌理上微妙地流動...... 竟有一種神性的美感。 木櫻被美得呼吸一窒,一時間忘了說話。 時間就這樣無聲地流淌著。 “醒了?”路政替木櫻擦好了藥,抬眼便看見盯著他發呆的木櫻。 呆呆的。 木櫻猛然回神,“嗯、嗯?!?/br> “起來吃早餐吧?!币琅f是一副矜貴清冷的模樣,男人起身下床,留給她一個背影。 木櫻自然注意到了他身上的紋身,晦澀夸張的圖案,居然這么大一片......還挺好看的。 “還在發呆?!甭氛呀涀叩搅税_茶幾前,喚她。 昨夜的混亂都已經被收拾得干干凈凈,她的衣服也迭好了放在一邊的床頭柜上。 她坐起身來穿衣,這才發覺兩腿之間舒服了不少。 半夜的時候,因為全身酸疼睡不好,木櫻幽幽地醒過一次。當時她就覺得下面火辣辣地疼,但真的又困又身子酸酸重重的,眼睛也睜不開,迷迷糊糊就繼續睡了過去。 空氣里漂浮著一絲藥香,所以他剛剛是在給她擦藥啊...... 不過......昨晚真是太猛烈了一點。 這真是她從小到大吃過的最大的苦。 但她居然不反感......還有幾分喜歡。 肌膚相貼,這種說不清的、類似一種被需要的感覺,她的靈魂因此愉悅到戰栗。 茶幾上已經擺好了早餐,都是她愛吃的。他這么連這個都知道?還是只是巧合罷了? 兩人沉默地吃著早餐,木櫻的眼睛總是時不時偷瞄他。他吃飯的模樣實在是太賞心悅目了......很難挪開眼啊。 木櫻想,路政是不一樣的。不然她怎么會做這么大膽的事......真是瘋掉了...... 她始終沒忘記路政摸她頭時她心里微妙的欣悅,以及他手掌離開她頭頂時的失落。 特別是兩個人抱在一起時那種好似擁有了什么的滿足感,比zuoai獲得的快感本身更讓她上癮。 這種感情,她不明白是不是大家口里的喜歡。 但可能對于路政來說,自己只是一個幼時一塊兒玩的meimei吧......畢竟他大她那么多......在國外念書這么多年,一定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過去......對這件事這么嫻熟,也是很正常的。 唉!木櫻嘆氣,他們根本算得上是陌生人了,可現在卻發生了這么親密的事。她對他多了份在意。 她不喜歡自己這樣。 吃好了飯,路政送她回家。 從吃早餐開始,他基本上一直沉默著。清雋深邃的眼眸幽深不見底,叫人難以捉摸。 木櫻見男人這個樣子,有些不高興了。 她好歹也是幫了他,雖然是她一廂情愿??墒撬矝]有想著要路政負責、或者給他增加負擔什么的。 但是路政對昨晚的事一句不提,是什么意思?! 她越來越委屈,心里越來越苦澀。 到了木櫻家樓下,她氣沖沖地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就要走。 手腕卻被路政抓住。 路政還是一句話不說,只是靜靜望著她。 那雙狹長的鳳眼,本來是清冷、漫不經心的。 此刻卻如同深海漩渦,她看不懂,卻又好像懂了什么。 于是她大著膽子,上去吻了一下他好看的、輕抿的薄唇。 回應她的是男人落下的狂風暴雨般的深吻。 要將她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