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的事 #8473;ō#9329;sf.#169;ō#8559;
最后,鄒麟和甘戈離開了馮荊楠的家門口,兩人一起去了兜風。 鄒麟開著他的紅色跑車,甘戈開著他的哈雷摩托,兩人一起騎著車在繁華的城市像一條直線疾速劃過,逐漸往郊區的棋盤山飛奔而去。 說起來他們都很怪,十一月份的冷天,他們開的車都很快,然而鄒麟沒有關上車窗,甘戈雖帶著頭盔但沒有把頭盔上的擋風鏡拉下,任由寒風從他們的臉上呼嘯而過,刮得他們頭發凌亂,刮得他們鼻涕堵塞在鼻腔里,出不來進不去,呼吸困難,刮得他們面部、頸部傳來被刀割般的一陣陣刺痛。 也正因如此,他們才意識到凜冽寒風殘酷得足以讓一個人千刀萬剮,讓他們在無盡的痛苦中,追求那一種萬分之一的窒息快感。 他們想,他們是瘋了才會有如此想法! 陰云密布,陰風怒號,棋盤山下,兩道身影站在通往山路的小道旁邊,因為天上沒有太陽照射而下,所以他們所站的地面上也就沒有影子的形成,不過,他們彼此卻知道,兩人心中都刻有一道孤獨的影子。 鄒麟看了眼被風吹得更像冰人的狼狽甘戈,又在后視鏡看了眼自己的模樣,面部被風吹得僵硬蒼白,兩條透明鼻涕凍結在鼻孔,一副慘不忍睹的樣子,讓他啞然失笑。 鄒麟拿了幾張抽紙,先是給了甘戈兩張,然后自己就用紙巾擦了擦鼻涕:“痛快嗎?” 甘戈也擦拭鼻子,冷淡地回應,帶著nongnong的鼻音:“痛快!” 鄒麟將垃圾扔進一旁的垃圾箱里:“說吧,什么時候喜歡上的?” 甘戈瞥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不過他的意思也很明顯了,意思是憑什么告訴你! 鄒麟神色抱怨:“兄弟,你也太不厚道了,這都不告訴我!” 甘戈反問道:“你呢?” 鄒麟摸了摸鼻子:“不知道,可能很早之前就喜歡了吧!” 甘戈想了想,語氣淡淡地回應,聲音宛如薄荷般清冷:“可能是一種執念!” 鄒麟不太理解,眼睛透露一抹好奇之色:“執念?什么執念?” “說了你也不懂!” “你不說我怎么知道!” 甘戈用鄙夷的視線投向他:“你這個單細胞生物怎么會理解呢!” 鄒麟立即暴跳如雷:“去你妹的,甘戈,敢這么損人,你嘴臭得跟那什么,對,跟臭水溝里的水似的!” 甘戈說了一句白癡,就沒有理睬他。 過了一會兒,鄒麟繼續說道:“不過我是不會讓給你的!” “沒叫你讓,不過她只把你當朋友,不會喜歡你的!” 鄒麟冷笑一聲:“呵,你連她的朋友都不是,還好意思說!” 這句話算是戳到了他的痛處,一時間,他有些惱怒:“用不著你管!” “這樣好了,我們公平競爭,看她喜歡誰!” “要是她誰都不喜歡呢!” 這句話一下子讓鄒麟頓住了,張了張嘴,卻有失去了聲音,不知道說些什么。 “非她不可嗎?” 鄒麟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甘戈也附和了一句:“我也是!” 鄒麟眼露驚訝,詫異地轉頭看他:“???你才認識她多久??!你怎么能這么想呢!你一定是開玩笑的吧!” 甘戈眼神堅定,一臉認真:“我像是開玩笑嗎?” 鄒麟還是想不通他怎么突然之間就喜歡上了,心頭有幾分郁悶:“為什么……” “都說了是執念了!” 鄒麟嗤笑了一下:“哪來那么多執念!” “廢話!” 其實甘戈自己本人也想不通怎么會突然喜歡上她了! 他記得撿??翘?,突然有一個人握住他的手,他以為是那些不分場合大膽像他告白的女生,正要出口拒絕,然而轉頭卻看見了一個短發女生把??