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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姝囧囧有神,把簽來回翻了幾遍,心道:“我明明求的是平安康健,最后咋跑出姻緣了呢?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湊啥熱鬧?” 一個須發皆白,面目慈和的老僧緩緩而來,問她:“老僧見施主雙眉微顰,可是有不解簽文?可需老僧幫忙一解?” 蕭姝忙施一禮,才道:“多謝師父!簽文倒也簡單,只是并非心中所求?!?/br> 那位老僧平和的語氣難得有變:“哦?貧僧觀施主面相,該是求仁得仁之大福之相,何來非所求?” 蕭姝尷尬了:這事兒還真不好說,我才是十歲女童,沒臉說出求到的是姻緣簽??!讓人誤會這也太沒皮太急了吧! 那位高僧見蕭姝為難的樣子,微微一笑:“施主!萬事都有緣法,你所求未必不可得,你未求也未必不可遇。手握住的便是緣法,惜緣珍之吧!” 蕭姝開始有點懵圈,略細思又覺老和尚話里有話,恭敬的謝過高僧指點,然后歸還了那支簽。 老僧含笑看了下那支簽,不由嘆道:“善哉!善哉!果是緣法天定?!?/br> 蕭姝一頭黑線,正欲告辭退出,那老僧卻把那支簽又遞還給她。 老僧解釋:“此簽在簽筒中只有一支,為一人所得,不得為第二人所有。故此簽就歸施主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遭遇 蕭姝袖子里藏著那支貴婿簽出大殿時,感覺怪怪的,腫么好像偷了個寶貝似的。 殿外蕭家女眷已經被請到偏殿,蕭霖三兄弟、王庭芝和三七幾個等在門口,一見蕭姝出來馬上聚攏過來。 蕭霖關切的問她:“怎么進去了這么久?” 蕭姝剛想笑回無事,笑意還未展開,就被一聲嗤笑打斷。 一個倨傲的女音:“靈隱寺什么時候格調這么低了?!這么個鄉下丫頭居然也給了個頭香!” 眾人回頭,不遠處一位華服女子在一眾仆從簇擁下正不屑的收音。 脾氣急性剛烈的蕭雷擼袖子就要上,被蕭霖出言喝止。 蕭霖語氣平緩:“佛門凈地豈可喧嘩爭斗?回去把弟子規抄50遍,尤其從“jian巧語,穢污詞,市井氣,切戒之”。到“見人善,即思齊,縱去遠,以漸躋。見人惡,即內省,有則改,無加警”那部分加罰!” 蕭雷喏喏退后,一行人欲去。 蕭姝正暗暗給大哥點贊,那個華服女子已經大怒:“大膽賤民!膽敢冒犯本縣主?!來人!”一群人呼啦啦沖過來。 蕭霖讓蕭雷和蕭霂、三七護住蕭姝,他挺身站在前面,王庭芝也隨之站到他身側后。 蕭霖略側頭對他微一笑,然后斂色凜然對著沖過來的人,朗聲道:“我乃堂堂舉子,身邊人是秀才身,后面都是朝廷命官子女,何來賤民一說?” 沖到眼前的下仆們聞聽此言,有點遲疑的頓住腳步。 那個華服女子一聲冷笑:“哦?我倒是要看看,哪位朝廷命官大過我這皇室縣主去!” 眾人閃開,那位縣主到了近前,忽然譏諷一笑:“我當是誰?這不是在京游園時,喝刷杯水的那家么?竟然是朝廷命官的子女???!”說完務自嘲諷的大笑起來。 此言一出,別人尚可,王庭芝的臉色瞬間難堪至極,氣勢弱下去大半。 蕭霖面不改色,一拱手:“那日掃杯拂袖之人居然是縣主,請恕在下眼拙,失敬失敬!” 那位縣主怒極,又要命人上前。忽一聲佛號高宣:“阿彌陀佛!施主且慢!” 眾人尋聲,一位須發皆白的老僧正雙手合十站在眾人后。 有人驚呼:“了緣大師!是了緣大師??!” 又有人:“天啦!我真是天大的造化,居然得見大師一面!” 一時眾人涌向大師。 被護在眾人身后的蕭姝,終于費勁的從人縫中看到那位被人驚為神仙降臨大師,她也差點驚叫:這不是大殿里贈簽子的那個老和尚么?居然這么多粉絲?! 了緣大師向對他施禮的眾人合手回禮,然后對那個縣主緩聲道:“施主!佛祖面前眾生平等,佛門凈地該是戒嗔怒?!?/br> 那位縣主雖然依舊難掩怒色,卻也沒再言語,領著仆從揚長而去。 了緣大師只來得及對著她的背影來一句:阿彌陀佛!眾“粉絲”已經把他團團圍住。 蕭霖只好領著眾弟妹隔著人群對他行禮表示謝意。大師微笑合手。 和聞訊趕過來的蕭家女眷一起回到暫居的禪院后,蕭霖和蕭姝把才剛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稟告給祖母她們。不過蕭姝隱去了那個簽子的事。 一旁的蕭娉聽得皺眉,這不是住在自家的寶珠縣主么?雖然她往日風光不再,那也是沾了皇族的人,怎能輕易得罪? 老太太先是為四孫女得了頭香開心,后聽到長孫與一位縣主發生紛爭時,略略有些擔憂??伤裁靼?,以當時的情況蕭霖處理得很好。雖說尊卑有倫,可太過奴顏屈膝便失了做人筋骨。不過對方畢竟是位縣主,和皇家沾邊,不可得罪太過。 后蕭聘說那位縣主可能就是住在李府的那位。老太太不欲給外嫁孫女添麻煩,決定立即回李府,明天便啟程回京。 誰知剛回李府當晚,縣主身邊的嬤嬤就知會蕭娉:縣主明天要見一見蕭家人等,尤其是那個上了頭香的姑娘。 蕭娉自是不敢不應,心里卻暗暗叫糟。她親自給祖母和母親送信,悄悄多番叮囑萬不可惹惱縣主。她私低下還和母親張氏微詞,堂弟蕭霖太過年輕氣盛,以至于埋下禍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