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⑧z.#9374; 游戲
刀疤像是以折磨兩人的身心為快似的,面對這樣的場景長舒了一口心底的郁氣。 “笑笑,我要食言了,看來這輩子不能和你到白頭了?!鳖櫷笫謸卧诘厣?,喘著氣切換著呼吸,他眼神執拗又認真,望著譚笑:“你還記不記得你那次鬧小脾氣回了娘家,害我把家里弄得一團糟。幸好你愿意陪我一起打掃,那個時候我就在想下輩子我也要和你在一起?!?/br> “臨死前話還這么多,嘖?!钡栋滩荒蜔┑爻吨T笑的胳膊探出了一點身體,像是要更好地欣賞顧妄的慘狀。 譚笑喉嚨都快哭啞了,抽泣地聽著他的話語,在這危急時刻她卻不知怎么像是在顧妄話里聽到了另一層意思。 “那天你好美,被水弄濕的樣子都美到驚人。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玩的那個游戲,我好想再玩一次?!?/br> 他一字一句地強調,因為身體劇烈的疼痛難耐地閉上了眼。 在他閉眼的瞬間譚笑身體瞬間僵直。 刀疤的呼吸還在她身后,她全身無力,若是奮力一博不是沒有往旁邊倒的可能。 顧妄身后一定有人,她大哥槍法頂尖,若是大哥在他身后,只要她在一秒內做出反應就能救自己。 刀疤不耐煩地摳了摳耳朵,轉著他手上的槍支又一次對準了顧妄。 這一次,是他的眉心。 機會只有一次。 顧妄睜開了眼,千鈞一發之際,他用力地眨了一下左眼。 譚笑使上孤注一擲的勇氣,咬牙往自己右邊躲去。 刀疤好似被她突然的動作弄得有些怔愣,她并沒有逃脫,好像在做什么困獸之斗。 沒想到下一秒,一顆子彈從遠處飛來,他還未意識到什么就已經躺在了骯臟的地上。 譚笑絲毫沒有劫后余生的喜悅,她只看見在她身上桎梏消失的瞬間,單膝跪在地上的男人猛地倒下。 而他身下是一灘血泥。 “別怕啊笑笑?!?/br> 他張著沒有血色的唇,氣若游絲般吐出聲音。 “哥??!”譚笑爬到他身邊不敢抱他,眼淚凝滿眼眶,在展奉他們過來的瞬間沙啞的喉嚨發出最后的慘叫。 苦命鴛鴦般的兩人雙雙倒在地上。 私人醫院內,一整層的VIP病房只有兩間有人居住。 譚笑在恍惚之中醒來,腦袋痛到快要裂開,她手上還綁著一個止痛泵。 “水···” 她感覺到嘴巴上擦過濕潤的東西,過了一會一根吸管送到她嘴邊。 尋著本能吸了兩口,直至身體不再叫囂著渴才停下。 看著坐在病床旁邊的大哥,譚笑閉了眼,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 其實在那骯臟又簡陋的山上,她好像因為那一棍子想起了自己遺忘掉的一些事情。 短暫又美好的事情。 “醫生等會就過來,你已經睡了叁天了還困的話等醫生來看完再睡?!?/br> 大哥第一次用那么溫柔的語氣和她說話,好似她是一個易碎的瓷娃娃。 “顧妄呢?” 她張了張嘴,還是問出了自己心頭第一個也是最重要的問題。 “他暫時還不能下床,子彈正好打中他的腿骨關節,專家還在討論最終的方案?!彼缿撓炔m著顧妄的傷情,可當時到底有多嚴重譚笑是親眼所見的。 他若是輕拿輕放,她必定更加胡思亂想。不如告訴她一些,好讓她不要亂猜。 譚笑看著雪白的吊頂,動了動快要沒有知覺的手。 “大哥,我什么時候能去看看他?”譚笑扯出一抹虛弱的笑,像是不想讓他們擔心。 展奉沒有回話,只是心疼地摸了摸她的碎發。 “快了···” 幾個醫生帶著護士走進,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吳升提和涂微然在得知譚笑醒了之后也馬不停蹄地從公司趕來,見到她的瞬間兩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難得紅了眼眶。 “哭什么啊你們,這樣好遜哦~”譚笑還要反過來安慰他們。 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譚笑終于得到了出門遛彎的機會。 兩個彪形大漢穿著西裝寸步不離地跟著她,譚笑有些無語卻也理解大哥的苦心。 說實話,再來一次她也怕。 只是她好久都沒見到顧妄了,每次和大哥提起顧妄的時候大哥都顧左右而言他,弄得她都快沒脾氣了。 今天好不容易大哥不在,譚笑決定偷偷去找顧妄。 一層的VIP病房,總共就九個,再怎么樣她也能在二十分鐘內將人找到。 只是她走的腿都快酸了,只剩最后一個病房,在走到門邊的那一刻,她突然有種近鄉情怯的想法。 在她做足了心理準備,打開門的一瞬間,依舊是和其他一樣空蕩蕩的病房。 “他人呢?!”譚笑顫抖地指著干凈整潔的病房問保鏢。 兩個保鏢臉色絲毫沒變,雙手背在身后連回話都沒有。 “給我哥打電話?!彼蹣O了似的靠在門邊,頭上的紗布在今早拆了下來,穿著病號服的她看起來頗有幾分病弱美人的感覺。 她大哥騙了她?顧妄沒在這個醫院? 該死,她應該先把手機弄回來的。 電話在幾分鐘后接通,展奉一句多言都沒有,只有在散會聲中發出的馬上過來這四個字。 譚笑突然覺得好累,她想起了一切,興高采烈地來和顧妄分享,可卻找不到他。 那大哥說的他沒事,到底是真是假? 他的腿,到底怎么樣了? ———————— 首發:яǒǔяǒǔщǔ.χy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