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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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江不知道她跟賀覺珩之間算不算在吵架,嚴格來講他們好像沒吵起來,她一說話賀覺珩就捂她的嘴。 但她確定他們兩個都在生氣,區別在于賀覺珩的氣說出去別人會評價他女朋友無理取鬧,她的氣說出去別人會打精神病院電話。 仲江也覺得自己有問題,她在因那本書的內容牽連賀覺珩,但她又確信如果不是賀家倒臺,賀覺珩絕對會跟書里一樣對她,思來想去還是憋悶。 尤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之后,仲江每每夢到書中場景驚醒,都心如刀割。 “抱歉,我有喜歡的人了,那個人不是你?!?/br> “大家都是同學,我不想把話說的太難聽?!?/br> “麻煩不要再糾纏我了,你的好感對于我來說是很大的困擾?!?/br> “仲江,你現在變得——令人惡心?!?/br> 在又一次驚醒后,仲江看惡鬼似地看著身邊躺著的人,最后抱著枕頭和被子,躺到了客房。 賀覺珩被她的動靜吵醒,默不作聲看她費勁地卷走被子,沒有阻攔。 盡管他們照常一起吃飯,前后腳去上學,但仲江心知肚明,他們陷入了冷戰。 直至司望京生日那天。 身為仲家板上釘釘的繼承人和司望京的同校同學,仲江理所應當地收到了請帖。 生日宴舉辦時間是周日下午,地點是司家的莊園,仲江看了一下,離得有點遠。 因為還在冷戰,仲江也沒問賀覺珩去不去,她中午吃過飯就出了門,去挑禮服化妝。 管家陪著她一起,看她的表情,猶豫問:“你們誰兩個是不是吵架了?” 仲江一愣,“這么明顯?” “那倒不是,主要是你前段時間氣色太好,現在對比一下很明顯,”管家好奇問:“因為什么?我看小賀那個性格,不太像會吵架的樣子?!?/br> 仲江反問她,“你覺得他什么性格?!?/br> 管家摸不準她想聽什么,片刻后她講,“會遷就你的性格?!?/br> 仲江笑了,她問:“你也覺得是我的錯?” 管家噤若寒蟬,轉移話題問仲江要選哪件禮服。 仲江雖然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但有些宴會是她無法拒絕的,故而每年都要訂新禮服,這些衣服保養麻煩,她就弄了套房子專門放禮服請人打理。 “上次南總送來了許多新的,都沒穿過,要不要試試看?” 仲江說:“你覺得司望京是什么很值得我上心的人嗎?” 管家后悔提她跟賀覺珩吵架的事了,這簡直無差別攻擊。 果然初戀都是折騰的。 管家思忖著,覺得應該不至于分手,以她的眼光,這兩個人起碼能分分合合鬧三四年。 仲江挑了件及膝的禮裙,設計師靈感大概是來自于翠鳳蝶和尖翅藍閃蝶,袖子和裙擺都是多層設計,像蝴蝶斂起的翅膀,無光的時候看是灰藍色的,在光下則會如蝴蝶或蜂鳥的羽翼般流光熠熠。 管家站在仲江身后,給她戴上鑲嵌著藍寶石和鉆石的項鏈,夸贊道:“珠寶合該配美人?!?/br> 仲江看著鏡子幽幽道:“哈,那又怎么樣呢?他又不在乎?!?/br> 管家頭皮發麻,恨不得把自己嘴縫上。 仲江望著鏡子顧影自憐,過了會兒后她拿著手機拍了兩張照,發朋友圈。 司家的莊園離市區有些遠,沒堵車的情況下管家開了四十分鐘的車才到,臨下車前仲江看了眼朋友圈消息提示,她在消息列表里翻了翻,沒找到賀覺珩的頭像id,一時氣悶,反手刪了這條朋友圈。 司望京的生日會上來的不止赫德的學生,社會各界名流都有來,不乏經常出現在電視雜志上的面孔,莊園門口的閃光燈晃得她眼疼。 