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宰范來的時候鄭基石正在發呆

    日理萬機的工作狂社長大人還穿著拖鞋，臉上帶著睡出來的印子，亂糟糟可可愛愛的，神情卻冷峻

    “怎么樣了？”

    他們很久沒有就某個人的話題這么心平氣和的聊過了

    隔著一個位置坐下，互相看看對方正在衰老的，疲憊的側臉，竟然都忍不住有點想笑了

    “很抗拒治療，”外界怎么樣的聲音浪潮都無所謂，現在最重要的是這孩子的病情

    “我覺得，是不是回到日本治療更好？”

    韓國現在輿論情況實在太夸張了，日本又是富江從小長大的地方，可能會更適合她養病

    樸宰范沉默了一下

    “我，能進去看她嗎？”

    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征詢鄭基石的意見

    鄭基石忍不住笑了，“看到你應該會很開心吧？”

    這孩子現在不能見太多人，聽說很多朋友都很著急，只是都被經紀人攔住了。醫生說了避免密閉空間和人群多的地方，因此他們現在探視可都是一個一個來的。

    樸宰范進去的時候，富江正趴在床上玩游戲，外放的擴音筒傳來男孩子咋咋呼呼的聲音：

    “呀！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說你的??？！”氣死了，竟然還在悠閑的玩游戲

    “不知道??！”富江也吼回去，李成俊給她的手機除了常玩的幾個游戲什么都沒有，可以說是全方位切斷了富江跟外界聯絡的通道——當然，她在游戲大廳都能看見有人在討論這件事就對了，雖然大部分都在罵她

    “你給我好好玩游戲田柾國，輸了你就死定了”

    “這樣真的沒事嗎？”這次是溫柔的男聲——鬼知道田柾國和車銀優是怎么玩到一起去的

    得，看來這孩子玩的正開心呢

    來之前緊急科普了雙向情感障礙的樸宰范幻想了各種見到富江的場景，唯獨沒料到，是這么的，正常......也是，不正常鄭基石哪還能坐得住

    富江硬是等到游戲打完了才把手機扔開，對著許久不見的jay park露出一個討好的乖巧微笑

    “我不是基石哥，你不用擺出這幅表情”他有點沒好氣，慣會裝乖逃避的家伙

    鄭基石又心軟，唯一一個能管住她的老是把人放跑，也難怪這孩子無法無天起來要命了

    “抱抱”這黑發洋娃娃無辜的歪頭，甜美又天真

    樸宰范咽下滿腹心事，熟練又溫柔的抱起她，揉進懷里。那黑發又纏繞的糾纏上來，令他心里泛起熟悉的，隱隱要窒息的快感——多久沒有過了？這個擁抱

    他忍不住用手指輕輕撫弄，每一根發絲穿梭過，指尖，指縫，掌心，又重新握住，像握住一捧清絕柔媚的春水

    “好久不見”

    于是，違背意愿的，溫柔的打招呼了

    不過打招呼歸打招呼，賬還是要算的

    “知不知道你這事讓哥差點嚇死？”

    他那天錄制完神智基本就不清醒了，回去倒頭就睡。又習慣睡覺關手機，一打開手機那么多未接電話也沒放心上——總歸不會是aomg倒了

    結果比aomg倒了還嚇人

    飆車還無所謂了，這孩子私下離經叛道的很，但是xi毒，這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也是loco那邊鄭基石讓傳話，說沒事，他才稍微冷靜了點

    “待會李經紀要開發布會了，要一起看嗎？”

    富江委委屈屈;“我手機軟件里沒有”

    樸宰范伸出手臂壓住她，然后，慢悠悠掏出了自己的

    發布會跟線上同步，樸宰范直接打開的網絡平臺，一眼就看到飛速刷過的惡評

    ——xi毒的垃圾去死

    ——老實說富江長得明明很詭異不是嗎？

    ——完美的整容臉吧kkk

    ——惡心，跪著向大眾道歉吧？

    ——警方并沒有確認xi毒的事實不是嗎？大家冷靜一點

    ——尿檢陽性也能洗？嗚哇，狗崽子粉絲們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如果陽性是確認xi毒，警方通告會直接確認的，說在調查就是藝人那邊拿出了別的證據??！

