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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收了些輕視之心。 王氏這時轉向姝眉,美目掃來,姝眉莫名一抖,忙站起成鵪鶉狀。 那副德行把虎著臉的王氏逗的破了功。 拉她過來,食指狠狠點點她的額頭:“看你這成什么樣子?看你大嫂笑話你?!?/br> 姝眉撒嬌的靠在娘親的肩膀上不依。 一旁的張清敏趕緊否認,還夸了小姑不少可人之處。 笑話?當著婆婆的面笑話小姑子,那純屬是找抽。 婆婆的坑可不能跳。 王氏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又說:“你這個大嫂以后多教教她,要不你看她今天就現學現賣沒賣好,還丟了丑?!?/br> 見張清敏有些不解,王氏接著說:“才剛她陪你祖母聊天,說起以前看的戲《醉打金枝》,你祖母點撥她,說起公主和駙馬各自的不對。戲里的公主自認下嫁,瞧不起婆家。駙馬年輕氣盛不會溝通,所以才鬧得夫妻情義差點破裂。你meimei她剛聽來就賣弄,結果忘了規矩,鬧了笑話。所以說讓你以后多教教她規矩?!?/br> 張清敏忙表示不敢托大,心里卻真的不敢托大了:小姑子前番,婆母后續,哪個都像針對她,難道她的輕視太明顯了? 夫君會不會也查覺了? 心下有些忐忑。 張清敏知道以她的家世,周家斷然不會慢待她。 可要是齊心對付她,把她高高架起,讓她做個“閑妻涼母”,到那時她可是有苦說不出的。 何況夫君也好,婆母小姑也罷都溫和人,不是那得理不饒人的。 雖然被人連番含蓄的告誡,讓高傲的她有些不受用,但是她不得不承認她們說的都有理。 看來自己是該注意些了。 看出大兒媳有些動容,王氏也就點到為止,帶著有點發呆的閨女撤了。 之所以說是發呆的閨女,因為姝眉心里的小人兒正給娘親梆梆磕頭禮拜:娘親這招隔山打牛太高端了!請收下閨女敬仰的滔滔江水額! 回到王氏屋里,母女膩在一起。 王氏愛憐的摩挲懷里的女兒,想到剛才她說的那席話,心里微微安定些。 這孩子雖骨子里倔強,心路倒是個寬的。 想來以后到楊家那個有點混亂的內宅,不會自尋煩惱,能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享受娘親愛撫的姝眉像個小貓咪一樣,就差打小呼嚕了。 王氏的心都要融化了。 只是越是疼愛越不放心,忍不住輕聲提醒女兒:“以后在外說話多注意些,別口沒遮攔的,惹人笑話是小,好不好讓人抓把柄?!?/br> 姝眉不好意思了,也許是家里親人給她的環境太寬松,使她偶爾就會在家人面前,忘了自己不再是言論自由的現代人。 羞赧的拉著娘親的手搖了搖:“娘親~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了,剛才我也是因為當著自家人,才放肆了些?!?/br> 王氏哪有不知自己女兒的,只是經婆母的提點,她也意識到有些關系不是因為有了名分,就能一下子就能帶入的,需要磨合甚至適當的距離。 她把這一點直截了當的傳授給女兒。 姝眉如同小雞啄米般猛點頭。 她心里的祖母和母親都是了不起的女子。 雖然不能在外叱詫風云,卻能把自己這一畝三分地經營得春華秋實,四季皆美。 絕對算得上人生贏家。 她們的為人之道,理家之方絕對比真金還貴,值得她一輩子學習和效仿。 王氏希望女兒早明白這些道理,因為女兒很可能遇不到自己婆母這樣明理睿智的婆母。 楊毅的母親陳氏她是見過幾次的,雖然她和自己貌似都屬溫和型,但陳氏跟自己的外柔內剛不同,她是軟和沒主見型。 將來不給女兒添亂就不錯了,哪里還談得上點撥? 另一頭的趙老太太,分別找來麥香的娘孫婆子和曹姑姑密談了一番,吩咐孫婆子到時和周霖一起返鄉。 再后又提點薛氏讓人把平兒也帶過來。 起因是被王氏的大招治得薛氏不敢到處打秋風,這就終于發現四爺沉浸溫柔鄉的秘密。 她想鬧吧,四爺理直氣壯說只是聽小曲,不信你也跟著聽聽去。 這一將軍薛氏還真沒轍。 但也是嘰嘰歪歪不消停。 老太太這一招是讓她用平兒當誘餌,吊著周紀冬少出門。 話說老太太這也是坑兒的娘。 薛氏自以為得了神器,賢惠的和周紀冬說了她的打算: 自己有些水土不服,精神不濟。趁這回大侄子返鄉把平兒叫過來服侍爺吧! 周紀冬先是一驚,以為事情暴露,再一看自家婆娘的樣子,又覺應該不是,因為他不信得知真相的薛氏會這么淡定。 平兒一來不就更是暴露了么? 他還打算先斬后奏呢。 可不讓帶又怕潑婆娘起疑心。 轉念想了個辦法,先假裝同意,再在返鄉的下人中,添上了自己的心腹小廝小福。 得信兒的趙老太太先是冷笑一聲,后又為老兒子的拎不清鬧心。 多少后悔以前自己對老兒子的嬌縱。 現在只求他不走大樣兒,在她和老頭子走后在兩個哥哥的庇護下能一生順遂吧! 都說養兒一百,長憂九十九。為這個老兒子,趙老太太也是cao碎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