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裙下臣 第87節
宋晏儲腦門的青筋跳了跳,怎么都沒想到他怎么能跳到這個方向去。 蕭淮還在說著什么,話語含糊不清,宋晏儲嘴角動了動,不想再聽這些話,張嘴毫不客氣澆滅他的幻想:“孤是大晏儲君,日后便是要葬,也是葬在皇陵中,何來死同xue之說?” 蕭淮頓了頓,意識仍舊不甚清楚。他沉默片刻,默默點頭說著:“殿下說的是……葬在這兒,未免太委屈你了……” 宋晏儲睫毛一顫?;椟S的火光在狹長的睫毛上紛飛跳動,顯得撲朔迷離。 蕭淮整個身子全都靠在她身上,語氣中帶著無盡的縱容: “看來,只能我努努力了……” 宋晏儲啞著嗓子問:“怎么努力?” 火苗跳著,格外的躁動不安。 蕭淮聲音低低,似是慢慢沉浸在了夢鄉中:“努力……掙得個配享太廟……陪葬皇陵……” “轟”的一聲,宋晏儲心中猛地跳了跳,她舔了舔唇,聲音艱澀: “蕭淮,你可知你在說什么?” 洞xue之內一時沉默,良久之后,才有一道低低的聲音響起: “怎么不知?” 宋晏儲睫毛輕斂,久久未言。 脖頸間的呼吸漸趨平緩,男人似是終究忍不住困乏,沉沉睡了過去。 宋晏儲抿了抿唇,不知是該放松還是該失落。 夜色越來越深,洞xue內的火光也稍顯暗淡。 宋晏儲看著如墨的夜色,沉默許久,才微不可查地說了一句: “那你可要努力了?!?/br> “殿下方才說什么?” 男人惡的聲音倏地在耳邊響起,宋晏儲一頓,隨后猛地垂眸望去,正對上蕭淮蒙頓中帶著些笑意的雙眸。 宋晏儲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蕭淮恬不知恥的湊上來,臉頰蹭了蹭她的臉頰,癢癢的: “殿下,臣還想聽?!?/br> “殿下,再說一遍好不好……” “殿下……” 宋晏儲并未應聲,卻也沒有反抗。 蕭淮面色蒼白,卻又帶著紅意,方才還有些萎靡的眸子此時亮的驚人, 宋晏儲推著他腦袋:“別鬧?!?/br> 蕭淮撐起身子,面對面看著她,眸中笑意盈盈:“殿下?!?/br> 他有心喚她更親近一些,無奈宋晏儲尚未及冠,還沒有字,只能作罷。 他又湊近了些許,漆黑若云子的眸子格外的亮。 火光輕輕顫著,映在宋晏儲的側臉上,朱色的唇也染上了昏黃的色彩,顯得曖昧而動人。 蕭淮只覺著熱,渾身上下像是浸泡在溫泉中,汩汩地散發著熱氣。 他喉結不由微微動了動,抬眸看著宋晏儲,二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殿下……”他喃喃開口,慢慢低下頭,燒得有些蒼白的唇瓣緩緩下落,朝著那顏色的唇瓣上映下去。 二人呼吸相交,在火光的照耀下能看清彼此臉上再細微不過的表情。 宋晏儲攥著衣服的手緊了緊,眸中的光斑閃爍變換。 蕭淮眸光越發晦暗,卻在即將碰到那艷麗唇瓣的一剎那,腦袋微微動了動,映在了她的嘴角上。 周圍所有的喧囂一瞬間陷入了沉寂。 宋晏儲眼瞼動了動,抬眸對上蕭淮那晦暗幽沉的眸子。 蕭淮大拇指輕輕按上她的唇,感受著指腹那溫熱綿軟的觸感,終究是忍不住,隔著手指映下一吻。 他一手撫著她鬢角凌亂的發絲,啞聲道:“……先歇一會吧?!?/br> 他說著,慢慢退了回去,只扣在宋晏儲腰間的手卻未收回。 宋晏儲看他,見他已閉上了雙眼,只胸膛起伏的頻率有些不同尋常。 她張了張嘴:“蕭渡之?!?/br> 蕭淮睜開眼,就見面前的人猛地攥住他的下巴,俯身在他唇上映下一吻。 蕭淮靠在洞xue的石壁上,瞬間呆在了原地。 宋晏儲拍了拍他的臉,聲音平靜,卻掩蓋不住通紅的耳根:“睡吧?!?/br> 宋晏儲正欲收回身子,腰間的手卻驀然一緊,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就倒在了一具溫熱的□□上。 宋晏儲驀地瞪大雙眼。 方才包扎傷口,束胸已經褪下。 宋晏儲不算豐滿,卻也有著女子特有的柔軟。此時二人緊緊相貼,彼此身上再細微的弧度都能完全察覺到。 宋晏儲呼吸不由微微窒了窒。 男人的手放在她頸后,細細摩挲著什么,看著她的眸光越發幽沉,宋晏儲只覺頭皮發麻。 “蕭淮……唔——” 宋晏儲有心想說什么,可甫一張口,撫在后頸的手就是一緊,隨即唇上溫熱的觸感傳來,將她所有的話都含入口中。 二人唇齒緊緊相貼,不是方才那般青澀的觸碰,而是實刀實槍的兩軍對壘。夾雜著狂風暴雨般的氣勢,如入無人之境一般撬開她的齒關,用力探尋每一個角落,貪婪地攫取著她的一切氣息。 宋晏儲撫在他肩上的手慢慢攬住他的脖頸,修長的手插入他的發間,急促的呼吸間隱隱帶著些喘意,面色潮紅,那雙瀲滟的桃花眸中也含上了朦朧的水霧。 她緊緊攥住他的發根,頭顱難耐地抬起,露出的修長而優美的脖頸上也沾染上了細密的汗珠…… …… 不知過了多久,宋晏儲眼眶漸漸紅了,她呼吸不平,用力推搡著面前的人,聲音斷斷續續:“蕭、蕭淮……” 蕭淮慢慢抬起頭。 宋晏儲紅著眼道:“你放肆?!?/br> 蕭淮輕輕笑了笑,又覆了上去,聲音愉悅: “臣放肆?!?/br> 宋晏儲怒道:“孤若……嗯……染了風寒……” 蕭淮愉悅接過話: “臣的錯?!?/br> 第101章 二更~ 在晨光掙脫了最后一絲黑夜的束縛,在天際大放光芒的時候,行宮的侍衛終于找了過來。 行宮后方突然的爆炸讓皇帝震怒,隨后太子的失蹤更是讓伺候的人心都提了起來。一夜的時間過得比一年還要漫長,行宮內的文武百官后宅內眷這一夜的時間里提心吊膽,沒人睡上一個好覺。 密林深處,又是黑夜又是暴雨,搜尋兩個人的難度何其之大。好在天剛放晴的時候就找到了蹤跡,皇帝雖然面上不顯,但身邊的伺候的人多少也松了一口氣。 宋晏儲幾乎一夜未睡,雖說沒有發熱,但隨行的太醫還是如臨大敵,請了脈開了藥之后,這才放心離開。 陳玉一晚上不眠不休,看到宋晏儲的那一瞬間幾乎要哭出來,宋晏儲耐心安慰了兩句,最終在他苦口婆心的勸說之下喝了藥老老實實地躺在榻上休息。 至于后事,自有皇帝處理呢。 唯一的子嗣險些喪命,皇帝怒不可遏,派人親查此事,大理寺、刑部并其余個部門聯手調查,可不知是意外還是怎的,偏偏把兵部落了過去。 兵部不負責刑獄,只這件事牽扯頗大,定會有用到兵部的時候。但皇帝卻只道任何部門都要負責調查,違者重罰,絲毫沒有說過兵部該如何。 兵部尚書雖已是困惑,但又思及太子遇刺的前因后果,心中頓時一凜,渾身冷汗都冒了出來。 若當真是他想的那樣……兵部尚書身子一軟,險些癱在座椅上。 良久之后,他沉沉地看著屋外,嘆了一口氣。 天子一怒,手下的人自得戰戰兢兢工作,大理寺本就是負責這種事的,又配合刑部,幾乎所有部門都在給他們開綠燈,不到一日的功夫,事情經過就查了個七七八八。 同宋晏儲推斷地大差不差。背后之人之所以會在涼亭處放置火藥本就是存了滅口的想法,那些死士也好廖修齊也罷,都不過是明面上的一顆棋子。 死士中有幾個僥幸未死,大理寺派人嚴刑拷打,得出來的信息是他們知道的東西非常有限,說與不說,幾乎沒什么區別。 這種死士都是經過專門訓練,都是隨時可以送死的存在,主家自然不會讓他們知道太多。嚴尚知道在他們身上問不出什么更多的東西,就將注意力都放到了廖修齊身上。 這位前太傅的入門弟子,太子的伴讀,知道的東西,定然要比他表現出來的要多。 幕后之人埋下火藥,明顯是存著要將廖修齊也滅口的想法,嚴尚以此為突破口,軟硬兼施,可偏偏廖修齊嘴倒是硬,只哈哈大笑道:“我死了又怎樣?要是能拉太子給我陪葬,我也不枉此生!” 嚴尚皺眉,又顧忌著這是太子要留下的人,也不敢太過下狠手,只去請示了太子的意見。 彼時宋晏儲正抿著茶,淡淡開口:“無妨,用你們的法子,審就是了?!?/br> “不開口說明還不夠痛,等吃夠苦頭了,自然會開口?!?/br> “不用擔心他尋死,他比孟開鴻,可要差了遠了?!?/br> 當初宋晏儲在孟開鴻那栽了個跟頭,不代表她沒長記性。只對付廖修齊,還不需要這些。 廖修齊沒那個膽子,也不甘心去死。 他想活,不惜一切代價的活下去。 嚴尚得了準話,心里自然也有了底,回去后嚴加審問,終于將他嘴里的東西都套了出來。 可這個答案,卻又讓人心頭更加凝重。 廖修齊身后的確有人,這毋庸置疑??伤麉s只知道那人的外形:身材纖細,容貌不俗,言談舉止溫和講究。 可除了這些,其余的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