    ——額，我一切都無所謂啦，就覺得說富江丑怎樣都理解不了??！

    富江饒有興致的看著評論，還不忘點評：“嗯？還是很有品味的嘛！”

    丑是不可能會丑的

    樸宰范狠狠揉了揉她的頭，一把搶過手機：“不準看了”

    嗯，怎么屏蔽留言呢？

    于是等富江再拿到手機，頁面已經是干干凈凈綠色純凈版了。

    身邊男人本來就不大的眼睛笑瞇起來，露出一口大白牙，得意地炫耀：“現在可以放心看嘍”

    笨蛋，笨蛋，笨蛋

    富江也想要微笑，想要狠狠嘲諷他。以為我會被這些不知所謂的人的言論打??？

    以魔女富江的傲慢來說，這些人甚至可以被稱之為不配跟她對話的下等公民。即使她現在脾氣好了很多，但也絕不會去在意這種愚蠢發言

    “還有很多人在喜歡你，在支持你。他們一直在等待事情的真相”樸宰范絮絮叨叨的解釋

    所以不要被打垮好嗎？要堂堂正正活在陽光下面

    哥跟你有那么多賬要算，病倒了我找誰要債呢

    我當然知道啊

    保持著溫馴的笑容，富江低頭去看屏幕，長睫下是冰冷的眼波

    那些臭蟲才不可能打敗我

    我，是被自己殺死的

    baga~

    發布會很快開始了

    對于正主沒有出現現場很是sao動了一番，但一切都敗在經紀人面無表情的俊臉下了——

    “富江并不方便出現在發布會上，對大家關心的富江的近系列熱點事件，我都會做出解釋.”

    關于飆車只能低頭道歉了，當然，富江才不會道歉，道歉的是經紀人

    ——為沒有考慮到公眾人物的身份和對粉絲的引導作用而道歉

    “以及關于最近熱度驚人的，富□□i毒事件，我方已經重點追蹤和起訴發出此類言論的人”

    閃光燈亮得晃眼

    富江看著經紀人冷淡嚴肅的面容，忍不住想笑：這可一點看不出李成俊在她面前婆婆mama又絮絮叨叨的樣子??！

    “經紀人xi是什么意思呢？警方已經確認尿檢陽性的事實了不是嗎？”

    李成俊皮笑rou不笑的對提出問題的記者：“你可以看看警方通報，已經確認尿檢陽性是由于富江身體原因需要攝入的藥物導致的”

    “身體原因？什么身體原因？”

    “據我們所知，能讓尿檢出問題的藥并不多吧？”

    “富□□i或許是心理出現問題嗎？請你回答我們!是精神類疾病嗎？”

    最后的鏡頭留給了經紀人面無表情的臉和那句，無可奉告

    “有什么必要隱瞞呢？”反正猜也猜得出來出現了什么問題

    “我們擁有不告知的權利，這是你的隱私”

    雖然rou眼可見的瞞不了很久，但他們還是想盡力的，去拖延這個時間

    富江這兩天狀態還不錯，他們并不想再節外生枝了

    剛說完這句話的樸宰范馬上就被打臉了

    外面沸反盈天的猜測富江到底出了什么問題，還是有很多人讓她出面就飆車的事情道歉，以及某些被害妄想癥患者對警方跟富江是否有私下交涉表示懷疑，堅定地認為富江吸毒的事實。