管家直接把車開到了莊園里面,仲江拿著禮物交給司家的管家,笑著對站在門口迎客的司望京說:“生日快樂?!?/br> 司家父母也走了過來,言語溫和姿態親近,“小江也來了,晚上好好玩?!?/br> 仲江抱歉道:“我爸媽那邊比較忙,所以今天只有我過來?!?/br> “沒關系,”司望京開口道:“南妤她們也剛來,在二樓說話,那邊沒有媒體?!?/br> “那我上去找她們了?!?/br> 出于對仲江的保護,在仲老爺子還在的那幾年里,他偶爾會親自帶著仲江參加一些拍賣會和慈善晚會,而晚會結束后,他會讓人篩查媒體拍到的照片,但凡有仲江一片衣角入鏡的,都會讓人刪掉。 這個習慣延續到了沙玟身上,她是仲老爺子親自給仲江挑選培養出來的管家,以對仲江的保護和意愿為工作第一優先級。 仲江以前也來過司家舉辦的宴會,故而司望京記得她這個雷打不動的要求,提議她去媒體記者上不去的二樓。 二樓的賓客多是司望京的同學朋友,仲江繞了一圈,在角落找到了南妤和張喬麟。 “哪里來的美人,讓本大爺香一個?!?/br> 張喬麟玩笑地摟住仲江的腰,去捏她的臉頰。 仲江后退一步站到南妤身后,“別耍流氓?!?/br> 張喬麟笑嘻嘻地拿起一杯氣泡水,朝仲江拋了個媚眼。 南妤低頭看著手機,在屏幕上打字又刪除,仲江無意間瞥到,看到一個眼熟的頭像,呼吸一滯。 “妤妤,你在給誰發消息?” 仲江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南妤還記得一周前自己表姐在學生會長休息室門前說的話,她打量著仲江的臉色,抿了下嘴唇說:“我在問會長來沒有?!?/br> 張喬麟坐了過來,好奇道:“賀覺珩???” 南妤點點頭,“會長副會長關系挺好的,我、就問問?!?/br> 眼看仲江的臉色越來越差,南妤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張喬麟察覺到了不對,她看了看南妤,又看了看仲江,納悶問:“怎么了?” 仲江冷冷道:“不是你說的嗎?近水樓臺先得月,落了水的鳳凰不如雞?!?/br> “咳咳咳!” 張喬麟爆發了一陣猛烈的咳嗽,她痛苦地捂住嘴,臉咳得發紅,震驚無比道:“姐,你真去???” 南妤的目光緩緩移向張喬麟,她一字一句問:“你出的主意?” 張喬麟瑟縮了一下,總覺得南妤想說的是“你教唆的?”。 一陣腳步聲接近,仲江抬眼看過去,是兩個熟人。 齊粲和林樂。 一個神色尷尬,一個表情局促。 仲江看了眼林樂身上的裙子和飾品,想她身上這條裙子跟司望京身上那套還挺搭的。 齊粲摸了摸鼻子,含含糊糊地打招呼,“你們怎么都躲在這兒啊?!?/br> 開學幾個月過去,林樂在學校里桃花朵朵開,同性緣則慘不忍睹。她一個普通人家出身的女孩兒,被司望京邀請過來,沒參與過這種場合束手無策,司望京作為宴會主人公又抽不開身,只好把她托付給自己的朋友齊粲。 齊粲自然是跟林樂聊不到一起的,他倆一個品學兼優,一個赫德混子,面面相覷五分鐘后,都想去找個樓跳一跳。 因此在看到南妤的那一刻,齊粲沒過腦子就下意識過來找好友求助,等他站到了南妤面前,他光滑的大腦又恢復了記憶模塊,提醒他說:你忘了南妤跟蘭最的愛恨糾葛了嗎? 好在南妤是個好姑娘,她舉起手機打破沉默問:“你給會長打過電話了嗎?他什么時候來?!?/br> “打了,沒接,”齊粲瞬間暴躁了起來,“我說明天還是套麻袋打他一頓吧,不打心頭恨難消?!?/br> 仲江從桌子上端了杯氣泡酒,冷不丁問:“他怎么了?” 齊粲在“幫兄弟在他喜歡的人面前說話”和“在兄弟喜歡的人面前中踩兄弟一腳”中選擇了第三條路,他看向南妤,目光求助。 南妤也很犯難,她低頭瞥了眼手機,“呀”了一聲,“回了,說很快就到?!?