ㄟf交給他,他只好改口說了一句謝謝,不過在她走后,他忽然記起她的面容,隱隱約約地覺得熟悉,好像是之前見過的樣子。 過了幾天,他因為數學競賽一事被老師叫到辦公室,結果卻看到了那個短發女生也在,因為兩位老師的位置相鄰的原因,他們離得很近,他能清楚地聽到她們的對話,恰時,她的老師叫了她的名字,響在他耳畔,他仔細一聽,馮荊楠這叁個字一下子就闖入他的耳中,映入他的心里,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起那段他一直想要遺忘的回憶。 而后他沉浸在回憶了,很少見的走神了,數學老師叫喚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而后他又想到她會不會記得自己什么的,就找了個身體不舒服的借口,早一步走出了辦公室,邁開腳步,而后又想到了她的那個老師是叁班,于是,他像是被惡魔附體一樣,莫名其妙地走到了叁班的教室,不過他因為害怕有人覺得他行為怪異,就隨便掃了一眼,就離開了。 之后,他們很快又在一節體育課上見面了,這一次,他和她面對面了,能近距離地觀察她,這一次,他漸漸將記憶中的臉和這個少女的臉相重迭,只不過她居然是女生這件事,始終讓他很驚訝,讓他有些不自在,后來她主動笑著向他打招呼,知道她不認識自己,知道她已經有了很多要好的朋友,他心里既失落又憤怒,讓他很想腦子一熱就去質問她,不過他冷靜下來,忍住了這種沖動。 在運動會時,她沒有過來找自己,但他有關注她的出彩風姿,她的奔跑姿勢,她站在領獎臺上的身影,果然她還是那么耀眼,笑得如此燦爛,像一個小太陽。 又過了一兩天,他們突然就在圖書館的自修室里相見了,其實,他自己的內心深處一點也不討厭她的接觸,反而希望她能主動搭理自己,最后能認出自己,成為自己的好朋友。 不過她為人很有分寸,不會因為他長得帥還是什么原因,就主動纏上他,因此,他終究是失望了。好在最后她被一些數學題難住了,問了她的閨蜜,她閨蜜也解答不出來,她只好來問自己。 他挺樂意教的,教得也很有耐心,不過她為人有點笨拙,數學基礎掌握不好,連一些簡單的題目都不懂,他只好忍著耐心為她多講了幾遍,不過在教的過程中,他還是嘴賤地說了一些話,雖然他沒有嫌棄她,但不知道為什么,對上她自己總是忍不住情緒失控,說出口的話變成了那樣,可能是自己心里的怨恨在作祟吧。 后來他待到中午就離開了,不過他沒有走遠,也舍不得走遠,還是在那條街的范圍,在一家店里,注視著透明落地玻璃的外面,留意著外面的動靜,他點了一杯咖啡和一份蛋糕,鬼迷心竅的,居然極有耐心待了一個下午。 就在他等不下去,想要回去的時候,剛好看見她們出來了,于是他也跟著出了店里,偷偷地跟在她們身后。 最后他跟她上了同一輛公交車上,他和她坐在最后一排相鄰的位置,不過在這個過程中,她始終不愿和自己說話,和自己裝作陌生人,突然之間,他覺得很失落,心里還有點淡淡的憂傷,他覺得這樣很不對勁,他不想這樣。 于是,他從褲袋里拿出一盒空煙盒、白紙和筆,用筆在白紙上寫下一道她不懂的競賽題,就折好紙張塞進空煙盒里,在到站時司機停車時,他懷著怒氣站起身,把煙盒拋向她就下車了。 這個行為他自己也很難說是什么意思,可能是她永遠也不懂他的心思,就像她不懂這道數學題、解不出來這道數學題一樣吧,他的心思需要人探索,和數學題需要人解答一樣,可惜,她不懂,她什么都不懂,她有很多朋友,甚至連他自己都忘了,他只是一個在她心上無名的與她無關的過路人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