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在魔都走了好幾天，還是沒有選好總部地址，金茂大廈、環球商務中心、東方明珠電視塔等好的地方太貴，自己的財政能力租不起，便宜的地方位置又太偏，總之沒有一個達到林楓的計劃要求。

    走得疲憊不堪的林楓，中午吃過飯走回門店休息。

    喝茶時，與客服接待員楊婷，又聊起自己正在尋找合適寫字樓的事情。

    “林總，我覺得有一個地方很合適——萬都大廈！”楊婷說話。

    萬都大廈？

    你沒搞錯吧？你說的是萬都中心大廈？

    林楓記得，萬都中心大廈是位于魔都虹橋開發區中心腹地的最高建筑物，一座達到國際甲級水平的智慧型綜合辦公大樓，將成為魔都繁華的新標志。

    對于身價幾十億上百億的人而言，那里的確可以成為在魔都大展鴻圖的最佳據點。

    可是林楓口袋才幾個錢？跑去那里發展，不是自討沒趣嗎？

    “林總，魔都西南郊區，有個叫萬江的地方，雖說是郊外，地理位置還是不錯的，如今也在飛速發展，廣場，花園，大學，商業街一應俱全，此外周邊還有碼頭，工廠，商業樓等等建筑，各種配套設施也在完善?！?/br>
    “最主要也有一棟萬都大廈，因為位置靠南，也稱呼為萬都南大廈?！?/br>
    “為什么會有這么一處呢？當年有幾個人合伙開發?！?/br>
    “聽說想將那片郊區發展成同樣牛逼的中心大廈?！?/br>
    “可惜金融危機后幾人的企業生意先后遭受冰凍期，甚至有人宣告破產了，建設大廈的計劃因此夭折，如今那里還在招租呢！”

    ……

    說實話林楓動心了，問清楚具體地址便坐公車過去。

    保時捷車子不在身邊，給張儀裝逼去了，他派張儀去拉攏一個高技術管理人才，車子算是充門面。

    郊區萬江這地不大，商業區更小，仿佛是一個小縣的規模，主要是由縱橫中心的十六條街道組成。

    每條街道都有名字，林楓也記不住，就以一個十字路為中心，分了東西南北四街。

    幾個學校建在西街，而菜市場則是在南街。

    西街這片因為有學校在，主要是一些小飯店，書店，賓館，醫院和學生息息相關的產業。

    南街那邊則是菜市場，水果攤，一些賣地攤貨的服裝店和五金店等等。

    北街周邊有好幾個新建的小區。

    那里的環境比老舊的西大街，臟亂的南大街都要好上許多，主要集中的也是一些品牌服裝店，商業銀行，百貨商場之類的產業。

    最主要的是這里有一棟“現成”的萬都南大廈。

    萬都南大廈，名字聽著還行，不過規模還是差些。

    人家真正的萬都中心位于虹橋開發區中心，道路網絡異常發達，交通也四通八達，萬都中心占地12,761平方米，三面臨街，總建筑面積約132,800平方米。由名師設計，分別提供共四組每層由1,600至2,000平方米不同面積，合共90,000平方米的辦公室空間，另有附屬商場四層，面積約20,000平方米，及地下停車場兩層。全幢樓高55層，是虹橋的標志建筑物，宏偉雄奇，巍峨聳立虹橋開發區中心，別具氣派。

    ……

    這一棟相當于“復制品”的南大廈呢！

    占地6500平方米，樓高22層，附屬商層兩層，地下停車場兩層。

    每一個數據，都是人家萬都中心大廈的一半。

    可謂是縮小版的南大廈。

    ……

    通過網上查找的資料，政府原本的打算，是想將這里打造成第二座“東方明珠”，可惜幾位投資合伙人的生意在金融危機中相繼破產，資金鏈斷掉，最后也是勉強讓大廈竣工。

    建造商原本想靠招租換回一些資金。

    可是兩年多下來，根本沒有大企業大公司進駐。

    外墻體是裝修了，可內部卻是毛坯房，從遠處觀望極其顯眼。

    真有點爛尾樓的意思。

    就是這了！

    林楓下定了決心，將這里選為“外賣公司總部”，也暗暗發誓要讓這里成為魔都的第二個東方明珠，發光發亮，照耀全國。

    墻體上掛著大大的招租廣告，林楓急忙記下電話打了過去。

    “你好，請問是萬都南大廈招租方嗎？”

    “先生你好，是，是招租方！”

    電話那頭的語氣極為激動。

    “我姓林，我就在南大廈下邊，可以面談嗎？”

    “嘟嘟嘟！”

