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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呆的靠在榻上,忍不住失態的低“啊”了一聲,又連忙伸手掩口,卻反應了過來,同時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林夫人瞧著她這幅傻傻愣愣的樣子,哪里有平日的機靈勁,可想想自己最初懷孕的時候,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原本只是想著讓大夫瞧瞧,若是身子有問題,精心調理便是了;若沒有問題,那再多等等便可。又哪里會想到,竟然是已經有身孕了?想來大兒媳婦近來的失常,也與這有些關系了。 林夫人微笑著再問了大夫些問題,后命婆子重賞了這大夫,又讓婆子親自送了這大夫出去。 “偏你想這么多,現在可是安心了?”林夫人笑著嗔怪徐悅珊一句,又問,“是差了仆人到徐府去說一聲,還是你自個兒回家一趟?現在月份尚淺著,倒還能時常出門,往后身子重了就得好好在家呆著才行了?!?/br> 婆婆這樣開明的開了口,徐悅珊微紅著臉、不住的笑,低聲說,“兒媳婦想自己走一趟說這個好消息?!?/br> 林夫人聽她這么說,便又吩咐了仆人去準備馬車。徐悅珊收拾一番后,和林夫人道別出門。 因是先前沒有打過了招呼,這次回徐府算得上是突然。只是到底是回自己家,便也沒什么關系了。 她被丫鬟扶著從馬車上下來,便有徐府的婆子笑著迎上來道,“大小姐回來了,可是巧著,大小姐的舅母這會子也在呢,就在廳子里和夫人聊閑天?!?/br> 徐悅珊聽到自己舅母在,倒覺得稀罕,只是這會心情正好,便說,“舅母也在呢么?那我便直接過去母親那里好了,我也是有些時候沒有見過舅母了?!?/br> 婆子聽言便領著徐悅珊往廳子去。 徐悅珊剛跨進廳子,就瞧見一個身穿松花色纏枝花褙子、梳著隨云髻,發間戴著幾根金步搖、金簪子的婦人,正是她的舅母。 “娘,舅母?!彼χ呱锨叭ズ蛢蓚€長輩問好。 徐夫人見到自己的女兒突然的回府,心里想著怕是有什么事情,只這會不好問,便只是招呼了她坐下來一起聊天。 徐悅珊的舅母瞧見自己已經出嫁的外甥女,臉上也是笑。不知道先前她和徐夫人是聊到了哪里,只是瞧見徐悅珊她便道,“珊姐兒來得可是巧著,你舅母正同你娘說你呢?!?/br> 這話聽著……怎么那么的不舒服? 徐悅珊心里略有些不舒服,她日子過得好著呢,又何必在背后議論她的事?她笑容不變,只順著她舅母的話道,“舅母同娘親說我什么了?要是說不好的,我可怎么都不依了?!?/br> “哪里能啊?!毙鞇偵旱木四敢恍Φ?,“我無論是同你娘說什么,還不都是為了你好的么?你既然來了,我直接和你說也是一樣的?!?/br> “那舅母便說說,我便在這好好的聽著了?!?/br> 十月的天已經很涼了,丫鬟拿軟墊過來的檔口,徐悅珊已經和她的舅母說了好些話了。正好說到這一處的時候,丫鬟擱置好的軟墊,徐悅珊這才坐了下來。 徐悅珊的舅母見她坐下來了,略清了一下嗓子后,才開口道,“我這不是惦記著你這么出嫁半年,還沒有個喜訊么?正巧我有個外甥女,身體很好,明眼人一瞧就是能生的,這不是想同你說道說道么?” 徐夫人先前只與自己這弟媳扯著閑話,就是關于大女兒的事情,也才剛說了個開頭罷了,她那里知道這后頭竟然是這樣的話?當下就是臉色一變。 聽到這話的徐悅珊,那可是真就愣住了。她的舅母因為為了她著想,準備把自己的外甥女,送給她的丈夫做妾?這究竟是什么個道理? ☆、36 徐悅珊的舅母劉氏這話里的意思擺在那了,可到底沒有說透。徐夫人緊蹙起了眉頭,正欲發話,卻瞧見自己的女兒幅度輕微沖她搖頭。 今天徐悅珊回來本就是報喜,她的舅母不說是借著這么樣一個由頭,便是借著其他的由頭,她也不會順從。她不肯收,她舅母還能把人硬塞進林府、硬塞到她丈夫房里不成,這不是開玩笑么? 不過,最令徐悅珊在意的不是這個,因為這個很容易解決,那就不怎么重要。 比這更加重要的是,她的舅母為什么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并且看樣子,就是她不來,她的舅母也準備先和自己母親說的? 徐悅珊細想著近來的事情,不明白是哪里讓自己的舅母覺得有利可圖了。這利益不會是在她身上,那就必然是在林家了。這么想來,這事情竟還得回去同自己的丈夫說上一說才行。 如此想了一圈,徐悅珊才和自己的舅母劉氏笑道,“舅母是想同我說什么?”笑吟吟的,看不出來什么異樣。 劉氏瞧著自己的外甥女如此淡定,心思稍轉,便沒有將先前準備好的話說出來,硬是轉而說,“舅母是想著你這出嫁半年還沒有喜訊兒,許是心里著急,便想同你說說每個人身體都不太一樣,有的很快就能懷上,有的略晚些。只要婆婆不催的話,你也不必過于著急?!?/br> “舅母這樣的關心我,真叫我心里歡喜?!毙鞇偵阂娮约壕四高@樣生硬的歪曲了自己原本的意思,自然不會揪著不放。 “只是,還是得著急才好些。我要是不著急,萬一他就不來了呢?我著急了,他知道我著急,許是便來了?!?/br> “你這孩子……這樣的話哪能這么說出口,一點兒矜持也沒有?!毙旆蛉诵αR徐悅珊兩句,話里卻并沒有責備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