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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他錯了,不該奢求太多 也許他按照她規劃的人生繼續走下去,她現在就不是這樣的情況。 她手上捆綁的痕跡他不是沒有看見,那痕跡新舊都有,只一眼他就能分辨出來那是怎么造成的。 因為他曾經見過這痕跡,在他哥哥死去她發瘋的那一年里,他父親就是這樣捆住她以防她自殘或者打他。 善玉成靜靜地坐在床邊,許久之后有下人進了房,他熟練的無聲地起身站到遠處,然后冷冷地看著那些下人上前去喂他娘吃藥又給她上了藥包好脖子。 末了,又有下人拿了白布進來,把她的手腳均捆在床腳。 做完這些,那些下人才快步離開了屋子,行色匆匆,帶著幾分逃跑的味道。 對這一切,善玉成習以為常。 他復又站到了床邊,一張雕刻般的臉面無表情,早之前在那小鎮上養出的暖意消散無蹤,如今的他又是以前的那個他。 也不知道多久之后,床上的人才幽幽轉醒,清醒的瞬間她那雙眸中有瘋狂狠決閃過,但在看清楚立在床邊的人是誰后,那雙遇善玉成十分相似的眸子中有了笑意。 成兒善夫人抬起被捆在床上的手,努力的伸長了手指勾起善玉成的手握在手中,我的成兒,你可算是回來了,你都不知道娘有多想你。 看到了她許久未見心心念念的兒子,善夫人眼中有淚光浮現,他都不知道這些日子她有多想他。 就在眼角有濕意溢出時,善夫人吸了吸鼻子,讓自己鎮定下來,在善玉成面前她不想讓他看到她如此狼狽的一幕,不想讓他為她擔心。 娘。善玉成低沉的聲音傳開。 那聲音冷冽,不含一絲溫度,卻聽得善夫人眼中淚花更甚。 她緊緊握住了善玉成的手不愿意放開,只想著能與這孩子多相處些時間,這孩子是她的命。 你怎么瘦了這么多?善夫人打量著善玉成,見他瘦了,眼中有真真切切的心疼浮現,回來就好,回來了娘讓人給你多煲些湯,多補補。 對于自己手腳都被綁在床上的事情,那善夫人仿若未見,此刻的她是白莫儒初見她時的那副溫文的模樣。 善夫人拉著善玉成的手,讓他坐在自己床邊,來,坐在床邊與娘說說你想吃啥。 善玉成沒說話,只是木納地站在床邊,由著她擺布。 成兒,你留在這里可好?就住在娘這院子當中。善夫人目光溫柔,娘想多看看你。 一直如同木偶般木納的善玉成聽了這話,那琥珀色的眸子中總算有了波瀾,他還記得白莫儒就在他院子中等他的事。 不 善玉成話還未出口,那原本目光溫柔面帶笑容的善夫人五官就突地變猙獰起來,她握著善玉成的手用力,硬生生把善玉成的手捏得變了形。 雙眼猩紅的她靠著手肘半撐起身體,原本放松的四肢掙扎扭曲起來,她整個人向前傾去,試圖靠近被她緊握住手的善玉成,難道讓你陪陪娘就這么困難嗎,還是娘對你不好,所以你才這么討厭娘! 伴隨著這尖叫的聲音在屋內響起的,是那木質的床被她不斷掙扎的四肢弄出的喀嚓聲響。 在屋外候著的下人紛紛沖了進來,但在看到坐在床邊的善玉成后,他們又都停住了腳步,只是慌亂地望著床這邊。 娘只是想讓你陪陪我你怎么就這么不聽話,還是你也嫌棄娘了,就像你爹一樣把娘捆在這里不讓娘出門,把娘當個瘋子?!那善夫人一邊奮力掙扎著,一邊沖著善玉成吼叫著。 她原本白皙的四肢被勒出一道道紅痕,但即使是她的手腳被勒得變了形,她也依然沒有停下的意思。 只是不斷地掙扎著,不斷的沖著善玉成吼叫著。 娘善玉成木然地看著這個面目猙獰絲毫沒有人樣的女人,由著她把他的手捏得骨節錯位變形,我知道了,我留下來。 吼叫的聲音戛然而止,那雙眼猩紅面目猙獰的善夫人動作停下,她維持著掙扎的姿勢望向善玉成,那漂亮的眸子中有幾分小心翼翼,真的? 嗯。善玉成道。 娘就知道你舍不得娘,娘就知道你最會疼人,你這孩子從小就善良,就像你哥哥一樣。善夫人抽泣,她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后放松了身體躺回了床上。 聽到那兩個字,善玉成的身體不易察覺的輕顫了一下。 那善夫人握著善玉成的手動了動,似乎是這時候才發現她把善玉成的手捏紅了,她心疼地抬起頭看向善玉成的手,你沒事吧?是不是很痛? 在看清楚善玉成那原本修長的手指以奇怪的姿勢放在她手中時,她急切地沖著善玉成身后的下人吼道:快去叫大夫!快去! 幾個下人見了,連忙又跑了出去,把那才送走沒多久的大夫叫了回來。 人請回來后,那善夫人一邊心疼地流著眼淚,一邊讓下人幫忙把善玉成受了傷的手托到桌前給那大夫診治。 在那善夫人哭哭啼啼不斷的道歉中,善玉成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大夫戰戰兢兢的把他關節脫節的手指復位后,用竹板包扎固定了起來。期間他眼都沒眨一下,就仿佛受傷的人不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