    一個氣喘吁吁的中年男子夾著公文包大步跑來，看他著急巴慌的神態，是恨不得多長兩條腿，“林先生，你好，我叫錢富貴?！?/br>
    錢富貴看著林楓，仿佛盯著一座金山銀山，小眼睛冒光了都。

    這也怪不得錢富貴，當年做生意紅紅火火，腰纏萬貫，后來通過一些人脈關系，決定跟幾個朋友在郊區這片搞一棟世界矚目的南大廈。

    愿望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08年金融危機爆發，生意越發難做，流動資金根本不夠建造如此龐大的南大廈。

    計劃夭折，最后面前讓南大廈竣工，一個個也都成了窮鬼。

    他們現在盼星星盼月亮，就是等著大客戶登門租房。

    林楓顯得很健談，熱情地和錢富貴打起了招呼。

    錢富貴也是做慣生意的人，三言兩語就和林楓聊開了。

    幾句話聊下來錢富貴真的放心了。

    對方雖然年輕，不過言談舉止并不比生意場上的人差，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寒暄過后回歸主題，錢富貴問道：“林先生看中了哪間門面？第三層往上我是準備整體出租的，高層的設計是為了當寫字樓出租，每層都有標準的隔間布局，要是林先生看中了，現在就可以看地方，裝修入住不會超過兩個月?！?/br>
    “錢老板生意做得很大嘛！這么一棟大廈建下來沒有個過億是不行吧？”

    “前后投進去好個億，誒，可惜現在比乞丐還窮?！?/br>
    金融危機爆發，波及了很多公司，其中做跨過生意的貿易公司最慘，錢富貴的生意遭受沖擊，如今是半死不活的狀態，假如能從南大廈回收一部分資金，生意或許能迎來轉機的春天。

    如果大廈繼續空著，每月繼續投錢，這棟大廈將會慢慢拖死錢富貴。

    說得更難聽點，以后政府重新規劃，南大廈被拆除也說不定呢！

    “錢老板，這棟南大廈賣嗎？”林楓適時開口。

    話一出，有點嚇到錢富貴，他皺眉望著林楓，“你，你不是租？是要買？”

    林楓裝豪爽道，“整棟?！?/br>
    他口袋里的那點錢，買地皮都不夠，不過林楓臨時想出了一個計劃。

    錢富貴猶豫許久，還是搖頭道：“林先生，其實我們不準備賣，建造大廈之前，我們都仔細認真考察過了，魔都寸土寸金，再過幾年，資源肯定會朝郊外帝軀傾斜，這里一定會成為魔都的第二個東方明珠?！?/br>
    第二個東方明珠？

    林楓這下是真的有些佩服了。

    不得不說這些人眼光真的很毒。

    不用等幾年，明年初開始，這郊外的房價就會翻番的漲，到時候這棟大廈別說三個億，三十個億都買不到。

    你們眼光是毒。

    但我可是十年前重生回來的。

    我不信你們比我的眼光還狠。

    林楓故作嘆息搖頭道：“錢老板，你的話太絕對了，房價行情漲不漲誰也說不準，一年？幾年？十年還是十幾年？這可是過億的錢壓在這，有這筆錢你們做其他生意恐怕都能賺翻了?！?/br>
    說到了關鍵點，錢富貴那張老臉抽搐了一下。

    當年能順利搞到低價地皮，不止是他們的功勞，政府也想建造第二個東方明珠，可謂是一拍即合。

    即便如今大廈工程有些爛尾，政府仍沒有放棄，可惜魔都的資源主要在中心、東邊沿江沿海等區域，不在偏僻郊區，否則的話，錢富貴幾人完全可以從銀行貸到巨額款項。

    政府不想放棄。

    老板卻已無能為力。

    這就是如今南大廈的現狀。

    “你確定，要買下整棟大廈？這可不便宜??！”錢富貴質疑道，林楓終究是個年輕人，沒有其他財大氣粗的老板形象，錢富貴有疑慮很正常。

    “是整棟?！绷謼骰氐?。

    建一個外賣公司總部，其實有一層就夠了，可林楓的野心不止于此。

    假如能順利買下整棟大廈，發展的空間就大了。

    地上兩層是商用層。

    可以開火鍋店或者大型超市，高層可以出租，只要局面發生改變，不愁沒有企業或者公司入駐。

    晚茶餐廳。

    錢富貴的另外三個合作伙伴到了，出乎意料，三人穿著寒酸，完全不像有錢人。

    “誒，我窮得就剩這身行頭了?！庇腥俗猿?。

    “你那算什么，老子公司倒閉，房子車子賣掉，銀行卡被凍結，現在還欠一屁股債?！?/br>
    “你們有我慘？我老婆都帶孩子跑了，說如果我再賺不到錢就離婚?！?/br>
    三人一上來就開始比慘。

