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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有些時候也會做些孩子氣的事情,讓人哭笑不得,明明平日里都不是這樣的人。 明知道吃了會肚子脹,還吃。善玉成走上前去替白莫儒緊了緊衣服,然后又好奇地摸了摸白莫儒的肚子,末了滿足地笑開。 味道不錯,忍不住多吃了些。白莫儒舔了舔嘴唇,打了個嗝,臉上是饜足的表情。 那酒樓中的菜味道確實不錯,雖然比不上王讀親自做的,不過已經算得上是美味。 朦朧的月色下,兩人順著街道一路回到了之前的那條小道,正當白莫儒快要轉彎時,一旁的善玉成卻突然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拉著他往旁邊走了去。 怎么了?白莫儒沒有回頭張望,只是順著善玉成的動作繼續往前走去。 有人跟著來了。善玉成輕聲說道。 是酒樓的人?白莫儒在離開酒樓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不過他一直以為是酒樓的人在跟著。 如果是王讀的人,他相信他們不會對他有惡意。 不全是。善玉成道。 酒樓的人他也察覺到了,那人一路跟得并不遠,也沒瞞著他們,想來應該是那掌柜的怕白莫儒出事,所以才特意找了人讓送到家中。 但是走到半路的時候,跟著他們的人就多了,善玉成剛剛借著給白莫儒整理衣服的時候回頭看了,那人立刻就躲了起來。 對于這種事情善玉成并不陌生,他不是第一次遇到,如今也不知道對方是沖著他來的還是沖著白莫儒來的。 但不管是沖著誰來的,他不想讓白莫儒牽扯進其中。明天他還是找善家的人,讓找幾個人過來跟著好了。 善玉成并沒準備和對方起沖突,領著白莫儒往前走了一段之后突地就拽著白莫儒消失在了拐角處,躲開了跟在他們身后的人。 等到那幾人慌慌張張的一路找了過去之后,兩人這才出來,然后回了小院。 一夜無夢,次日清晨大早,白莫儒就被屋外淅淅瀝瀝的雨聲驚醒。 冬日里的雨和夏天不同,一下雨,冰冷與潮濕便無孔不入。隨之而來的還有寒冷,刺骨的寒冷。 他醒來時,身旁已經沒了人。被子中已經沒有了暖意,想來善玉成應該是起床許久了。 白莫儒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手邊的衣架上已經多了一件披風,那是劉如硬塞進他行李的,原本應該放在行李里,看樣子是善玉成早上找出來掛上去的。 他起身穿了衣服,看了看屋內后,本準備拿了水盆去打水洗漱,手碰到盆子時卻感覺到一陣暖意。 他有些驚訝的用手指摸了摸盆子里不知道何時多出來的水,里面的水還是溫的。 白莫儒勾起嘴角笑了笑,這才就著熱水洗漱完。 做完這些,白莫儒出了門,院子里卻沒有善玉成的身影。 雨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下的,下得很大,白莫儒出門的時候院子里都已經積了水。 就在白莫儒疑惑善玉成去了什么地方時,一個人影急匆匆的從門外小跑了進來。 他一席白色長袍,長發如同潑墨般灑在身后,只是頭發此刻沾了雨水,有些狼狽。善玉成撐著傘,人卻微微佝僂著身體在護著懷中的油紙袋,似乎怕柚子袋沾到了雨水。 進了院子,善玉成在門口位置停下,他放下手中被雨水打濕的油紙傘,然后低頭拍了拍身上的雨水。 他喜歡穿白衣,衣物里也只有白色的衣服,可這下雨天的,雨水落下濺起地上的泥濘,他那衣服很快就被弄得臟兮兮的。 一點點泥水濺起落在衣擺處,看得有些微厭臟的善玉成皺起眉頭。 但此刻他卻只是拍了拍,然后就趕緊抱著懷中的東西往屋內走去,懷里的東西他護得小心,雖然他自己已經臟了衣服十分狼狽,可卻沒讓那油紙袋中的東西沾到一點兒雨水。 進了門,見到站在門內的白莫儒,善玉成微一驚,下一刻,他那張漂亮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你醒了。 你去哪兒了?白莫儒皺眉。 寒風從大門處吹進來,讓白莫儒感覺到一陣寒意,善玉成卻像是毫無察覺一般,他笑嘻嘻的進了門然后把自己懷中的紙袋放在了桌上。 善玉成那雙修長白皙的手伸進袋子中,片刻后,他拿出了包子和饅頭,還有花卷放在白莫儒面前。 我想著你早上起來該會餓,所以就去街上買了些早點。本來我還想買些豆漿的,可是下著雨,我怕沾了雨水你吃了不好,所以就沒買。善玉成把東西一樣一樣放出來后又心情大好的補充道:是酸菜餡兒的包子,我知道你不喜歡吃rou包子,所以沒買。 白莫儒順著他的話看向桌上,果不其然,桌上放著的都是他愛吃的東西。 沒有豆漿,你等我下,我去燒水。善玉成說著就向著門外走去。 白莫儒伸出手去,原本想抓住他的手,可卻沒來得及。 坐在屋內,白莫儒看著那一轉頭甩動衣擺消失在了視線內的人,臉上的笑容不由淡了幾分。 這個人原本該是被善家捧在掌心里的少爺,本該是一呼百應的公子哥,他在遇到他之前,大概連自己的洗臉水都從沒自己打過,可是自從遇到他之后,那雙手便沾了陽春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