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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br> “其實,她住這也挺好的,一個人總是孤獨了點。而且她很乖啊,自己主意又大,不要人cao心什么,跟她說話就跟你一樣,都不用考慮一個小孩聽不聽得懂的問題。就是吃飯的時候,催她睡覺的時候費勁兒了點?!?/br> “嘖,這么好這么神奇的生物。干脆你就長期喂養她吧,養大了說不定還能有進一步的發展呢?!卑踩辉秸f越覺得不錯,“你看,自己帶大的孩子吧,知根知底的,人品什么的肯定不用擔心,而且還是個聰明早慧的,也不用怕她沒出息,給你氣受,是吧?休思,就這樣決定了,你要把握好時機,從現在開始就要好好調、教……” “調、教你個頭啦!”休思忍無可忍:“人家才十六歲的女生,還是我學生,你,太重口了!” “女生怎么了?學生怎么了?”安然滿不在乎的說,她還想發表她的愛無界限的高見,外面傳來一陣門開關的聲音?!安徽f了,她回來了?!毙菟佳杆俚恼f完,就要掛了。耳邊安然很不高興,恨鐵不成鋼的嚷道:“怎么她來就不說了?你是要馴養她的,可不要反而被她調、教了……” 這個女人,就不該讓她去國外,什么都百無禁忌了!休思咬牙想道。 夏喬走了進來,她穿著黑色的長款風衣,紅色修身牛仔褲,腳下是雙淺咖色的馬丁靴,把她小小的身體襯得十分修長?!案l說電話呢?”夏喬倚在門口問。 “沒誰?!毙菟颊胫踩坏脑?,一下看到那個“應該被調、教的人”覺得有些尷尬,就說:“你干什么去了?這么晚才回來?誒,你手里的是什么?”休思指著她手里那支看起來很有些年份的紅酒。 夏喬眼光淡淡的看著她,又冷冷的瞥了那只被丟在床上的手機一眼,然后冷酷的說了句“沒什么?!本妥吡?。 雖然知道不可能,休思還是忍不住有些心虛的想,她應該,沒聽到“誰被誰調、教”的話吧。 之后幾天,夏喬就一直保持著她冷冷酷酷的形象。休思有些郁悶,這小孩,怎么把在學校的那一套帶家里來了。 “這樣早上要冷的,你再穿一件?!比肓硕?,晝短夜長就明顯起來了,外面的天色還有些灰蒙,休思摸了摸夏喬的左臂,感受了一下她衣服的厚度,說。 夏喬放下筷子,說:“剛好,不冷?!闭酒饋砟闷饡?,就要走,卻被休思提著領子拎了回來。 “快去再穿一件,熱了可以把外套脫了嘛?!?/br> 夏喬無奈的拖著步子,到房間里加了件毛衣。 那瓶紅酒那晚后就被夏喬放在客廳的電視柜上,邊上還有兩只水晶高腳杯。夏喬穿上衣服出來,見她在看著紅酒,就說:“這個,我們平安夜的時候喝?!?/br> “嗯?為什么是平安夜?”休思問。 夏喬背上書包,說:“快點,我要遲到了?!?/br> 休思黑臉,這日子沒法過了。從那天以后,這死小孩不是陰陽怪氣就是對人有搭沒理的?!跋膯?,你對老師禮貌點可以么?” “不會?!毕膯炭觳皆谇懊孀咧?,留下一個小小的背影,校服顯大,黑白相間的顏色穿在她身上,顯得她的身體更加小,單肩背著書包,脊背挺得筆直。休思看著她拽拽的背影,頓覺氣不打一處來,卻又拿她沒辦法。 “臣密言:臣以險釁,夙遭閔兇。生孩六月,慈父見背;行年四歲,舅奪母志?!毙菟级酥鴷?,一面在教室中走,一面講解課文:“臣密言是奏折開頭的一般格式。這一句開啟全文,說明了李密幼時的苦難?!?/br> 十二月的Z市,陽光偏暖,臨近中午的日光透過大樟樹的枝葉間照射進來,在玻璃窗上泛出金色的光。休思走到講臺邊上,整個人都沐浴到了陽光中,冬日的陽光溫溫的,暖人心腸,一件白色的襯衫,外面是米色的針織衫,簡簡單單的裝束,淺栗色的卷發靜靜的躺在她的肩上,顯得斯文優雅。 “《文子》:‘慈父之愛子,非求報?!f的是父愛乃人的本性,不求回報。李密父親早亡,這是一大不幸。而后母親改嫁,就徹底失去了怙恃,成了孤兒。對于一個孩子而言,其寒傖、蒙昧、本能地求居覓食而又不可得的苦狀可以想像得之?!毙菟紝痉诺街v臺上,轉身到黑板上寫下幾個字,“文章開頭便是言己之大不幸,是為示弱,表示他固辭圣旨并不是誠心與皇帝作對,接下去又生動誠摯地表述祖母對他的恩德,在祖母病弱之際,他在床前侍奉湯藥是順理成章的事?!?/br> 夏喬聽著她的聲音,輕柔的,字字句句卻又十分利落,尾音適當,停頓的正到時候,的十分好聽,她不由的想起,小時候,姥姥常掛在口邊的一首元曲“鶯鶯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事事風風韻韻,嬌嬌嫩嫩,停停當當人人?!?/br> “夏喬,你來說說,這句話怎么翻譯?!?/br> 夏喬回過神,見她腦海中的那個女人正笑靨怡然的站在她課桌前,眼中閃著淡淡的不易覺察的狡黠。 夏喬不禁莞爾,邊想邊說:“這句話的意思是……” 休思略失望的挑了下眉,剛看她低頭出神,還以為她沒在聽課呢。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10 晚自習下課,夏喬走到辦公室外等休思。休思出來看到她,有些驚訝,笑著問:“哎喲,怎么今晚沒有偷偷的溜回家了?”這些天夏喬都在快下課的時候發條短信,然后自己先回家,到了家也沒正眼看過人,她還在琢磨,是不是叛逆期到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