    四個人當中，錢富貴屬于獨一檔，占著萬都南大廈百分之七十五股份，另外三人則有百分之三十五，話語權還是在錢富貴這邊。

    一翻自嘲比慘的話頭過后，三人不再開口，等著錢富貴說話，“林先生，這棟大廈也可以賣，不過有我們有幾個前提?！?/br>
    林楓，“但說無妨?！?/br>
    錢富貴道，“因為這是政府極力扶持的發展計劃，所以價格需要溢價?！?/br>
    這點林楓默認。

    如果沒有政府支持，他也不敢接下這個燙手山芋。

    “如果你只購買大廈底下商用兩層，高層的招租肯定會受影響，所以價格也會浮動較大?！?/br>
    林楓搖頭，他需要的是整棟南大廈的使用權。

    “地下兩層，當初是預備做停車庫的。如果林先生要買這地下室也要算在其中，我們需要保留使用權?！?/br>
    這點林楓自然不會輕易答應，皺眉道：“停車庫我肯定要買下來，不過保留使用權這一說就不必了。我知道你們擔心什么，日后商場的租客可以用停車庫，只要照規矩交費就沒問題?！?/br>
    錢富貴四人低聲商討，想了想便沒在這個問題上計較。

    剛剛說的都是小問題，說來說去要是價格談不攏什么都是空的。

    說了這么多，其實錢富貴四人也是為最重要的“總價”做鋪墊。

    總資產的價格才是大頭，才是關系他們生死存亡的問題。

    “萬都南大廈一層有6000平上下，總建筑面積是92000平方米，現在北街臨街鋪面每平均價大概在7200左右，其余六層使用面積都是8500平，市場均價也在7000徘徊?！?/br>
    “車庫那邊我們只算個造價，總體作4.7個億，不知道林先生能不能接受？”

    錢富貴說完眼中流露出一絲期待，很希望林楓能答應下來。

    林楓不傻，自己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怎么可能答應。

    況且這均價7000往上，已經大大超出了平均造價。

    按照現在2009年的材料，人工建筑價格，林楓保守估計，這棟南大廈的每平方造價也就3000左右，絕沒有錢富貴說的7000那么夸張。

    再者你建一棟沒有多少價值的“爛尾”大廈，還要盈利出售也太不厚道了吧？

    沒讓你打個三折、五折就不錯了。

    林楓道，“錢老板，你也太沒有誠意了，說市場價沒有意思，否則你這棟大廈不會沒有大企業入駐，我的意思，按照造價合同百分之四十?！?/br>
    錢富貴嘴角抽搐，你丫這是往死里砍價??！

    造價合同3000左右，再按照百分之四十折算，每平也就是1200，總平方數92000也才1.1個億，滿打滿算的話不到不會超過1.5個億。

    這是錢富貴四人無法接受的。

    其實沒有價值的樓，跟新車差不多，你要二手賣出去，價格跌死才有人敢接盤。

    林楓繼續道，“錢老板，明人不說暗話，你原先說的前后投入幾個億有點過了?！?/br>
    錢富貴不怕還價，就怕林楓連價都不還就被這幾個億嚇跑了。

    如今見林楓開口談價格，其實心里也頓時松了口氣。

    如今金融危機余波還在，如果能收回一個億，及時止損，自己另外的公司或許還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繼續拖下去，只能守著一棟“無底洞”大廈。甚至被政府強行攔斷拆除也不是不可能。當即打起精神和林楓談了起來，身邊的三個合作伙伴也不時出言相助。

    ……

    五人在茶樓談了兩個多小時，并沒談攏。

    價格的分歧很大。

    錢富貴堅持以市場價定額。

    林楓則堅持用造價的折扣定額。

    兩者之間足足相差一個億，這也是沒法探龍的主要原因。

    最后林楓咬死了9000萬不松口，錢富貴幾人這才找借口出門商量去了。

    其實就算貴一點林楓也是愿意買的，畢竟等到年后價格就會上漲。

    不過他現在沒那么多錢，就算是首付暫時也拿不出來，還要看股市那邊能拿到多少呢！

    錢不可能一次性支付，分個三年五年分期還是可行的。

    一年不到兩千萬的話，林楓有把握拿下。

    錢富貴幾人是賺是虧，林楓可不會在意，畢竟這年頭破產的富翁大有人才，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嘛！投資這東西，有人賺就肯定有人虧。

    等待了幾分鐘，四人再次進門。

    錢富貴搖頭說道：“林先生，9千萬的確太少了，我們也不求回本，但是賠得太大的話，我們也心有不甘?！?/br>
    最后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