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仇
鋪天蓋地的痛襲來,譚笑費力地睜開眼,只能看見昏暗又簡陋的室內。 屋內散發著一股腐爛的味道,難聞到令人作嘔。 她也不知道這反胃的感覺是因為這臭味還是因為腦袋后面明顯能感覺到撕裂的傷口。 大概出了挺多血吧,不然她怎么能感覺到腦袋后面的頭發都凝結成了一塊,她微微一側頭就疼到吸氣。 “醒了?!?/br> 坐在一旁時刻注意著她的男人咬了一口rou感,咀嚼著落下篤定的話語。 譚笑不用轉頭都知道開口那人大概就是綁架她的罪魁禍首了,只是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事。 她家的那些產業都白的差不多了,再怎么樣也不該讓人淪落到鋌而走險的地步。 況且她家退了,就該留出一塊大餅任人啃咬才對,他們該狗咬狗而不是來對付她才對。 幾個思慮的瞬間,那人手中把玩著蝴蝶刀走了過來。 他的臉上有道長長的疤,從眉尾開始,直至咬肌,看起來十分窮兇極惡。 譚笑沒見過他,失血過多的臉透著蒼白,就連眨眼的速度都慢了許多。 “挺好,該打電話給你那個新婚丈夫了?!彼贸鍪謾C,臉上是激動到極致的快意,“別怕啊,我是來祝你們新婚快樂?!?/br> 他說完還發出陰狠的笑聲,看著譚笑逐漸發抖的身體興奮的額間的青筋都開始跳動。 “哈哈哈哈,哥你看到了嗎,這么多年了我終于等到這一天了!別著急,我馬上就送那狗雜種去下面見你!” 譚笑斂著眼眸被綁著的雙手在黑暗中摩擦,可除了火辣辣的痛感絲毫沒有影響到繩子的結實程度。 這人是和誰結的仇現下一目了然。 封死的窗戶縫隙透出一點亮光,刀疤只穿了一件迷彩背心,手臂上的肌rou鼓脹到有些嚇人。 譚笑理所當然地做出了一副害怕的姿態,心中卻逐漸冷靜下來。 在她失蹤的一個小時內,大哥他們應該已經反應過來了。 不出意外他們會先去顧妄那里,而她現在在哪個地方她也不知道。 不過從外面透進的光看來,最遲不過下午五點。 外面的空氣透過縫隙吹進,帶著綠葉青草的氣息,混合著一些寒意。 剛入秋不久,她身上還穿著外套,不該覺得這么冷的,但若這不是在城里呢?比平常冷的地方,在哪? “待會給老子好好報平安,不然老子給你手都剁了?!?/br> 刀疤看著她滿臉驚恐的樣子滿意地點了點頭,彈了一下那被他插在木板上恐嚇她的匕首。 女人臉上滿是淚痕,手腳都被繩子捆著,干涸的嘴唇被她幾次咬唇咬出了血。 撥號聲響起,一個一個數字的聲音像是按在譚笑的心上。 她仿佛能聽見自己胸腔內不停跳動的聲音,腳踝被他捆的太緊有些血液不循環,開始發麻。 電話很快 被接起,開著免提的那邊鴉雀無聲。 過了一會還是刀疤忍不住開了口:“好久不見啊,顧?!?/br> “是你!你他媽有本事來找我,動我老婆你他媽···” “欸欸欸——”刀疤打斷了他的歇斯底里,游刃有余地耍著蝴蝶刀,“別急啊顧,現在是四點半,我希望晚上九點前你能一個人出現在我面前。自然,是不是一個人你說了算,不過無所謂,最差也就拉著你老婆給我陪葬而已?!?/br> “來,跟你老公報個平安,哥哥可是好吃好喝招待著呢?!彼麑㈦娫捤偷搅俗T笑面前,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有些猙獰。 譚笑攥緊了手,腦后的傷好像越來越嚴重了,她開始犯暈。 “老公,我沒事。幸好我出門的時候你非要我穿外套,我還真覺得有點冷···” 她盡量用平靜的聲音和對面報平安,她知道那里不可能只有他一個人。 顧妄看著身邊叁人臉色越來越凝重,自己臉上的郁色卻是更加,連手指都不自覺地陷進掌心的rou中。 “過時不候?!崩溆驳脑捳Z將她打斷,刀疤黑著臉將通話掛斷。 電話瞬間被掛斷,展奉的臉上充滿了陰鷙。 “真是有本事啊妹夫?!弊詈蟮膬蓚€字充滿了嘲意。 “過時不候什么意思?地點在哪里?” 涂微然雙手狠攥在一起,因為太過氣憤而微微顫抖的下巴透露出一絲害怕。 “監控畫面傳過來了,笑笑說冷,她說冷···” 顧妄眼中滿是紅血絲,不斷重復著,筆記本上同事傳來的監控畫面按照倍速播放著。 直至套牌車輛開進一個沒有監控的小道,監控畫面斷開。 電子地圖上各個監控的點都在發量,顧妄沉著臉計算著車子的速度與時間,最后在隔壁市的一座山上點了點。 “在這?!彼V定道。 展奉不管他是如何知道的,在他肯定下來的一瞬間站起了身。 黑色的外套隨著他的動作揚起,他口中叼著煙,對著顧妄的態度是滿臉厭惡:“走?!?/br> 吳升提和涂微然隨著他的話語起身,他們不可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顧妄一人身上,更何況他就是罪魁禍首。 若不是因為他,他們小妹根本不可能遭此劫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