/br> 齊粲瞬間松了口氣,他說:“我去接他一下?!?/br> 眼看著林樂糾結地邁步跟上齊粲,仲江抿了口酒。 張喬麟瞥了仲江兩眼,起身往外走,過了會兒后,她回來告訴仲江,“賀覺珩已經到了?!?/br> 一樓大廳里,司望京正在跟賀覺珩說話,他接過賀覺珩的禮物,親自領他上樓。 隔著交錯的人群,仲江和賀覺珩對視,她沉默地看著他,低頭喝酒。 “你要喝多少啊……開場詞都還沒說呢,你小心一會兒把自己灌醉了?!?/br> 張喬麟苦口婆心地勸了仲江兩句,見沒用后她伸手戳了戳南妤。 南妤無奈道:“我總不能把會長叫過來陪她喝酒吧?我也喊不動他?!?/br> 整場宴會的前半段,仲江都心不在焉地喝酒,或許是考慮到參加宴會的人員里有不少是學生,也或許是為了怕鬧出什么丑事,司家準備的酒都是低度數酒,仲江喝了半場,勉強微醺。 南妤在仲江身側陪她,時不時也拿起杯子喝一點,張喬麟百無聊賴陪她們一起坐著,長嘆:“你們兩個這是怎么了?都失戀了?” 南妤嗆了一下,“我再次重申一遍,我跟蘭最沒有正式戀愛!” 張喬麟不信她,“那誰之前心情那么差?!?/br> “為了個傻叉生氣不值當,反正也教訓過了……”仲江忽地閉嘴。 張喬麟看著這兩姐妹,磨了磨牙,“你們又干了什么好事瞞著我不告訴我啊?!?/br> 南妤輕咳了一聲,“這不是違反校規校紀,怕你被我們連累?!?/br> 張喬麟想起來了,前兩天蘭最被人關到女廁所狠狠揍了一頓,又是被潑污水又是挨棍子的,臉都被打青了。據動手的人稱,他們只是想教訓林樂,不知道為什么最后出現在那里的人是蘭最,劈頭蓋臉一頓打,打到一半才發現打錯了人。 她睜大眼睛,“周四下午那次——” 仲江揉了揉太陽xue,干脆道:“嗯,我給蘭最發消息說有人正在體育場女廁所堵林樂,讓他過去英雄救美?!?/br> 然后再隨便找個理由讓林樂幫她跑腿,把人打發走,蘭最找路過的同學問林樂的去向,確實會得到林樂是往體育場去的線索,區別在于林樂實際去的地方是體育場后面的教學樓,不會遇上莊雪銀收買的人騙她去體育場拿東西。 張喬麟不可置信地壓低聲音,“那你之前給蘭最通風報信,說林樂被欺負,是為了讓他信任你?” 仲江稀奇道:“不然呢?我真那么好心幫他追人啊?!?/br> 張喬麟一言難盡,“我以為你只想看樂子?!?/br> 南妤溫吞道:“表姐是想幫我出氣?!?/br> “你由愛生恨變得也太快了吧!” 南妤的神色黯淡了下去,張喬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她求救地看向仲江,聽到她講:“愛莫能助?!?/br> 蘭最這個人可謂是無腦至極,仲江覺得現在林樂處境這么糟糕一大半原因是蘭最作出來的。 他自從確定自己喜歡林樂,就大張旗鼓地跟以前走得近的女生劃清界限,按道理來講這不算錯,偏偏他話說的難聽,南妤又不是真沒脾氣的面人,加上旁邊有個仲江煽風點火,就按照仲江說的干了。 當姐妹兩個坐在監控室,看蘭最先是被污水潑了一身,緊接著又遭蒙頭拉進女廁所挨悶棍的時候,南妤忍不住笑了出來。 但很快她又默默地抽泣起來。 乖巧的孩子連哭都是不出聲的,仲江學著賀覺珩抱她的樣子抱著南妤,手輕輕地撫摸著南妤的脊背。 最后她問:“要把這段監控刪了嗎?” 南妤搖了搖頭,“他肯定會過來查監控的,到時候剛巧這段監控沒了,監控室該解釋不清了?!?/br> 而這些人也確實是去堵林樂的,并不無辜,蘭最事后問起,仲江只說是她讓林樂去教學樓后,又聽到的有人要去體育場堵人。 張喬麟求助無果,轉移話題,“去餐桌拿點吃的嘛,你們餓不餓?” “我都可以?!蹦湘フf。 張喬麟不由分說奪了仲江的酒杯,拖著她往餐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