    ——抑郁癥嗎？之前就感覺狀態不太好

    ——藥物能出現陽性的可能確實不多，一些止痛鎮定劑是比較常見的

    ——ttttt西八這孩子并沒有吸毒，反而在忍受著痛苦呢。而那些罵她的人現在連道歉都不必嗎？

    ——說起來也只是一個新生代演員？我們國家很多大前輩也經歷過類似的事情，不是都好好的嗎？

    ——所以這是不道歉的理由？

    ——還只是20代初的年輕人，看見輿論心里該有多委屈??？

    ——粉絲完全不能想象ttttt究竟發生了什么？

    不過即使猜測再接近或再離譜，都無所謂

    現在重要的，是富江這個人的存在，不是嗎？

    天知道樸宰范和鄭基石作為奶爸這幾天看了多少這位花心大王的裙下之臣

    ——演員、idol、rapper，包括那位在國外開巡演的，目前歌謠界的無冕之王

    天知道樸宰范看見zico出現時心情有多么復雜，再看到后面的權革

    .....是心肌梗塞的感覺

    但是又能怎么辦呢？還不是捏著鼻子認了

    這孩子心情真的非常好

    跟著兩位去了海灘玩

    富江現在已經不被允許做那些有一定危險性和能引起她zi殺傾向的運動了，因此只是拿了小鏟子專門找沙灘上的小洞來挖螃蟹和小蝦。

    這孩子認真盯著小洞時簡直可愛得讓人心都發顫了，小小一團認真的縮著，黑發挽起來藏在草帽下，白皙可愛的小腳也沾滿沙粒。禹智皓看著就忍不住親了她嫩嘟嘟的臉蛋一下——然后被身邊的權革一腳踹倒

    像小孩子一樣生活的每天，感覺也很好呢~

    那一天dean和zis都放出了同一張照片

    ——是帶著草帽的的女性背影：非常認真地盯著螃蟹的可愛鬼

    然后可愛鬼就帶著燦爛的笑容回家了

    樸宰范在廚房里做飯——他堅持不懈的想要弄出一頓愛心餐，然而每次都以失敗告終了

    富江跑進廚房輕輕擁抱了一下他，帶著輕快的笑容回了房間

    她看起來心情不錯——醫生說過在天氣好的日子讓富江多出去玩玩會很有幫助

    他于是沒多想，只是囑咐了一聲：“這次哥一定會成功的，待會一定要吃掉知道嗎？”

    “內！”留下一個尾音，那孩子噔噔蹬就上樓了

    今天所有跟富江接觸的人都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對勁

    她的笑容是那么自然，眼睛閃閃發光的亮著，看起來可愛又健康。

    影后的桂冠她當之無愧

    反而是出門在外工作的鄭基石，在給富江打了兩個電話后意識到了不對勁

    第一個電話沒接，第二個被接通了

    “內，oppa？”

    帶著點笑意的聲音

    “哦，富江啊，玩回來了嗎？”

    “嗯，身上都是沙子，好臟~我要先去洗澡！”

    再正常不過的對話，鄭基石盯著黑掉的手機屏幕卻莫名心慌

    沒有什么不對??！他想要說服自己

    “宰范，富江今天怎么樣了？”

    樸宰范正在認真的用度量勺稱調料

    “看起來還不錯！那孩子應該去洗澡了吧，玩了一天也很累了”他心情也很好，“感覺情況有在變好呢哥？”

    “你上去檢查一下，”鄭基石聲音急促“我覺得不太好”

    富江，太正常了

    從她上次出事到現在，也有好幾天了，可是她的狀態顯示一切都很好——或者正在慢慢變好

    這就很奇怪，按理說癥狀發作起來是不定期的，具有起伏性的，他還沒自戀到認為自己藥到病除的地步

    ——除非這個壞孩子，又在騙人

    樸宰范神情也嚴肅起來，三步并作兩步的上了樓

    “富江？”他輕輕敲門

    “我可以進去嗎？”

    里面沒有回應

    樸宰范沉默的站在房門前，大概3秒鐘，才一把推開房門

    小姑娘安靜的躺在床上，正一副睡眼迷蒙的樣子看著他

    他迅速掃視了房間

    利器全部被收走了，桌角這些尖銳的地方也被包住了，窗子外面有不銹鋼護欄

    富江迷迷蒙蒙的：“oppa？”

    樸宰范半跪在床前，輕輕捋過那黑發：“不是說要洗澡？”

    “嗯？太累了，所以先睡了~”嘟嘟噥噥的撒嬌著

    手上，沒有傷痕

    幾乎把所有能露出的部位都掃視了一下，沒有

    他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松口氣，又想起來什么一樣

    “褲子，挽起來一下”

    富江露出求饒的撒嬌表情

    “wei~~？”

    “為什么突然這樣？~”

    男人盯了她半響，伸手去撥她褲腿

    富江握住那只手，笑容慢慢回落

    聽到他沙啞的聲音：“富江.....”

