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
孟婆的眼淚滋潤了那顆陰陽玉,光潔冰冷的玉石終于漸漸有了溫度。鮮活靚麗帶著如夢似幻的記憶躍然月無憂掌中。 忙把那眼珠子靠近月老的右眼,月無憂親眼見到那已經填了七彩琉璃珠的眼眶吞沒了原裝眼球才松一口氣——不是非要把那七彩琉璃珠拿出來,才有辦法把月老的眼睛還回去的。 七彩琉璃珠乃是仙物,虛虛實實全憑本尊。如今已經物歸原主,也是月無憂離開的時候了…… 幾人回到無憂酒肆,仍然尚未從這場順利的陰謀中回過神來。直到山楂精略有些呆萌的聲音響起,幾人才恍然清醒過來。 “公主,有個男人找您?!彼f,歪著紅果果的腦門回憶,“額,頭發是紅色的?!?/br> “紅色的?”豆丁挑眉,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身旁神色莫名的安泉往里走,“在哪兒???” “他在酒肆等了幾天,您沒回來。就……就走了?!鄙介贿吀苟≌f話一邊給外面的小妖們拿酒,看那熟稔的樣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豆丁回身側臉,“老板呢?” “在這兒?!痹聼o憂神色淡然的走進門,不著痕跡的看了紅艷艷一眼拍拍豆丁的肩膀,“都回來啦,來,嘗嘗我新釀的酒?!?/br> 紅線事件的后果當然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顯現出來的,但是老君發現紅線被動,估么著看那醉酒的程度也得要一個天時。算下來,那時候已經過了一年了…… 一年以后,那些個紅線總該有效果了吧。到時候就算被那些個上仙發現,也為時已晚了。 這么一想,幾人紛紛坐下——反正壞事兒都已經做了,與其惴惴不安的等待后果,還不如及時把酒言歡呢。說不定,還真能給幾人猜對時來運轉了呢。 無奈搖頭,月無憂拿了早就準備好的酒揉了揉手腕淤青的傷痕無奈——但愿,能夠在那酒仙清醒以前,把這丫頭的病給根治了吧。 不然,那真是不可想象的后果。那酒仙不按常理出牌,目中無人也是出了名的。他高興,酒窖隨各路神仙去取。他不高興,怎么喝進去的害得怎么吐出來。真不知道這樣一個人,是如何得道升仙的。 一想到那人目中無人居高自傲的模樣,月無憂就一陣不爽——說她的酒紅塵太過?呵,一個不懂紅塵的人,又豈會知道紅塵太過?不過是個酒鬼罷了,只要他不醒過來壞事兒…… “酒來了,你們慢慢喝?!狈畔率掷锏木茐?,月無憂頓了頓而后若無其事的走遠。 只是在幾人看不見的地方,暗自咬牙揉揉肩膀后面淤青的痕跡咬牙——道貌岸然的家伙,跟女人動手? 不知道天庭后遺癥的幾人該吃吃該喝喝啥事兒不往心里擱,對于他們在天庭遺留的問題,那叫一個全然不知。當然了,生活要的不就是這種態度么。 你知道了,忐忑糾結的等待宣判說不定是虛驚一場。而你不知道的時候,日子照過地球照轉哪天回憶起來——哦,原來這件事兒也可能是挺嚴重的一件事兒啊,當時我怎么就不知道呢?還好我不知道。 所以吃飽喝足的幾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分分鐘把這件事兒拋之腦后去了。 再回到妖宮,豆丁的心境大約是感慨多于喜悅的。被妖太后別別扭扭的認可,或多或少也會有那么一點開心——畢竟,誰希望自己是一個被別人討厭的人呢? 雖然總有人會討厭你,就像你總有討厭的人一樣。但多一個討厭你的人,跟多一個喜歡你的人,差別終究還是大了去了。 當然了,豆丁不會刻意去討好那個討厭她的人也就是了。你討厭我,我還不待見你呢。 不過若是你忍讓了幾分,適當的,豆丁尋思著也會后退那么一兩步。畢竟,能好好相處的話,誰天天沒事兒自己找不痛快?自己找不痛快的,那還不得是神經病??? 可事實證明,神經病就像海綿里的水一樣,不管你擠不擠,她總還是有的。 所以,豆丁抬眼相當不屑的看了眼面前的神經病噗之以鼻了,“喲,我還以為誰呢?我見過你,不就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么。記得記得,不用靠這么近的臉刷存在感了,我不臉盲?!?/br> 脖子被一把掐住,紅痕瞬間浮現在嫩生生的皮膚上。無奈的嘆息,豆丁避開那濕^漉^漉帶著濃稠陰冷的呼吸,“我說,你別離我這么近,我會很惡心的?!?/br> 纏在身上的蛇尾青蔥翠綠,饒是豆丁最喜歡的顏色也無法改觀她對這種粘噠噠觸感的抵觸。于是,只消一眼,豆丁就低頭將早上才解決了的半盤兒山楂吐了個干凈,“嘔~” 面前的女人表情崩裂終于猙獰,“我殺了你?!?/br> “別著急,嘔~等我吐干凈,嘔~” 終于將胃里的存貨吐干凈,豆丁別提有多感慨了,“唉,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吃到肚子里的東西,再吐出來……我說的沒錯吧,纏腰?!?/br> 說這話的時候,她面色平靜貓眼微瞇帶著莫名的深意,“可是,妖王……從來都不是你的囊中之物?!?/br> 猙獰著繳緊尾巴,纏腰亮出鋒利的毒牙,“我告訴你,你今天必須死?!?/br> 最討厭這種自以為精明自以為陰冷的傻逼,不為別的,有那跟人質說閑話的功夫,早能讓人質死了千百遍了好嗎?非要磨蹭到救援到達才恍然間反應過來——哦,原來我可以先動手的。哎呀,錯失良機啊…… 別提多傻了。 歸根結底,豆丁總結了,嗯,還是犯罪嫌疑人委屈太多一直沒有傾訴的對象。多多少少都有點,既然老娘要殺你那么老娘就本著人格本著道德告訴你,你究竟是怎么死的。 不得不說,抬頭看了眼醞釀著下手的纏腰,豆丁此刻真是愛極她的人格與道德。所以纏腰毒牙閃著青光湊近那段脖頸的時候,她終于還是叫停了。 “喂,你不想告訴我你跟妖王殿下當初是如何如何恩愛的嗎?你不想告訴我你們如何如何一往情深的過去從而氣死我這個中間插足的小三嗎?難道你就不想說點什么打擊一下我幼小的心靈了嗎?” 不是要聊天么,行啊,怎么不行?老娘陪你。剛巧,她也好奇極了養父大大的女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