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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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夜晚,出租屋里空調的嗡嗡聲吵得人頭暈腦脹。 宋歲歡木然地站在狹窄昏暗的走廊里,恍惚間以為她現在正身處夢境。 “天賜啊,媽跟你說的話你可別忘了,上大學就跟男人住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女人。你就先讓她懷孕,這樣到時候連彩禮都不用給!” 是楊齊河母親的聲音,可能以為宋歲歡睡了,刻薄尖酸地透過沒有合上的門縫鉆進了蘭嵐的耳朵。 “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別叫我天賜,叫我齊河。你在小歡面前可千萬別這樣?!?/br> 楊齊河的聲音如往常一樣溫柔低沉,但他沒有否認母親的說法。 “媽知道了,你在電話里總說小歡多好多好。媽今天一看,又胖又不愛說話,連個媽都不會叫,飯不會做碗也不會刷!” “那妮子家里就是很有錢?你確定不確定?” 是楊父的聲音,粗糙又沙啞。 “嗯?!?/br> 宋歲歡身體攏在陰影里,身體止不住輕輕顫抖。 “彩禮咋說?” 宋歲歡聽到楊父追問。 “還沒談過,多少咱們也拿不出。不過她家里沒兒子,我看過她的檔案袋,只有一個meimei?!?/br> 楊母控制不住的扯起嗓子:“她家要絕后???你不會還要倒插門吧!” “媽!小點聲?!?nbsp; 是楊齊河沉著嗓子讓他媽小點聲。 “我怎么可能入贅?!?/br> 最后楊父拍板:“聽你媽的,讓這丫頭懷孕,懷了孕的女人不值錢,到時候不嫁也得嫁?!?/br> 宋歲歡咬緊牙根,屏住呼吸想要最后聽聽這個追了她快一年的男人怎么說。 “是得找個辦法?!?/br> “我們才剛住在一起?!?/br> 楊齊河的回應像是從天上飄來的,往日溫柔清朗的聲音此刻透露著陰沉的算計。 宋歲歡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房間,她似乎漂浮在空中,看著自己的軀殼安靜地轉身,看著自己的軀殼把臉埋在枕頭里流淚,連哭都不敢大聲哭。 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半個月前,交往了半年的初戀男友順利留校任教,吃飯慶祝時他提出分房同居試試。 他說他已經25歲了,談戀愛是奔著有結果去的,希望可以關系更進一步。 她左思右想的同意了,她總是會同意他的全部想法。 第一次離開家庭的庇護,第一次談戀愛,對方貼心又成熟,讓她有種小女生被完全包容的體貼感。 而這一切都在這個夜晚破碎,宋歲歡惡心的幾乎要吐出來。 半個月前搬離寢室內心雀躍的模樣似乎就是昨天,但此刻她只想迅速逃離這個她精心為自己構建的夢想屋。 一刻也不能多留。 宋歲歡從濕透了的床褥上坐起,找到手機。 已經太晚了,如果現在回寢室,會打擾到室友們休息,更別提她已經申請了退寢,雖然手續還在走,但床鋪已經空了。 左思右想,宋歲歡猶疑著給她同在京市讀大學的高中同桌時韻發去了信息。 這是她除了男友和室友外在京市唯一關系還不錯的朋友了。 時韻是個夜生活豐富的大夜貓子,希望她還沒睡。 【 韻韻,你現在有空嗎?】 時韻的消息非???,讓心放佛被泡在冰水里的宋歲歡驟然一暖。 【在酒吧】 【怪沒意思 要來找我嗎】 宋歲歡此刻雖然傷心又害怕,但還是擔心打擾到時韻玩樂,仔細斟酌著字句。 【那你玩吧韻韻,太晚了,別喝太多酒】 但時韻似乎是發現了什么,開始窮追不舍,信息一條接一條。 【我去找你吧寶】 【我覺得你不太對】 【有事還瞞著我啊寶】 【你不愛我了嗎(大哭)(大哭)】 宋歲歡看見最后一條信息,蒼白的臉上忍不住漏出了淺淺的笑意。 韻韻真是一點也沒變,還是熱情又善良。 【韻韻,真的很不好意思麻煩你。如果不打擾你的話,可以麻煩你來接我一下嗎?我這邊出了點情況,如果不可以也沒有關系的,我只是今晚不想自己一個人(哭泣)】 依舊是幾乎秒回。 【不麻煩】 【這局無聊透了】 【地址發來】 宋歲歡松了一口氣,忙把地址發過去,抽出紙巾擦了擦自己布滿淚痕的臉。 【住哪兒了這是(疑惑)】 【半個小時】 【到了跟你說】 那邊的時韻似乎猜到了什么,但她一個字也沒有多問。 宋歲歡知道,時韻其實細心極了。 高中時她的人緣就很好,大家都愛圍在她身邊,不像她,一直都默默不聞,像朵開在墻角的灰色蘑菇。 宋歲歡將自己牢牢的包裹在毛毯里,依然覺得全身發涼,一背的冷汗。 她看著四周自己和楊齊河一點一點裝飾好的小房間。半個月來,他們總是在下班或是下課后一起逛遍每一個家具市場,四處尋找著價格低廉又合乎審美的小家具。 床邊的白色雙層小書桌堆滿了自己的專業書和文學作品,擺放筆記本的地方被架子高高架起,這樣就可以騰出更多的地方讓自己使用。 甚至連桌子上的情侶茶杯,腳下柔軟的長毛地毯,都是楊齊河瞞著宋歲歡偷偷下單的驚喜。 這一切,分明昨天還是溫暖又柔軟的愛。 宋歲歡忍不住又把頭埋到了毯子里。 “你就先讓小歡懷孕,這樣到時候連彩禮都不用給?!?nbsp; 楊母的話突然在耳邊回響。 真的好惡心。 渣男不足以形容楊齊河,這是一家子懷揣著惡毒心思的狼。 她用盡真心自己同意的初戀,竟是這樣的惡心貨色! “嗡嗡” 手機突然震動,是時韻,還不到半個小時,怎么這么快? 時韻【在小區門口】 宋歲歡決定偷偷走,她不想當面起沖突。雖然對方還毫不知情,但她此刻自己一個人,也害怕出現什么意外。 宋歲歡拿起自己收拾好的小包,吊帶睡衣外隨意套上了外套,沒心思管理自己難堪的外表,只想迅速逃離這個地方。 他們租住的地方是兩室一廳,今晚楊父楊母在房間睡,楊齊河應該在客廳沙發睡。 希望他已經睡著了,宋歲歡在心里默默祈禱。 宋歲歡赤著雙腳走到房間門口,輕輕打開一條縫扒著向外看。 謝天謝地,楊齊河明天有早課要上,這會兒確實已經熟睡了,次臥的房間門沒有關,三個人的打呼聲此起彼伏。 宋歲歡悄無聲息地走到門口,最后再看了一眼這個自己只短暫停留過半個月的出租房。 房間面積不大,但被打掃的干凈又舒適,門口的鞋柜上還擺放著一束她今天特地買的向日葵。 宋歲歡忽略心里的隱痛,垂眸看到玄關鞋柜外隨意亂扔的男士皮鞋。 她無聲地掩下長睫,毫無留戀地輕閡上房門,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