    她抬頭，又望進那雙洋溢著汪洋的眼睛——像他們分別那天，令人心碎的眼神，要溺斃她

    于是只好沉默的放開

    兩雙腿上交錯縱橫著割開的血跡，大腿根部一片狼藉。能看出來她用的東西不太鋒利，有些地方的皮rou幾乎要被戳爛了

    富江有些無措的：“我，我.....”

    我聽不太見

    我總覺得我在做夢

    我想通過疼痛讓自己注意集中一點

    有那么多理由，在那顆guntang的淚珠滴下來時都堵在了喉間

    這是樸宰范第一次看到富江zi殘的樣子

    小心翼翼的消毒包扎好，他站起來，向富江伸手

    “給我”

    小姑娘于是從枕頭下拿出了一塊尖尖的石頭——她從沙灘上撿的，上面還帶點血跡

    他難以想象，當禹智皓向他匯報：

    富江今天心情不錯

    挺有活力的

    注意力也沒有很渙散

    的時候

    這孩子是以什么心情，帶著笑容

    以什么心情去撿石頭，智皓和dean，該有多傷心??？

    這孩子認真的樣子，是在挑選尖銳的石頭，是在想象這石頭割開自己皮膚的樣子

    一定會很傷心啊，像現在的自己這樣

    樸宰范盯她：“還有呢？”

    “沒有了”

    他沒有再聽，伸手去摸索，從床墊邊緣又摸出一個

    幾乎能感覺到自己胸腔急速抽搐了一下，認真地盯著那雙黑眼睛

    “還有嗎？”

    壞孩子沒再說話了，百無聊賴的盯著旁邊發呆

    看來是沒有了

    該怎么辦？

    到底要怎么辦？

    他們以為一切往好的地方發展了

    只是幻想嗎？

    樸宰范聲音沙?。焊唤?....

    要說什么，他也不知道

    只是想叫她

    對我的呼喚做出回應吧，壞孩子

    回應我

    一直

    一直回應我

    富江伸手，輕輕觸上他的臉

    冰涼，又溫熱的淚水

    什么啊，我身邊怎么全都是這種，超感性的男人？

    她笑了，眉眼上揚，露出白色的小米牙，甜蜜又天真的

    “很累吧，宰范哥”

    嘆息一樣，她黑色的眼睛霧蒙蒙的，好像有狂風暴雨，又看不太清，卻依然在微笑

    面具一樣的微笑，高傲的嵌在那張臉上

    “我也很累”

    所以，放棄不好嗎？

    我想什么也不努力，就這樣枯萎

    在絕望中付出無望的努力，是什么感覺呢？

    大概就是這樣吧？

    “再努力一下，富江，還沒到最后呢？”

    有很多比你情況還糟糕的人，他們也正努力的從地獄往回爬，所以不要放棄

    少女漂亮的黑色眼睛，神明一樣悲憫

    可是不一樣啊

    我身上，有一個怪物

    與我的心，我的身體緊緊聯合在一起

    我就是那個怪物

    怪物會有未來嗎？我的食物和人類認知的相悖啊

    “一起去日本好嗎？”

    “好哦”

    不是什么去治療

    是你想和我去的話，我就答應好了

    去日本的旅程一開始并不順利

    或許意識到偽裝的無用，富江的病癥急速惡化，或者說，完整的展現在他們面前

    鄭基石甚至已經心碎的麻木了

    或者那玩意兒根本不在他胸膛里跳了

    抑郁癥并不是心理疾病，不是單純的情緒低落那么簡單，而是生理性的問題——腦內神經元功能缺陷，神經遞質濃度低于常人。這種神經系統的失調會導致身體上的不適——頭暈惡心，窒息感，抽搐反應等等。

