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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家得到了他們需要的情報,多虧那個生辰八字,賈赦也想明白了許多東西,他琢磨著要不要給四爺提個醒,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聽到隔壁院子鬧騰起來,思緒被打亂,賈赦就沒細想,讓王善寶過去問話,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自個兒就到房里歇著了。 搬來天師府以后,賈赦和倒霉婆娘邢氏就徹底分房,他這回找了特別體面的理由,賈赦五行缺火,這一點,他和原主是完全相同的。正是因此,在床帳以及各種配飾的選擇上,大老爺偏好正紅色,與自家婆娘并不相合。邢同井,屬水,她嫁的是賈家人,賈字拆開是西和貝,西方白虎屬金,金生水,邢夫人是重水命重水遇重火,水火不容,鐵定是要出事的。 女人都是相信夫君的,雖然邢氏已經過了少女懷春的年紀,她對賈赦依然十分信賴,將近一年的時間,賈赦算過太多次,從未有出錯的時候,她自然不會懷疑這番話的真實性,聽說兩人屬性不合,住在一起家宅不寧,完全不假思索,邢氏就贊同了大老爺分房睡的建議。過去沒分房的時候相公也沒對她做什么,住不住一間房差別真心不大。 邢夫人的命格需要土來調節,無形之中能夠克制水的只有土,因為屬性的對立,下猛藥用火也能抵消一定的水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水厄的出現,這也是賈赦建議她多去燒香拜佛的原因,寺廟因為長期燃著香火,陽氣重,能抑制陰性的水。 去拜佛不等于住在寺廟里,重水命之人要是一直被火包裹,就算能避免水厄,也會引出別的災難,是以,邢夫人房里主要還是土屬性的東西,陶器瓷器擺了不少,水火相關的卻不多。 聽到隔壁院子有動靜,賈赦只是派王善寶去看了,自個兒根本沒有過去的意思,不完全是對邢夫人不上心,應該說,他極少去那種隨主人家的生辰八字可以布置了風水局的地方。若是主家的屬性與自身不和,就會攪亂他周身包裹的氣。邢氏再怎么不好也是原主三媒六聘娶回來的,他接手了這具身體,就欠了因果,能做的事總得做一些。 天道不可違,報應是解除不了的,只是保命的話卻并非不可能。 賈赦提醒了許多次,讓邢氏每天都去祠堂上兩柱香,拜一拜祖宗,又將她的院子改成了抑制水的格局,搬進來已經有一個月了,邢夫人房里有什么事,他或者讓王善寶去看,或者讓秋桐傳話,偶爾也讓邢氏自個兒過來愣是沒踏足過隔壁院子。 今天也是一樣,王善寶去看過回來說,太太好似見風著了涼。 大老爺皺了皺眉:可請了大夫? 說是沒什么大礙,擦過姜片就睡下了。 邢氏本就是個倒霉的,見風也有可能越來越嚴重直至無法治療,賈赦就讓王善寶去請個大夫回來,總要看一看才放心。雖然覺得有些多此一舉,大半夜也不好請什么大夫,作為府上大管家,王善寶還是去了,過去大半年的經驗告訴他,其他人都可以忤逆,老爺說的話必須得聽,否則你就離死不遠了。 他想著難不成太太真有什么隱疾,帶了兩個家丁就去敲醫館的們,對方原本很不耐煩,說半夜不出診,王善寶自報家門,說是天師府有請,看完抬他們回來也成,該給的一個字都不少。聽到天師府這三個字,對方猛的一激靈,連瞌睡都醒了。 可是賢圣天師府上? 正是。 你等等,我收拾一番,立刻就走。 大老爺已經成為人人都想巴結,完全得罪不起的大人物,那大夫在京城算得上是權威,也是專給大戶人家診病的,有五十多歲,聽說是去天師府,他爆發出了驚人的潛力,甚至趕在王善寶前面到了天師府門前,你倒是快點,要是病情發生變化來不及救可怎么辦?王善寶是跑過去的,回來這趟累得慌,他在后面追著大夫跑,想說慢點,又怕誤了主家的事,只得咬著牙豁出去半條命。 進天師府之后,那大夫成功展示了什么叫一心三用。他一面跟著王善寶快步往里走,一面打量御賜天師府的模樣,還邊走便問發病的到底是誰,怎么個情況。 王善寶到底沒回答上來,別說他沒親自見到邢夫人,只是聽自家婆娘說了幾句就算真的見到,外行也看不明白,從大門口到邢夫人院子倒沒走多久,他帶著兩個家丁以及那大夫進去,就驚動了在院子里伺候的丫鬟。 誰? 原來是王大管家,您過來可是替老爺傳話的? 到這里,急也急不來,王善寶甩了甩袖子,說:老爺讓我請了大夫過來,給太太看一看,你進去通稟一聲。天師府里最大的就是賈赦,他交代的事誰敢推諉?小丫鬟立刻轉身進房,將事情說了一遍,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人大多憊懶,邢夫人不想動,聽說是老爺找的人來,也乖乖配合了,她讓丫鬟過來扶她坐起,將枕頭墊在背后,蓋好被子,這才請人進來。 人還是王善寶帶進來的,他進來就給邢夫人請安,然后說:老爺得知太太身子不適,特地吩咐奴才請大夫來。 相公的安排,邢夫人自然配合,她就伸出手讓大夫診脈,那大夫在她手腕上蒙一層絹,這才號了脈,一般說來,這個過程應該是很短的,他摸了半天,眉頭越皺越緊,這表情,瞧著就不對,邢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問:我怎么,你直接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