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秘密不再是秘密
馮荊楠問辰恕:“辰哥,這么晚過來,你是有什么事嗎?” 辰恕笑了笑:“我只是想邀請你跟我去一次博物館!” 馮荊楠沒有想太多,直接就答應了:“好啊,什么時候去?” “明天吧,明天早上我來接你!” “好的,明天見,晚安!” “晚安!” 到了第二天,辰恕就接馮荊楠去了博物館。 博物館很大,收集的文物超過100萬,包括青銅器,陶瓷器,玉器,金銀器,書畫,貨幣,服裝,文具,佛教雕像,古籍,家具,馬車,碑石等等。 馮荊楠是第一次去博物館,此時看見這副壯觀的場景,也算是漲見識了。 辰恕似乎對博物館的藏品很熟悉,每當馮荊楠有疑問的時候,他都會認真地替她解答。 比如這次,馮荊楠在一個藏品面前停下腳步,仔細觀察。 辰恕就細心地跟她介紹:“這是銅錯金饕餮紋觥,錯金銀是一種裝飾工藝,多應用于銅器上。先在銅器表面鑄出凹槽,而后在里面嵌入金銀片/絲,再經打磨而成,利用金銀和青銅的不同光澤映襯出各種色彩輝煌的圖案與銘文。此種工藝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已經出現,且運用廣泛。 觥為盛酒器,常做成動物形,流行于商周之時。我們常說“觥籌交錯”,意為酒器和酒籌交互錯雜,形容宴飲暢歡。 此件觥為明代之物,下帶方形底座,器身挺拔??谏w分離,口做弧形,方便酒的倒出。蓋與口弧度一致,兩者嚴絲合縫。器身四角出扉棱,四面以云雷紋為地,浮雕饕餮紋,局部錯金,威猛異常。后置龍形鋬手,方便傾倒。此件觥無論器型還是紋飾都帶商周風格,顯得古樸莊重,或置于文人書房,亦或高擱廟堂之上 ?!?/br> 馮荊楠眼睛里流露出贊賞之色,她笑著跟他說道:“辰哥,你知道的真多!” 辰恕想了想,就如實告知:“其實……今天約你出來,我是有事情要拜托你的!” “什么事?” 對上她靈動清澈的眼睛,辰恕心神蕩漾:“就是這個博物館的展覽現場要開展畫家寫生活動,除了我之外,主辦方還邀請了20位展出作品的藝術家及藝術愛好者走進博物館展廳,進行人物寫生現場創作,并與前來參觀的觀眾互動,介紹油畫創作的小知識,交流展品創作心得。所以,我希望你能做我的人物模特!” 馮荊楠直接就笑了:“我還以為是什么事兒呢,原來是要我當模特??!”她抬手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臂,“我答應你了!” 辰恕松了一口氣,溫柔地笑了:“謝謝你,小楠!” 幾天后,博物館的展覽廳,畫家們一大早就自備畫具、顏料踴躍參與,圍在模特面前,一起進行素描及油畫創作。 馮荊楠擺了個姿勢,正坐在一張椅子上,任由畫家們參照她畫畫。 馮荊楠當了人體模特才知道這其實是一項很累人的工作,你要保持一個姿勢幾個小時,在這一過程中你不能動,身子癢了也不能撓,很是累人。 終于,馮荊楠辛苦地挨過了這段時間,主辦方見畫家們畫好了,就叫她可以起身了。 瞬間,馮荊楠舒服了一口大氣,累得伸了個懶腰,就站起來走到辰恕身邊。 “辰哥,你畫得怎么樣……” 剛說完這一句,馮荊楠就被他的畫震驚了。 馮荊楠不知道他里面的的畫畫技巧,只知道畫面里的少女待在一個靜謐的房間里,抬頭凝視著遠方,注視著窗外的那一絲明亮的光線,燦耀如太陽的眼睛里飽含復雜的情緒,似在思念,似在憂愁,又似乎在喜悅。 莫名的,馮荊楠看了很感動,忍不住捂住嘴巴,贊揚的話說不出來,有一種落淚的沖動。 這個少女是她嗎?真是不敢相信! 辰恕對她溫柔地笑了:“小楠,喜歡嗎?” 馮荊楠點頭如搗蒜:“辰哥,你畫得太好了!” 辰恕把一瓶礦泉水遞給她:“辛苦你了,小楠,喝瓶水吧!” 因為辰恕畫得太精彩了,就有很多人過來圍觀,并不斷地向他詢問畫法和問題。 辰恕表現得很有耐心,為觀眾一一解答了。 折騰到下午叁四點,人群才漸漸消散,辰恕他們也可以休息了。 辰恕自然地拉起馮荊楠的手:“我們出去吃飯吧!” “好的!” 于是,他們開車去一個餐廳吃了中餐,就回到了辰恕的別墅。 辰恕的衣服染上了顏料,就去了浴室洗澡,獨留馮荊楠一人在客廳。 馮荊楠對于辰恕的畫室很好奇,就走進去一看,里面的畫幅很多,仿佛走進了畫的海洋。 只是在眾多畫里,馮荊楠還是注意到了幾本速寫本。 馮荊楠打開本子一看,發現上面畫的全是她。 微笑的她,憂傷的她,看書的她,落淚的她…… 霎時間,一股清寧的冰涼感從腳底躥騰上來,漸漸蔓延到心底。 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他也喜歡自己嗎? 不,怎么會呢,他不是拒絕自己了嗎? 可是,他為什么要偷偷地畫她呢?這種感覺,叫她既驚喜又害怕! 馮荊楠待不下去了,就回到了客廳,此外,她還在別墅里注意到一個細節。 那就是辰恕替她準備了一些日常用品,比如鞋子、牙刷、毛巾等等。 剎那間,馮荊楠心里很復雜,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悲傷。 這時,辰恕從浴室出來了,他正用一條白毛巾擦干頭發上的水漬:“小楠,今晚你是想在這兒住還是回宿舍?” 馮荊楠眼神躲閃,不太敢看他:“我會宿舍……” 看見她與剛才與眾不同的態度,辰恕隱隱約約明白了一點。 因此,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小楠,你知道了?你去過畫室了?” 馮荊楠點點頭。 辰恕走到她身邊,打算一鼓作氣,把心中的思念告訴她:“小楠,我心悅你,我……” 馮荊楠立即出言打斷他:“辰哥,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說了!” 辰恕愣了一下:“為什么?你不是喜歡我的嗎?” 馮荊楠自嘲地笑了笑:“早在你拒絕我之時,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怎么會這樣,這叫什么事兒! 事情的發展完完全全超出他設想的軌道了! 為什么心還是那么疼呢! 辰恕把手攥上她的手臂,語氣央求道:“小楠,我錯了,我當初不該拒絕的,是我不識好歹,是我的錯……” 馮荊楠揮去他的大手,悲傷地搖搖頭:“辰哥,你不必多說了,無意中招惹了那么多人我已經夠累了,我不想把你也牽扯進去,這樣會讓我無法呼吸!” “好,我不強迫你,我知道了!” 瞬間,辰恕無助地低下頭,一顆心沉入冰冷的海底,被海底下的沙石所覆蓋,再也見不到天上璀璨的星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