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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難民白日里在鎮子中乞討,夜里則會到附近的城隍廟中休息。 這店自打開張后,白莫儒與劉如等人便時不時就會去一趟那邊,有時候剩下了點心或者什么東西,都會提過去給他們吃。 時間一久,眾人對那邊的人也逐漸熟悉了起來。 這一大一小兩個人之前一直都逗留在城隍廟中,白莫儒對他們印象深刻是因為那少年性格十分安靜,他每次過去時這兩人都與其他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似乎與其他難民并不親近。 他弟弟生病了。白學名說道:我剛剛在街上的時候見到他們,想著家里還有剩一些藥,所以就先把他們帶回來了。 白莫儒是個藥罐子,常年都在吃藥,家里什么藥都有。 前一段時間白莫儒感染了風寒,善玉成又拉著他看了很多大夫,所以如今家里如今還剩了一大堆治風寒的藥。 白學名在街上遇見他們的時候,正好遇見街角的醫館把他們往門外趕,大夫似乎因為沒錢所以并不準備給他弟弟看病。 如今這樣的情況倒不少見,畢竟最近一段時間出現在鎮上的難民太多,許多店家都對進門討要東西的難民心生厭惡。 沒錢賺還賠本的事情,愿意做的人不多。 白學名平日里也極少管這種事情,會動惻隱之心也是因為看見那少年抱著他弟弟跪在醫館門口。 003. 你在這里等會兒,我去找了爐子出來熬藥。劉如對那個年紀大些的少年說道。 少年安靜地沖他點了點頭,又回到桌邊看著他那個已經昏迷不醒的弟弟。兩人都瘦得厲害,那少年伸出去給他弟弟拉衣服的手瘦骨嶙峋,能清晰地看出骨頭的模樣。 白莫儒見狀走上前去,他伸手摸了摸躺在桌上那小孩的額頭,果不其然,燙得厲害。 看過大夫了嗎?白莫儒問一旁那安靜的少年。 那少年約莫才十六七歲,個子不高,長相清秀,只是如今瘦得厲害,所以看著有些別扭。 聽了白莫儒的問話,少年低下頭去,沒有回答。 一旁的善玉晨見狀回頭看了初五一眼,道:去找個大夫回來。 不用。那安靜的少年開了口,聲音有些虛弱,能給我些藥就可以了,謝謝你們。 說話間,那少年接過劉如遞過來的水喂他弟弟喝了些。 一般的風寒不會讓人昏迷,他最好還是看看大夫。白莫儒道。 那小孩本就因為長時間的流離失所和沒有食物而瘦弱得可以,若是再加上重病,拖久了怕是會出問題。 那少年顯然也知道這些,他抬頭看了白莫儒一眼,然后微微抿起嘴有些猶豫地說道:我沒有錢。 聞言,白莫儒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有瞬間的驚訝一閃而過,下一刻,他笑著說道:沒找你要錢。 說話間,白莫儒向著初五遞了個眼神,初五便準備出門,結果才走幾步又被那人拉住了衣角。 白莫儒見了后在院子中望了一圈,然后回頭與那少年說道:等他病好了,你把院子里的柴劈了,我們就算扯清了。 這小院里一角還堆放著些柴火,平日里都是白學名在劈。 聽了白莫儒這話,那少年又回頭看了看放在院角的柴火,這才松了手。 初五連忙跑了出去,片刻之后,他拉著一個背著藥箱的大夫沖進了小院,白公子,人找來了。 聞言,白莫儒讓開了位置,讓那大夫給那小孩把脈看診。最近天氣降溫,那小孩受了涼所以發了燒,身體虛弱也是昏迷的原因之一。 看診完,那少年又借了爐子到院子旁邊熬了藥,然后喂他弟弟喝下。 劉如趁著這個機會回家找了些舊些的衣服,給那小孩穿上保暖,白學名又拿了些點心給兩人包上。原本劉如還想讓兩人多留一晚,但那少年拒絕了,知道那少年似乎不喜欠人情,所以眾人也沒再強留。 做完這些再送走兩人時,天色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前面店中,廣家的人也已經忙得差不多,準備收了東西暫時先散會。 散了會,幾人又在店中忙碌一番,收整完后鎖了門,這才回了小院休息。 次日清晨,一大早,本該在隔壁院子的廣旭然便找了過來,與他一起來的還有王讀。兩人來,是來跟白莫儒說昨天說好的點心比賽的事情。 經過昨天晚上一晚上的時間后,如今比賽的規則已經定了下來。 比賽的項目還是不變,一共比三種點心,三種點心隨他們兩方選擇,但是如今添加了一點,那就是他們所用的食材必須是廣家和王讀提供的。 如此一來,就避免了作弊的可能。 比賽的時間還是定在十天之后,這一點并沒有改變。 比賽的地點也確認了下來,定在了劉方他們的鎮子上,具體的地點是在廣家,到時候會有廣家提供統一的廚房用具。 最重要的一點是,這次比賽評分的方式已經商量出來了。 因為這次比賽是兩個鎮子的人都參與其中的比賽,所以評分的人數會多些,廣旭然與王讀初略估計大概可能會有百來個人。 具體的比賽方式是兩方各自在前五天中決定好要用與比賽的點心種類,然后由廣家、王讀那邊提供食材,最后在最后一天的時間里,有兩方各自派人現場制作點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