    一點觸動人心的小東西，哪怕只有小小的一絲一毫，到富江這里就會變成巨浪，吞沒所有理智。

    而在這種虛弱的狀態下，這孩子所有的壞脾氣都被激發出來了

    一旦有點力氣，她就要發脾氣

    大概是想尋求安全感或者證明什么吧？

    心理醫生反而是抱有樂觀的態度：“至少她愿意表露自己了，這對治療來說是好事”

    不像之前，簡直是個扎手的刺猬，無從下手。

    “我已經跟我的導師溝通過富江的病情了”

    剛好這位醫生的導師是日本很有名的心理學醫生，剛接手富江時他就斷斷續續向老師咨詢過，出于職業cao守并沒有透露出富江的身份。最近移交手續總算松了口氣，能把患者情況全盤托出了

    “現在看來情況確實有好轉”導師在對面沉思片刻，突然有些艱難的發問：“照這么說來，tomie桑內心比較親近和信任的是哪位男士呢？”

    由于富江身邊并沒有年長長輩的原因....反而都是一圈跟她關系奇奇怪怪的成年男人

    心理醫生一時也有點哽住

    老實說，最近陪富江問診的，還確實不都是同一個人。畢竟大家平時已經很忙了，要怎么盡量的去看護這孩子呢？

    光是他見過的，目前正在忙著拍攝新電影的孔劉和姜棟元xi

    孔劉倒是很有大家長的樣子，奈何這位是真的忙——包括各種電影節的邀請，就算這樣也要擠出時間來看望，有好幾次都是半夜走的，聽說連夜搭飛機趕的行程。

    姜棟元和富江的話，有點像兩只報團取暖的貓咪，彼此也不太說話。默默看著窗外的風景竟然能一起發呆一下午——不得不說確實緩解很多富江的焦慮，

    目前正在日本巡演的gd xi，每天都會有固定時間打電話過來，不是跟富江，就是跟目前小孩的監護人鄭基石先生

    還有相對比較年輕稚嫩的各位大勢男idol。

    總之這孩子身邊的男人，是多到讓人嚇一跳的程度——換一個人這種場景可能早就完蛋了啊喂！

    “我認為，親近的人，應該是鄭基石先生？”

    不知道怎么描述，大概類似雛鳥情節一樣的。鄭基石對富江來說是更親近的人——這種親近表現不是在愛情上，而是更放松的一種關系。一種不是建立在愛情上的感情，讓富江更舒緩了

    “我認為富江的心理，有強烈的自傲和自卑情節”

    這種自傲建立在她外在的一切條件上，她的美，能力，心性。她天生認為自己能輕易獲得愛情，能攫取自己想要的一切，傲慢。這種輕易讓她藐視，藐視她所能輕易得到的一切。愛情，粉絲的感情，也包含其中。

    而這正是她自卑的來源，她不信任感情，也無法接受這一情緒：明明擁有了他人的愛，卻因為失去的可能而選擇漠視這份愛。她封閉了自己

    “除此之外呢？”

    “強烈的排他和親密關系恐懼”

    當這個人入侵到某一程度，富江會迅速的喊停，她恐懼自己被展開，一旦感受到入侵的危險會迅速做出應激反應

    “在此之前，我認為在她腦子里，或許是幻想，或許是真實，或許是她給自己下的某種禁制”

    心理醫生也不是閑著沒事做的，富江病情的程度在日常生活中一定會有所表現。而在他觀察和詢問中，跟這位或者交往，或者曖昧過的所有男人，都有類似的困惑——明明進展順利，處于熱戀中的他們卻會馬上被富江甩開

    ——不是感情消耗殆盡的離開

    “我感覺到有一道屏障”而他們穿不過去

    在說分開時，富江美麗的眼睛，是憂郁的藍色海浪，起伏著，一波一波拍打著人心，藏著一首未盡于口的情詩

    她是孤獨的囚徒，被囚禁在深海上，獨自一人的孤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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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更合一，明天沒有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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