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告訴宴清河從沒見過我?!?/br> 他說著突然有些昏沉起來,柳叔板著一張臉道:“別急,我剛剛記起了些口訣。 應當不會很疼?!?/br> 柳叔的手掌貼到了緒自如的胸口處。 緒自如頭暈眼花,沒忍住問道:“你剛剛拍我肩膀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害我現在頭暈眼花,暈船一般?!?/br> 柳叔道:“本來是讓你暈過去的。 但是沒想這個起效這么慢?!?/br> 緒自如簡直想大吼一聲 “你靠譜嗎你”,卻頭暈惡心到想吐,說不出話來。 而此刻被柳叔手掌覆著的胸膛正一片火熱,他甚至能感覺那股熱量在緩慢地從自己身體里剝離出去。 像是被人一點一點緩慢地抽走身上的體溫。 “不是很疼?!?/br> 緒自如頭暈眼花地還有空槽上一句,“你若是能不用開膛破肚,就這般取出來,何苦讓我現在惡心想吐?” 柳叔此刻也滿頭大汗,正凝著全部的精神去把緒自如胸口跳動的心臟帶出來,實在沒空回話。 - 緒自如開始是覺得頭暈目眩,惡心想吐。 之后便感覺自己從腳底板一寸一寸地冷了下來,他暈眩感甚至稍稍退了些許,又如置寒窖地打了個哆嗦。 大腿涼下來后,身體下半身都好似失去了知覺,緒自如嘗試著動了動自己的手指,嘀咕道:“還沒好嗎?眼睜睜看著自己死掉這個體驗并不是很好?!?/br> 柳叔咬了咬牙,從齒縫間回了一句:“你別說話,歇一歇。 待我拿出來后會立刻把那顆假的女媧石放回你身體里?!?/br> 緒自如從鼻腔里 “嗯” 出了一聲,他也確實有些說不出話來。 因為漸漸無法感受到四肢身體的知覺,他的耳朵倒愈加靈敏起來。 他甚至覺得自己能聽到有人往自己方向狂奔的腳步聲,能聽見對方布料相互摩擦著的聲音,能聽見驅魔淵內陣陣魔咒般的低語。 緒自如的意識越來越淡了。 他似乎聽見了柳叔驚叫一聲,他沒法反應,意識開始漸漸消退。 臨徹底失去意識前,他好似聽見宴清河的聲音。 像是隔著千重萬重他所不知、也從未有過記憶的時光,從十分遙遠的地方傳過來。 緒自如想要說話,甚至想要跳起來罵人。 但是他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 他聽見宴清河嗓音近乎扭曲,喃喃如同自語般說話。 宴清河說;“你說我不知什么是愛人。 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愿意為你死這件事,到底能不能算愛你?!?/br> 這聲音熟悉到,好像千百年前就在自己耳邊響起過。 緒自如徹底失去了意識。 - 緒自如在睜開眼睛前,首先感受到的是身下柔軟的棉被,而后是自己胸腔內劇烈跳動著的心跳。 緒自如猛地睜開了眼睛,他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伸手摸在自己胸口前。 他的心仍在頑強而有力地跳動著,這讓他覺得之前所有經歷好像都是一場荒誕至極的夢。 他的心在撲通撲通直跳。 緒自如抿了抿唇,準備從床上起來。 卻在起床的那一剎那突然想到自己失去意識前的一句話,他臉白了白。 他喊:“宴清河!” 無人搭腔。 他從床上走下來,沉著嗓子再喊:“宴清河!” 仍舊無人搭腔。 緒自如赤著腳踩在地上,他站在屋內中央輕輕抿了抿唇,他臉上表情帶上了罕見的茫然無措,好似天大地大,全世界只余他一人。 他茫然地赤著腳往外走去,房門還未推開,屋外有人便打開門進來了。 來人見他赤腳走在地上,伸手抓住了他手腕,低聲詢問:“為何赤腳?” 緒自如看著來人,好半晌后長出了一口氣。 他抬起雙手伸手抱住了宴清河,低著嗓音小聲問宴清河:“哪兒去了?” 宴清河卻直接把他從地上抱了起來。 緒自如情緒大起大落,還沒找到落腳點,突然來了這么一遭,饒是他此刻也沒忍住 “誒誒” 了兩聲,十分莫名地問出了一聲:“這是要做什么?” 宴清河把他放到床上,自己坐到了床沿邊,提醒他:“你赤著腳?!?/br> 緒自如坐在床上眨眼,覺得有些難以理解:“然后呢?你就抱著我走?” 宴清河側頭看他,滿臉寫著 “有何不可”。 “……” 緒自如頓了頓,“那以后我都不穿鞋了。 你抱著我到處走得了?!?/br> 緒自如臉上表情頗有些無腦。 宴清河臉上卻掛上了些清淺的笑意,他慢條斯理地回說:“也不是不可以?!?/br> 緒自如驚訝:“你鬼上身了宴清河?” 這話才說完,他微微瞇起眼睛盯著宴清河看了好片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口,才問起正事:“怎么回事?” 他問。 “什么?” 宴清河側目看他。 緒自如說:“那顆假的女媧石……” 宴清河抓住他的手,輕輕地放在了自己胸前:“在我這里?!?/br> 他說。 緒自如伸手去扒他衣服,扒開衣口后,見這人原本什么都沒有的胸口處,有了一個碗大的傷疤。 緒自如呼吸梗了梗:“什么意思?” 他嗓音有些干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