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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時,白莫儒面前的丸子已經少了將近一半。那些丸子賣相乖巧,一早上下來來詢問的人不少,不過一部分人在聽到他報出的價錢之后猶豫片刻后走掉了,想來是價錢有些高。 眼看著太陽已經快要到頭頂,白莫儒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這差事并不累只是有些無聊。日上頭頂時,白莫儒點了點籃子中剩下的丸子,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家。 就在此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卻在他身后不遠處響起。熟悉的脂粉香味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林雪翠那聲音甜美卻惡毒的話語,喲,我當這是誰呢,沒想到是你這狗崽子。 聞聲,白莫儒順著聲音看去。 只見在他身后街道不遠處林雪翠正向著這邊走來,一起來的還有三個婦人和一個穿著一身粉色衣裳的年輕少女,那少女與林雪翠長相極為相似,身份不言而喻。 聽林雪翠語氣突然變得尖銳,來趕集看熱鬧的那群人都跟著她停下腳步,紛紛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朝著這邊看來。 白家那點事整個鎮子的人都知道,林雪翠和劉如母子不對付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白莫儒看了一眼那氣勢囂張的林雪翠,他并未搭腔,而是繼續收拾東西。 路有野狗,他總不能因為那狗沖著他吠了兩聲,就撲上去與那狗互相撕咬。 白莫儒的無視卻立刻就惹怒了林雪翠,她氣勢洶洶的上前一步作勢就要動手,卻在靠近白莫儒的瞬間撞進白莫儒那雙陰冷到毫無溫度的眸子。 那瞬間,新仇舊恨滿心怒火的林雪翠突然一個寒顫瞬間如置冰窖,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彎著腰收拾東西的白莫儒側過頭去看向林雪翠,在看到她高舉起的右手時,他總是帶著幾分清愁的面孔剎間有著冰冷的殺意迸出,仿佛在他那病態的面孔之下隱藏著的是刀鋒般的冰寒與凌冽。 看著白莫儒的那瞬間,林雪翠腦海深處的懼意瞬間涌出,看著白莫儒那張臉她回想起了那天在院子中發生的事。那時候的她被嚇得流淚嚇得全身顫抖嚇得狼狽不堪,她甚至是屈尊降貴哀求白莫儒饒命,還有那丫鬟 不,那丫鬟的事情與她無關,是白莫儒逼的她,要怪就怪白莫儒,與她無關! 林雪翠被嚇得僵在了原地,在她身后看熱鬧的那幾個婦人此刻卻捂著嘴低聲笑了起來,白夫人,你這是做什么? 一張漂亮的臉上全是怒意的林雪翠高舉著手,然后停下動作一動不動,那副模樣任是任何人看了都會覺得滑稽忍不住發笑。 該不是怕你家老爺訓你欺人吧?一個婦人嬌笑,林雪翠原本該在白家作小的事情鎮上的人都知道,聽懂言中之意,那嬌笑立刻化作刀刃狠狠扎在林雪翠的心頭上。 劉如一直都是她的眼中釘,以前是,以后也是,除非她死了! 看著白莫儒那張臉林雪翠便氣不打一出來,那天發生的事情讓她丟盡了臉面,想到那時候她居然被這狗崽子嚇唬住了,想到那天自己痛哭的丑陋模樣讓一院子人都看了去,林雪翠眼中就不由流露出幾分惡毒,這仇不報她誓不為人! 之前她吃了的白莫儒虧,可是如今老爺回來了風兒也回來了,若她出了事老爺和風兒一定不會放過這狗崽子。她腰桿子直了,她有恃無恐。 林雪翠無視身后嬌笑著的幾個婦人,她優雅地收起了高舉著的手,然后抬腳就踹在了白莫儒旁邊放著籃子的凳子上。 她這一腳下去凳子立刻倒地,籃子也翻了,里面那些個晶瑩剔透的圓溜溜胖乎乎的小丸子滾了一地,沾滿了灰塵。 白莫儒對她這潑婦般的行為猝不及防,看著一地五顏六色的丸子他臉色沉下,你做什么! 做什么?看到白莫儒變臉,林雪翠笑了,你擋我路了。 你這!白莫儒這小攤擺在街角,根本就不擋路,林雪翠這純粹就是故意找茬。 那女人卻并不準備就這樣罷手,她往前走了兩步站到籃子旁邊,腳下踩著那五顏六色的丸子眼中滿是嫌棄,哎喲這什么東西,看著真惡心,你說這官府的人怎么也不管管,隨便來一個人都能在街上占地方 說話間,那林雪翠還不斷走動著,硬是把那一地的丸子踩得稀巴爛,這才作罷。 看著地上那些五顏六色的米團,白莫儒只覺得血液一陣逆流,一股巨大的怒氣自胸口迸開瞬間沖進他的大腦,讓他腳下一軟踉蹌著差點暈倒。 你這瘋婆子白莫儒扶著墻努力舒緩著心中的怒氣,不讓自己怒火中燒,為這種女人把自己氣死不值得。 這身體本就虛弱,上次又被林雪翠踹了胸口傷了心脈,雖然九死一生活了過來,但如今卻是一點都動不得氣,稍一動氣就四肢虛軟胸口劇痛得要掉他半條命。 啪!林雪翠抬手便是一巴掌扇了過去,你這狗崽子說誰是瘋婆子? 這次沒有白學名替他擋著,白莫儒結結實實的挨了個正著。 被這一巴掌扇得嘴中溢血,白莫儒卻是真真被氣笑了!他一言不發抹去嘴角的血,可是看著林雪翠的眼神卻已充滿了陰霾。 他以為上次的事情已經讓這女人學乖,現在看來是他想得太單純了,有些人你不把她的手剁了她就永遠學不會讓手乖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