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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俊陽拿起紙巾將她臉上的淚水擦干,帶著溫和的笑容說:傻孩子,你一直都很棒,哥哥從來沒覺得你一無是處,反而為了有你這么能干的meimei而驕傲。 略微停頓一下,俊陽才再次開口所以,不要讓哥哥的驕傲消失,做回勇敢、強勢的白依依,帶著驕傲等著如歌醒來。不要讓他看到你的無助,讓他看到你的堅強,他會比你更加堅強,知道嗎? 我會的。依依努力克制自己的悲傷,緩緩的點頭,俯身在孤狼額頭溫柔的印下一吻,然后回頭道:哥,你會為如歌他們報仇的,對嗎? 一定!俊陽目光堅定的看著病床上的孤狼,似對依依的承諾,又似對自己的要求。 從病房出來之后,俊陽再次捏了一下眉心,緩緩閉合有些酸澀的眼睛,片刻之后再次睜開,已經恢復了一片清澈。 猜到基地出事的雨瀟幾人,參加完死亡之舞軍事競賽的最后流程,歸心似箭的趕回基地。但是,他們回到基地時,安俊陽已經離開基地,去尋找孤狼等人遭遇意外的蛛絲馬跡。 回到基地的五人,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得知依依此刻就在基地內部的醫院,雨瀟當然要去看看她。 依依!雨瀟沒有如同以往那樣咋咋呼呼,而是輕聲細語的喚一聲,帶著些許心疼的目光停留在那張憔悴的小臉上。 揚起一抹微笑,強裝堅強的依依忍著所有的酸澀跟雨瀟打招呼,喚道:嫂子! 不要露出這種故作堅強的笑容,有時候哭泣也是一種發泄的方式,你哥讓你堅強一點,并不是讓你壓抑自己的傷痛。雨瀟懂得她這樣難為自己,只是為了安俊陽的話。 雨瀟大體可以猜到安俊陽曾經跟依依說過的話,但是過度壓抑,有時只會適得其反。與其任由傷口腐爛,不如忍痛一次性割除,這是雨瀟要教給依依的另外一種釋放方法。 看著面前只比自己長幾歲,被她稱為嫂子的人,卻如姐、如母親一般溫柔安慰她,讓她原本的偽裝一瞬間崩塌。她如同饑渴的孩子找到了水源,拼命想要吸取那救命的甘泉。 依偎在雨瀟溫暖的懷抱,依依終于放聲大哭:哇 對于女人而言,淚水也許是一種釋放壓力的最好武器。即使是再堅強、再強悍的女人,她也有流淚的權利,這是上天賦予她們的最原始本性。 只有得到充分的釋放,她們才能沖破所有的阻礙,成就那個強悍的自己。沒有人規定,所謂強悍的女人,就不能有淚水,不能流露出脆弱的一面。永遠都堅強如鐵,毫無弱點的女人,跟石頭或者機器有什么區別。 往往就是偶爾的脆弱,才會讓人覺得她們不是毫無感情的機器人,而是有血有rou的性情中人,一個懂得何時強悍,何時釋放的人。 雨瀟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安靜的陪著依依。有了發泄的缺口,依依將所有的脆弱化作淚水,一次性全部釋放出來。 直到哭累了,依依才靠在雨瀟的肩膀上悄然進入夢鄉,看著睡得如此沉的依依,可以猜到她已經好幾天沒有睡得如此安穩了。不忍心打斷她的睡眠,雨瀟就這樣靜靜的坐著,給依依當了一天的免費靠枕。 一周之后,刑如歌徹底清醒過來,身上的傷也在慢慢恢復,依依放心的回去工作。安俊陽回到基地,卻絕口不提離開戰鷹那幾天發生的事,其他人也默契的不再詢問,大家都知道,安俊陽有他自己的考量。 如歌,你們上次執行任務的命令是誰下達的?俊陽嚴肅的看著病床上的刑如歌,有些機密其他人是不可能知道,但是作為俊陽副手的孤狼絕對知道。 刑如歌聽出俊陽話里的另外一層意思,他一定是懷疑下達命令的高層中有人出賣了他們,頓感事情不妙,將自己知道的如實道出。 我們不知道具體是誰下達的命令,只是如同以往一樣接到了絕密文件,說明主要任務。文件上只有發件機關,并沒有任何人簽字批復。 那份文件,俊陽已經核對過多次,確實如同孤狼所說的一樣,沒有明確人的批復,只是以高層機關的名義下發的文件。 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俊陽也沒有浮躁,這次的事情,至少提醒他一些弊端??磥?,他有必要向高層提出一些要求,否則,戰鷹將會遇到更大的危機。 雷厲風行,一直都是俊陽的處事作風,有冤必申、有仇必報,也是他嫉惡如仇的本性。果斷撥通了一個經過加密的特殊號碼,他冷清中帶著壓迫感的聲音傳入對方耳中,讓人直慎得發慌。 風庭,你最好清理一下內部人員,我戰鷹的兄弟,可不是什么雞雜狗碎都可以隨意調遣的。既然敢拿戰士的性命做交易,他們就必須有足夠的勇氣,足夠多的狗命來面對我的怒火。 沒有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安俊陽的冷冽中卻帶著來自地獄的死亡氣息:這些鐵血男兒,用生命在保家衛國,他們出生入死沒有戰死沙場,卻要被人暗算而死。他們付出所有,沒有奢望任何人的回報,卻招來如此不公的待遇。既然上天不公,他們的公道由我親自來討,就算踏破蒼穹,我也要讓傷他們的人全數以命來償還。 毀天滅地的氣息,從他身上迸發而出,就算在電話萬里之外的,被他稱作風庭的那個人都被震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