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緒自如笑著道:“我同宴清河還有一個叫安息的人,一起進的何枕的夢境內。 何枕且不提,他是靠女媧石自主入的夢。 我跟宴清河還有安息三人應當是被何枕院內突然出現的魔氣引進這夢境之中的?!?/br> 虛靈子問道:“這又如何?” 緒自如說:“安息跟宴清河都被魔物附身,險些入了魔,師父?!?/br> 他眨了眨眼睛,“可獨我神思清明,不受任何事物干擾,你說這是為何?” 虛靈子立刻問道:“為何?” 緒自如說:“今早我想,何枕救蒼生是什么意思。 是只何枕能拿著女媧石來阻擋可能發生的禍事嗎?” 他眨了下眼睛,眼中還飛著一些清淺的笑意,“可是為何這個女媧石現在在我身上?” 虛靈子頓了頓。 緒自如笑道:“二十多年前,我被遺棄在沔水河畔,是何枕把我帶回慈善堂養起來的。 若沒有他救我,我應當會餓死在水旁?!?/br> “所以我想,何枕救蒼生,大概意味著,何枕救我,我救蒼生?!?/br> 緒自如慢條斯理地說完后,又笑著對虛靈子眨了眨眼睛:“所以你是要帶我進驅魔淵,還是帶宴清河進去?” 第42章 四極柱(一) 是每天九點半更,更到完結哈哈哈。 不過還有個三四章的樣子吧。 緒自如靠著一張能說會道的嘴,讓虛靈子沉默了許久。 他也不急,偏頭看了看太陽方位,只嘟囔了一聲說:“也不知驅魔淵內,現在是個什么樣。 反正那昆侖鏡的鏡靈告訴我說它快消失了,它快死了,應當是堅持不了多久了吧?!?/br> 虛靈子知他話里話外的意思,無奈地瞥了他一眼。 緒自如打了打哈欠,懶洋洋地說道:“我都一夜沒睡了?!?/br> 虛靈子沒忍住說了句:“你都睡一月了?!?/br> 緒自如哈欠打了一半,笑嘻嘻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聲音就斷斷續續地:“倒也是?!?/br> 然后又說,“那我都幾月沒吃東西了?!?/br> 虛靈子辟谷多年,沒有口腹之欲,聞言淡淡嘆出了口氣,半晌后道:“你去外院找清娘給你弄一桌你愛吃的?!?/br> 他頓了頓,補充道,“我在驅魔淵外等你?!?/br> 緒自如眉頭一挑,他轉身打開身后的小門,眉眼舒展地道了聲:“行嘞。 我先去吃些好吃的,回頭就來找您?!?/br> - 緒自如說是去吃頓好的,倒也沒那么心急。 他獨自一人在天極門內閑逛般地溜達了好一會兒。 去外院小廚房找清娘時,清娘不知去了哪兒,灶上蒸著幾籠糕點正冒著熱氣。 緒自如也相當不客氣,直接伸手去拿,被燙得抽了兩聲氣,一邊吹一邊慢騰騰地吃這甜糕。 偷吃完一個還不見清娘回來,想著今日大餐是沒指望了,只能吃些這種小甜品果腹,便一手抓了一個往外間走去。 沿路又碰上了好幾個天極門的外院弟子,都形色匆匆地走來走去,沒人知道他是誰,也不怎么在意他是誰。 緒自如就慢騰騰地又溜達到了,天極門人死后的埋骨地。 修道之人的埋骨地也跟人類墓地一般,一排一排豎著墓碑。 緒自如瞇著眼睛望,在新碑前找到刻著靈瓏字樣的墓碑前,他蹲下身,把自己手中從小廚房帶出的甜糕放在靈瓏墓前,最后伸出兩指彈了彈碑上 “靈瓏” 二字,懶洋洋地站起來轉身走了。 晌午時分,他獨自一人爬下天極門門口百級臺階,從僅可供一人同行的窄道上走到了無望山里。 無望山仍舊郁郁蔥蔥,樹上吱吱呀呀飛跑過幾只小動物。 緒自如跟個閑庭散步的老人似,踩著掉落在地的樹葉悠閑地游蕩。 游蕩到了無望泉附近,他蹲在泉邊喝了兩口水,泉水甘甜,緒自如喝完舒爽地嘆出了一口氣,而后往后一躺,舒舒服服地歇息起來。 他睜著眼睛看了會兒天上明暗相交的薄云,打了個哈欠后閉上眼睛打盹。 一覺做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夢。 有一些是他二十啷當歲時,跟宴清河到無望泉來納涼,他臉上蓋著一片大葉子躺在落葉上打瞌睡,宴清河坐在一旁擦那柄云皎劍。 他半夢半醒睡著翻身,蓋在臉上的樹葉子從臉上掉了下來,宴清河放下了自己擦拭的云皎劍,俯身在他身前,遮住了他身上的一小片的日光。 緒自如睡得有些迷蒙,反應了會兒后眼睛瞇起來,笑著問了聲:“你是不是想偷親我?” 宴清河眉頭挑了挑,隨后緒自如感覺到他的手指腹輕輕地觸到自己頸部。 緒自如抬目望去,宴清河收回了手,在他眼前比了比,那指腹上正爬著一只指甲蓋大小的黑蟲。 宴清河把蟲放回草堆里,那蟲眨眼便爬沒影了。 緒自如嘖了一聲,略帶失望地翻回身,把大葉子重新蓋回了自己臉上,嘴上還哼哼笑道:“那你下次得記得……” 話音還未落下,宴清河兩指撩開他遮臉的葉子下擺,另一手勾起他下巴,在他唇上落下了個清淺的吻。 “知道了?!?/br> 他道。 緒自如就沒忍住在葉片地下笑了出來。 - 緒自如這一覺歇了不到半個時辰,醒來時身上都被曬得發燙,他到泉水邊用水撲了撲臉給自己降了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