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丁丁,放手
無比輕松的掀翻了不造怎么回事兒變大的玉石,并且成功的撞倒了所有書架。豆丁悻悻的摸摸鼻子,在幾人驚恐的目光下嘿嘿一笑,“那啥,失手,失手……” 說完,迅速拎起蟲蟲湘兒招呼墨香趕在白胡子老頭回來之前開溜。有的時候吧,困難遠遠比你想象中的簡單。不嘗試就放棄的行為毫無疑問是不明智的。 深刻理解了這一點的豆丁突然就釋然了——或許,六成,也還不錯。不過黨務之急是—— “公主殿下,護法交代的,您都完成了?” 半路遭遇這么一個洶涌澎湃的大波妹子本就是讓人心跳加速的一件事兒,再加上某人做鬼心虛,自然更是額一種特別到說不出來的感受,你說白胡子老頭一大把年紀了還喜歡大波妹子?這尼瑪不科學啊。 想是這么想,但豆丁還是嘿嘿一笑,“嗯,已經完成了。所以本宮帶蟲蟲回去歇會兒?!?/br> “嗯,完成就好。這時間段,也是殿下午睡的時候了?!庇腥莸c頭,好在這公主離開了,再拖下去白眉護法可要危險了。也不知道今天這公主是怎么了,那么久了還不回去睡覺,搞得護法沒能按時補給新鮮的血液…… “啊……好,本宮這就回去?!倍苟]揮爪子說了句拜拜,瞬間沒了蹤影。 “麻麻不乖,犯了錯勇于承認才是好孩子。修野粑粑說的?!?/br> 一把抱住兒子的大嘴巴,豆丁瞇起貓眼,“小子,現在是你賣萌的時候嗎?你修野粑粑沒告訴你,善意的謊言有的時候也是相當高意境的一門藝術?” “……”包子住了嘴,墨香一臉無語的跟在后面。 回到臥室換了柔軟的睡衣躺好,豆丁戳戳蟲蟲的臉,“睡覺?!?/br> “麻麻,大黃不見鳥?!?/br> “我已經睡著了,表理我?!倍苟》藗€身反應過來蟲蟲說的啥,當下眨眨眼睛,“不管他,許是找那五月發情去了?!?/br> 虎口逃生的大黃剛進門就聽到這種人格性的侮辱,當下炸毛咆哮,“主子,我說了多少遍了,我對那金毛窮奇特么的不來電不來電。能不能不要這么兢兢業業的八卦可以嗎可以嗎?” 答案當然是沒有答案。 下午的時候,豆丁拉著小閻羅套情報。果然發現那白胡子老頭是有怪癖的——居然吃新鮮的心臟!這老頭兒的怪癖還真不是一般的重口。 “好在不是吃人的,而是吃動物的?!倍苟¢L舒一口氣放了心,“還有別的嗎?” 一想到自己看到的場景,閻顏就忍不住一陣惡寒。饒是見多了各種死鬼的他,在那形同干尸的表象面前也忍不住陣陣發怵。若不是抽干鮮血,他想象不出別的原因能讓人變成這幅模樣了。再加上有容那句沖口而出的祖師,事實已經很明了了。 如實向豆丁說了這些,兩人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共存于心的答案沒人說出口,紛紛猜到的兩個字兒也因為太遙遠而不敢置信。不是說祖師是抽干了鮮血成就了奈何橋邊花不見葉的朱紅曼陀羅嗎?那種情況下,還能活下啦嗎? 就算活下來,也沒道理出現在魔界。 因為魔族,是祖師那些神族最為不恥的存在。就算大隱隱于市,也不會吧? “去找修野,”豆丁手指敲打桌面,“我今天上午闖了禍,這時間,師父是時候過來算賬了?!?/br> “嗯?!?/br> 小閻羅走后,果然沒多久就有人來算賬了。不過來的不是白眉,而是有容。 “公主殿下,請你救救白護法?!庇腥蓦p膝跪地,扣了三個頭,“求您了?!?/br> 劇情大反轉,豆丁一時間無法接受。情況怎么會是這樣的?這洶涌澎湃的宮女不是應該冷著臉色,拽拽的甩出一句護法有請自求多福么? 不過她還是迅速反應過來,“師父怎么了?” 有容看了豆丁許久,直到確認豆丁是真的有心幫白眉才站起身,“您跟奴婢來?!?/br> 跟著有容來到藏書閣,果不其然還是她走之前亂糟糟的樣子??墒悄莻€據說吃動物心臟的老人,卻奄奄一息干涸了臉色躺在躺椅上。 多少隔閡在看到這么一個虛弱的老人時都是可以忽略的,豆丁撲到白眉身邊,“這是怎么回事兒?你不是去拿肝臟給他了嗎?為什么還是會這樣?” 挺到豆丁的質問,有容只是低頭不說話。 “徒兒,你來了?!笨蓍氯绺墒哪槹櫫税?,白眉伸手握住豆丁的爪子,“師父,師父沒事兒。你一定,一定要好好練功。不然……” “不然,我就會被天帝殺死。對嗎?”豆丁眸色莫名,轉頭直直的對上有容的眼睛,“到底發生什么事兒?