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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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幼時失去家時,也是這樣無助。 三十年過去,他似乎長大成人,卻也似乎還是什么也做不了。 他還是那個被命運裹挾的孩子,所有的反抗在生老病死面前都微不足道。 到了侯府,車夫叫來小廝,把昏迷中的燕淮背進臥房。 寧知非面色蒼白,嘴唇已經不帶絲毫血色,狼狽地跟在兩人身后。 小腹依然疼著,他走不太快,步伐大了,痛苦便會加倍,于是被小廝丟在了身后。 程鶴遠見到燕淮和寧知非的樣子后嚇了一跳,寧知非斷斷續續跟他講了今天離開簡府后的遭遇。 那伙刺客看起來是早就埋伏好,而且知道燕淮要去簡府赴宴不會帶太多人,所以才敢當街出手,直奔著他們而來,只是不知道是誰的手筆。 寧知非除了后腰處的撞擊,還受了些刀傷,有點失血,不太站得住,強撐著跪坐在燕淮的床榻前,跟程鶴遠分析著可能性。 具體還需要后續調查,顧信濘去請太醫,儀鸞司的人應該也會很快趕到發生刺殺的巷道,不會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后院的平靜很快被打破,寧知非以為是太醫到了,沒想到闖進來的是燕雙。 燕雙紅著雙目,臉上看起來很是著急:“我父親呢?小廝說他被抬著進來,是怎么了?” 即便鬧著脾氣,父子間到底沒有深仇大恨,燕雙心底還是沒辦法真的去怨恨燕淮,聽見燕淮出事,立刻急得不知道該如何,匆匆跑來了燕淮的臥房。 “侯爺在回府路上遇刺,目前暫時昏迷,顧信濘已經去請太醫,人很快就能到?!背铁Q遠簡略跟燕雙講道。 燕雙看到伏在父親床榻前貌似毫發無損的寧知非,慌張瞬間化成了憤怒,質問他道:“你是怎么當差的!為什么你跟顧信濘都好好的,我父親卻……” “少爺我……”寧知非想開口辯解,但又無話可說。 燕雙說得沒錯,自己是侯爺的侍衛,從小被帶到侯爺身邊,就是為了拿命保護侯爺,只有自己先倒下,才能讓人傷到侯爺……明明應該是這樣的,可自己卻讓侯爺陷入了如此境地。 寧知非起身,有些踉蹌地走到燕雙面前,跪了下去:“少爺教訓的沒錯,是屬下的失職,少爺要罰要打屬下無話可說,只是侯爺如今情況不明,請少爺允許屬下伺候侯爺,給屬下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br> 程鶴遠被寧知非嚇了一跳,扯了寧知非一把,低聲道:“你怎么能跪他?”親爹給兒子下跪,這是要折兒子的壽。 燕雙不知道程鶴遠沒說出的半句話里隱含的意思,更惱火了幾分:“他憑什么不能跪我?” “少爺說得是,屬下失職,少爺作為主子,想要怎么責罰都是應該的?!睂幹悄樕珣K白,不知為什么這會兒小腹的疼痛又加劇了些許。 燕雙面色不虞,還想開口說什么,顧信濘帶著太醫匆匆趕到。 “算了,你先跪在這里好好想想吧?!毖嚯p一時顧不上寧知非,著急盯著太醫。 寧知非應下,心想,還好少爺沒把自己趕出屋子,否則侯爺怎么樣都不能第一時間知道。 太醫檢查了燕淮的情況,忐忑地朝燕雙說:“侯爺這是被毒粉撒進了眼睛,索性量不太大,暫時看來于性命無礙,但具體如何,還是得要等侯爺醒了再說?!?/br> “多久能醒?”程鶴遠問道。 “下官會盡力為侯爺祛毒,大概兩三天就能醒來?!?/br> 燕雙朝太醫道謝,讓小廝給太醫遞了幾兩銀子,讓他好好醫治。 “侯爺得陛下看重,下官不敢不盡心?!碧t說罷帶著侍從去給燕淮煎藥,顧信濘領太醫出去,順路照著太醫給的單子找賀總管去庫房拿藥材。 寧知非還跪在燕淮床頭,小腹一下下扯著疼,咬牙堅持了許久,在聽到侯爺暫時性命無礙時像是提著的氣突然松了,身體突然軟了下去,像是要倒下一樣。 但手掌觸碰到地面的瞬間,小腹忽然感到了撕扯一般的劇痛。 寧知非疼得下意識蜷縮起了上半身,小臂抵著肚腹,大口大口喘著氣。 他感覺肚子好像變硬了,疼痛跟臨產前的宮/縮相似。 “寧知非?”程鶴遠幾乎是在寧知非倒下的瞬間就意識到不對,以為寧知非身上受了內傷,立刻到他身邊。若侯爺醒來,發現寧知非出了事,侯府更要出亂子。 燕雙站在一旁也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么,顯得茫然無措。 “我……大夫……幫我,叫大夫?!睂幹鞘裁匆差櫜坏?,伸手拽住程鶴遠的衣袖,他只覺得疼痛已經快要超出自己所能忍受的限度,同時隱約預感到即將失去。 程鶴遠彎身,在寧知非的袍角發現了血跡,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朝燕雙說:“少爺,我把他帶去廂房,勞煩少爺去把太醫叫回來,他情況非常不好?!?/br> 燕雙不耐煩地應了下來,快步朝院子走去。 程鶴遠抱起寧知非,將他送去隔壁廂房的床榻上。放下寧知非以后,程鶴遠發覺自己手上沾了血跡。 “你懷孕了?” 寧知非“嗯”了一聲,再張嘴也只能發出無意義的音節。 肚腹處的疼痛還在加劇,像是一場對自己沒有保護好侯爺的刑罰。 程鶴遠急匆匆跑去門外等著,又不放心返回里屋看著寧知非,心說還好今日是自己當差,如果換成羅岱和姚子傾兩個年齡小的,可能到現在也搞不清楚寧知非的身體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