薏苡轉頭翻著書架，保準不出聲，能動幾樣東西動幾樣東西，背后“囂張”了起來。也不管老頭在那邊說了什么，只管自己要找的。

    而李民生不知道該看哪邊了，想想還是給陸薏苡打掩護吧。

    清小益指指自己問：“您指的是我？”

    “對啊，你叫什么名字??？”老頭和藹地問，彎著腰和在小竹椅上的清小益對話。

    李民生覺得新奇，祁老頭卻給薛奶奶發號施令道：“老婆子！快把我最后那個案子的資料都給我拿過來?！?/br>
    “哎？好！”薛奶奶放下纏線，精神地戴上老花眼鏡站起來，來到薏苡近旁。

    “什么？”薏苡看了一眼。

    “嗨，這臭老頭的一個沒完結的案子?！毖δ棠虊|著腳，熟練地翻找著，“應該在這里啊……有了！”

    應該是記過位置，薛奶奶很快就找到了。

    “什么??？”薏苡湊過去。

    薛奶奶給她看了一眼，又看看薏苡：“你今天……”

    “老婆子快一點！別啰啰嗦嗦的叨叨得心煩?！逼罾项^脾氣還很大，想要的跺著腳也要立刻拿到。

    而這邊祁老頭還在和藹地問：“小姑娘你叫什么??？哪里人??？”

    “我叫清小益?！鼻逍∫嬲f道。

    “姓清??？對對對，那就對了！”祁老頭激動地拍著大腿道，“你mama是不是就是姓清？”

    “嗯……嗯！”清小益點點頭，“是姓清?！?/br>
    “那太對了！”老頭又重重拍了一下大腿。

    “有什么來歷嗎？清小益的mama?！崩蠲裆焕⑴杂^已久的人，依舊對套路保持著密切關注。

    薛奶奶很快回來，東西也給他塞過去。

    “啊，來來，來看看這個啊?！逼罾项^從薛奶奶手里接過塑料檔案袋。

    還挺與時俱進的，還防潮啊，不過塑料還是防不住火，李民生心里小聲嘀咕著，什么都防不住火。

    “看看這個，有沒有一點眼熟？”老頭指著一張照片。

    清小益努力去看：“除了眼睛鼻子這里有點像我，但是不是我吧？”

    “這當然不是你了！這是丟失的清家二小姐?！逼罾项^洋洋得意道，“看看，跟你mama年輕的時候像不像？”

    清小益仔細看了很久，還是搖了搖頭：“一點不像，她比我mama漂亮多了?！?/br>
    祁老頭斬釘截鐵道：“這就是你母親！我再問你，你多大了？”

    清小益眼睛咕嘟咕嘟轉，最后說：“十七？”

    “看看，可不就是，我看人很準的?！逼罾项^自得道，“你就是看著臉嫩，其實論年紀也該到這個時候了?！?/br>
    清小益臉上的遲疑李民生都看到了。

    祁老頭繼續說著：“你母親叫清霜?！?/br>
    “當年霄華派掌門大公子刁涯，和在霄華派拜師學藝的清家二姑娘清霜，本是一對青梅竹馬的師兄妹。清家二姑娘清麗無雙，這大公子也是玉樹臨風，外面看上去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但是這清二小姐呢，不開竅啊，似乎也沒什么喜歡的人，這還逃走了?！?/br>
    “這對刁涯刁大公子的打擊十分巨大，幾乎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找，都是沒有結果?！?/br>
    “其實也不是沒有消息，只是這些人大多收了雙份的報酬，有什么都不敢說而以?！?/br>
    “霄華派盡管名聲大、勢力強，但是論錢財還是比不過清家的。我們都收了清家的錢，自然不愿意透露二小姐的行蹤?！?/br>
    “而且我負責的莫城這塊，剛好就追蹤到了這一段行蹤?！?/br>
    “這個二小姐，隨著流民進入莫城，居然與一個半途有過一飯之恩的流民結為夫妻，還生下一個孩子。但是匯報給清家不久，這一家三口就失蹤了，倒不是遇難，而應該是先一步舉家搬遷?！?/br>
    “五年后，我還能認出這個清二小姐。她告訴我，她男人救助不及時，得癆病死了，并求我不要告訴清家。她還告訴我，其實當年清家也是同意那段親事的，只是要求她作為一個棋子，盡量快的從內部瓦解掉霄華派，這樣她就可以快的回歸自由?！?/br>
    “她當時憐惜大師兄，但是并不認為大師兄值得依靠，所以她可恥地逃走了。后來她也一直在躲避清家和霄華派的共同追捕?！?/br>
    “這過程中，霄華派沒落了，清家易主了，墨池城都不在了，哎～”

    “斷斷續續的，她好像還是不放心我，一直在不斷地搬遷。直到我不再管這些江湖事，我也始終沒有再找到她。對了，你母親最近怎么樣，還好吧？”

    祁老頭嘆著氣，似乎也在反思自己的行為，李民生覺得不像是假的，就想去勸勸清小益。清小益也抬起眼：

    “那是因為我母親過世了?！?/br>
    “什么？！”祁老頭很吃驚。

    清小益似乎也對那段流浪經歷還有印象：“我小時候，mama帶著我經常換地方住，我以為是窮。后來mama嫁給了繼父，但是沒有過半年，就被半道的流匪刺死了?！?/br>
    “刺死……流匪。什么時候？”祁老頭眉頭緊鎖。

    “我……七八歲，嗯，九年前，莫城最亂的那段時間?！鼻逍∫娲鸬?，“爺爺，有什么問題嗎？”

    祁老頭似乎受了打擊，搖搖頭，退到后面的椅子上坐下。

    好半晌，薛奶奶抬頭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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