你說!” “殿下,奴婢……” “你們不是都猜到了嗎?”白眉咳嗽,“我是祖師,那小閻羅不是都告訴你了?” 呵呵,原來他都是看到了的??吹搅藚s還是不聲不響,一個神族,居心叵測的藏到魔族內部做一個護法?雖然看到那老人干尸一樣虛弱,雖然不忍但還是憤怒居上。 豆丁一把掐著白眉的脖子,“祖師,您最好解釋清楚這件事兒。不然——” “你做什么?他是你師父!”有容沖上來想要移開豆丁的手,奈何卻被豆丁一掌甩開。 面對豆丁突飛猛進的宮里,有容不敢置信的躺在地上,“原來,原來你早就懷疑護法了。就連功力也隱瞞?他是你師父,他對你如何?你仔細想一想!你這么做,跟天帝有什么區別?” 是,以豆丁的資質怎么可能被這么一點點小事兒難倒。過目不忘讓她三兩天就對那些內功心法倒背如流,天資聰慧的她幾乎是日新月異的??墒沁@一切她都在偷偷的隱瞞,不為別的,就想知道一直在背后cao縱的黑手到底是不是長在她敬愛的師父的胳膊上。 事實顯然讓她失望了,她時常捉弄卻愛戴于心的師父,竟然是神族!是最最痛恨魔族的神族。 “怪不得,怪不得當初您千方百計的說服我打掉孩子。我不同意,連寸骨不留這種神族的禁藥都能……”說到這里,豆丁放開抓住白眉脖子的手背過身,“師父,今天如果您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就不要怪徒兒心狠手辣?!?/br> 白眉從來沒有想過,在這種情況下向豆丁解釋這一切的一切。在他的計劃里,豆丁戰勝天帝的那天,就是真相大白的那天。到時候他把一切都說明,包括那五人,包括那妖王。 可是他千算萬算,都不曾料到那孽障竟然狠心到在他的食物里下藥?,F在他形同廢人,渾身的干涸若再不救治——就只能去地府里做一只魂魄。 可是他幾次張口卻無法發聲,這種情況下,就連解釋那人都不給機會嗎? 痛苦的閉上眼睛,白眉搖搖頭,只能雙眼愧疚的看著豆丁。抱歉,師父對不起你??蓭煾敢彩菫槟愫?,那妖王是天帝的一顆棋子罷了。師父怎么忍心見你步步淪陷。 被背叛的滋味原來竟是如此的苦澀,豆丁眸色瞬間幽深,膨脹到極致的純正魔力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下手吧,只要輕輕一扭,那個假惺惺騙取你師徒情誼的神族就再也無法睜開眼睛。 下手吧,只要你狠下心來,一切都將回歸正軌,你也不必被一個神族牽著鼻子耍的團團轉。 去他媽的試煉室,一切不過是那神族的面子工程罷了。一瞬間,所有的噪雜都沒有了。豆丁陷入自己的世界里無法自拔,誰在耳邊啜泣,誰在耳邊噪雜都已經不重要了。 被設計被背叛的感覺是那么的酸澀,就連最烈的酒都無法媲擬。 “刈雯,刈雯你快放手!”修野焦急的拉住豆丁的手臂搖晃,“你不要那么極端,護法是有苦衷的也說不定。不要沖動,快放手!” “水仙,水仙你醒醒,我是閻顏,你不能這樣。護法他就快喘不過氣兒來了,快放手?!?/br> 小閻羅暗自憤恨,早知道就不告訴這沖動的女人這么多。他怎么就忽略了呢,他的水仙是魔族啊……就算她平時再善良再溫柔,那也阻擋不了她體內留著最狂暴血液的事實。 白眉護法的事兒,最先察覺的是齊天還有修野。那時候有容提著散發濃重血腥的食盒走過時,二人就已經起了疑心。 這么久了,終于在有點頭緒的時候告訴了她??墒沁@么做終究還是錯了,小閻羅暗自罵自己沖動,這種時候本應該先告訴齊天他們的,可是他卻嘴快告訴了豆丁。本以為不是什么大事兒,誰想到他一向嘻嘻哈哈的水仙竟然如此在意。 耳邊是誰再喊,放手……放手…… 抬起紫氣彌散的眸子,豆丁面上是孩童般天真的疑惑,“放……手……”為什么,大家都要她放手?為什么? “大哥來了嗎?你不是讓鬼頭們去叫人了嗎?”修野難得急紅眼,“他怎么還沒到?” “我,我,我不知道?!?/br> 小閻羅慌亂的去看門口,在看到憤憤趕來的兩人時稍稍放下了心,“大哥……” “怎么回事兒?不是讓你有什么消息先跟我們商量的嗎?”烏木玲瓏氣急敗壞,“小閻羅你——” “什么都別說了?!饼R天徑直走向豆丁,握住她因為用力泛白的手,“丁丁,放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