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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如也會女紅,但手藝一般,這次為了讓新衣服看上去更好些,她思來想去猶豫了兩天后決定花些錢讓別人給做。 衣服才定下兩天,王家嫂子那邊就來了信,說是下月初讓去一趟,有個姑娘不錯。 劉如一聽,頓時高興得不行,忙得也更歡了。 那邊劉如忙得團團轉,這邊白莫儒也忙得不行。 白莫儒找了鎮上的木工,定做了個有些像是柜子一樣的小背箱,箱子的上層可以向兩旁拉開,展開后就是托臺,下層則是一層層的柜子。 箱子的最下方四個腳按他的意思做得比一般的箱子要長兩寸。這樣放在地上時箱子便可以離地,不沾染灰塵。 箱子不大,他自己也能背得起來。 拿到背箱之后,白莫儒便做了些點心在街上選了個角落開始了賣點心的活計。 他之前的計劃本是準備等搬出來之后便在街上找個店鋪,但找店鋪的事是沒辦法說找到就找到的,得慢慢找急不來,若是沒有合適的位置他也寧愿多等等。 而這段時間他也有很多其它事情可做,例如弄清楚這鎮上的人的口味。 糕點雖然材料差不多,多是以面粉或米粉、糖、油脂、蛋這些為主要原料,然后再加輔料再經蒸、烤、炸、炒等方式加工制成,但是味道、口感、種類卻是有很多種的。 味道上,酸甜苦辣的都有??诟猩弦彩怯熊浻杏灿兴钟写嗟?。 種類就更多了,大的種類來說除去油酥類、混糖類、漿皮類、蒸糕類、酥皮類也還有好多其它的。 這么多不同的味道、種類與口感,他總歸要有個主要的突破方向。 別的不說,就他所知這南北間的口味就差很多,他總不能在飲食清淡的地方賣味重的點心,他倒不是不信任自己的手藝,只是萬一弄巧成拙怎么辦? 打定主意后,白莫儒便背著自己那個小背箱,開始做起了各種嘗試。 除去最開始那丸子外,白莫儒還添加了三種點心,甜的綠豆糕,香的桂花糕,特色的八寶油糕,三種點心味道各不相同,各有優點。 綠豆糕除去一份特意擺出來看的被他放在了一個干凈的白碟子里,其余的都被他用油紙包成了三指寬的長條形,然后用細小的繩子捆綁起來,這樣既干凈又不容易散。 桂花糕和八寶油糕則是單獨用籃子裝了起來,有人買的時候再用油紙包好。 丸子因為賣相乖巧,白莫儒特意選了淺口碟子,小碗小碗的裝著賣,看著是怎么看怎么喜人。 價錢上白莫儒還是傳承了之前的丸子,要比市面上的稍高一些,他倒不愁這東西賣不出去,畢竟一分錢一分貨。 他這些東西可都是用的林雪翠之前給找回來的那些上好的食材,味道口感上都遠遠超過市面上普通的點心,只要有人買他就不愁后面會沒回頭生意。 第一次趕集日去賣時,街上有不少人都好奇地問了,聽了價錢買的人卻不多,所以他花了些時間直到快晌午了才把東西賣完。 第二次趕集日去賣時,還不到晌午時分便已經空了箱子。 第三次第四次再去,街上是已經有人知曉他這點心,雖然多還是本來在集市上做生意的小攤店主,不過已有人特意尋了過來買了嘗嘗鮮。 這天,白莫儒才把箱子擺上,就看見本該去上工的白學名急匆匆的從街道上跑過。 白莫儒見狀怕是家里出了事,連忙央了旁邊攤上的攤主讓幫忙看著點心,自己則是跟著急匆匆的白學名回了家。 他隨后到家門時,白學名正站在門口發著呆,他面前的院子里擺著五張嶄新的高腳桌子,還有配套的板凳。 這院子之前幾年沒人住,他們搬進來的時候就只客廳當中還剩下一張桌子,這些天他們都是將就用著,還沒來得及買新的。 來送桌子的人已經走了,東西零零散散擺在院子里,占滿了院子。 娘呢?白莫儒松了一口氣后在院子中張望,卻沒見到劉如。 怎么這家具送來,人卻不在了? 正說話間,劉如在他之后進了院子。 一進院子她便驚訝地問道:這哪來的板凳桌子? 聽了劉如的話,白莫儒這下也驚訝了,他還以為這些東西是劉如買的。 難道是送錯了?白莫儒問道。 一旁一直沉默著的白學名此刻卻開了口,他神色有些怪異地說道:娘,這是舅舅送來的。我剛剛本來在碼頭做事,結果聽碼頭的人說舅舅送了很多桌子凳子過來,所以就跑回來看看。 聽了白學名的話,劉如和白莫儒兩人都露出驚訝的神色。 劉如是在驚訝白學名的話,白莫儒則是驚訝自己原來還有個舅舅? 娘你有兄弟?白莫儒回頭疑惑地看向劉如。 他一直以為劉如只有個父親,在劉如嫁給白福德后沒多久便去世了,卻真不記得她有個兄弟,也從來沒聽人提起過。 娘還有個哥哥,弟你可能沒怎么見過,我還小時常來的,后來不怎么走動了。白學名耐心的解釋道,但說話間他臉色一直十分奇怪,似乎并不稀罕這個舅舅。 白學名性格憨厚,平日里從不說人是非,即使是面對著林雪翠他也就是這樣了。 被白學名這么一說,白莫儒這才隱約想起來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好像是有這么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