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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箐箐恍然,臉紅心跳,不知所措。 周霖善解人意的:“聽林姑娘如此蕙質蘭心的開解,霖豁然開朗!只有好好活著,才不辜負自己和愛惜自己的人!多謝了!” 然后彬彬有禮的告辭。 留下林箐箐癡癡好久,明明是來開解自己,卻被他弄成自己開解了他。 這樣一個男子她此生不會再遇第二個。 在她喬裝送姝眉出嫁時,看到他新婚的妻子,氣質高貴,優雅如蘭。 她想他們真是天生一對,默默祝福他的同時,她也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當她在替父母鳴冤,一心求死時,他再次神一樣出現,不僅助她申冤,還再次救下她的命。 她暗下決心:今生注定無緣,就為他守一輩子。 命本是他救的,就為他而活吧! 當她在祖母的葬禮上,看到憔悴不堪的周霖時,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他深藏的無助和悲傷。 那時的他不是那個勸慰她后,風光霽月一笑的神仙,他只是個痛苦無解的男人。 林箐箐恨自己此生空守無用,不知命運似乎不許她待來世。 閨蜜姝眉試探她時,周家上門提親時,她未嘗不欣喜若狂,可是又覺得這些都是夢,太不真實和沒把握,讓她沒有勇氣接受。 當周霖不顧禮教與她私見,拿出她那枚書簽,說這些都是上天早已注定時,她才鼓足了勇氣。 直到美夢成真,她還時時懷疑其真實性,直到回到京師后那件事發生。 那是又一個明媚的四月天,姝眉約兩個嫂子林箐箐和張晴去城郊寺廟上香,就便踏青。 三家男人都趕上休沐,正好保駕護航。 于是三家人馬浩浩蕩蕩出發了。 路上,姑嫂妯娌三人帶著兩個寶貝閨女坐一輛豪華超大的馬車,三個閨蜜聊天逗閨女不亦樂乎。 車外除了隨行的下人,三家男人都騎馬,馬上各帶一個次子。 為什么都是帶次子呢? 各家長子都可以在家人看顧下騎小馬了。 為了滿足男孩愛馬的天性,父親們的馬上能帶的自然就輪到了次子。 只是最后長子們都沒騎馬,而是到另一輛超大車上帶弟弟們去了。 無他,除了周霖家最小的一對還吃奶的雙胞胎沒來,就剩姝眉家的老三,林箐箐的三兒子周小五兩個坐車了。 兩個小家伙嘴撅的都能掛油瓶。 沒法和meimei們爭,不能和娘親坐一輛車也就算了。 哥哥們都騎馬,偏他倆很不男人的坐馬車。 尤其是周小五更是憤憤不平:他和周小四是雙胞胎,不過比他從娘肚子早出來那么一會兒,待遇憑啥差這么多? 小哥兩扒著車窗,看著外面的哥哥們,或憤憤不平,或眼淚汪汪。 周霆長子周瑚是這群孩子里最大的,因此最懂事。 車上雖然是他表弟和堂弟,可他一直很有長兄范兒。 看著弟弟們的可憐樣兒,忍痛舍棄騎馬,上車哄兩個弟弟。 作為親哥的那兩個一看,也趕緊放棄騎馬,上車和弟弟們一起“不男人”了。 孩子們的兄友弟恭讓大人們很是欣慰,當然支持。 一路孩子們歡聲笑語好不開心。 到了寺廟上了香,在踏青時,女人們想去看后山風景,兩個會武的男人自然保駕,連三個好武的長子都要當護花使者。 楊毅的長子楊晰然,周霆的長子周瑚自然子承父業要從武的,有意思的是周霖的長子周琮居然也好武,還頗有天賦。 后來這哥三個成為大明赫赫有名的三大虎將。 這個寺廟內特有的一處風景――殘局亭, 也就是常有人在那個亭子擺一副圍棋殘局,供好棋者賞玩破局。 周霖早就慕名要想去看看,問孩子們誰和他同去,得到長兄們愛護的兩個三兒,當然成了哥哥們的跟屁蟲。 最后只有周霖次子周小四,楊毅次子楊恒然給他捧場。 于是三家人兵分兩路,周霖帶著次子和外甥去了殘局亭,其他人去了后山。 周霖帶兩小到了殘局亭,遠遠看到亭外候著兩個下人打扮的,亭中有一居士打扮的女子似在觀棋。 周霖略略有些遲疑。 這時外甥久久拉了拉他的袖子:“大舅!走??!我想看看這個殘局能不能解?!?/br> 周霖愛憐的摸摸他的頭,這些孩子里,除了幾個小的還看不出什么,最愛讀書的就是他的次子和這個酷似meimei的外甥,雖比不得他驚才絕艷,也是很有天賦的。 這段時間兩小正和他學圍棋,所以對這些才如此興致勃勃。 周霖溫和的說:“亭中有女居士,咱們進入恐有不便,在這里稍等片刻,可好?” 久久看看亭中,也就沒再堅持,而是和周小四一唱一和的問周霖一些關于圍棋的問題。 周圍空寂,兩小的童音更顯得清亮。 這時亭外候著的一個婆子過來行禮,然后請周霖三人去亭中觀棋,說她家主人是半個出家人,無妨的。 兩小早就急不可耐,分別拉周霖的袖子,周霖也就從善如流了。 等到了亭中,周霖看著背對著他們,似乎在觀棋的女子,忽然心不受控制的狂跳了幾下。 這個居士打扮的女子背影太熟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