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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結蔓毫不懷疑,就算自己不愿意,十天后的婚事,怕也是無論如何也推不掉了。何況以裴家的勢力,完全有這個能力讓她家破人亡。望著娘親因擔憂而愈發虛弱的身體,葉結蔓只能擠了笑臉反過來安撫娘親,夸足了僅有一面之緣的裴堯旭,表示這門親事雖來得突然,但男方看起來還不錯,未必是件壞事。 許是上回葉結蔓與裴堯旭提到娘親生了病,送來彩禮的第二日,之前送她回家的小廝便將許多珍稀藥材和補品送到了葉家,說是少爺囑咐。葉結蔓本不想收,對方卻態度堅決,最后她還是硬著頭皮收下了。 娘,該喝藥了。葉結蔓端著親手熬好的中藥,踏進房門,在床邊坐了下來,柔聲道,還有些燙,我幫您吹吹。 言罷,她輕輕用湯匙晃著棕色藥液,低頭吹起一片輕微漣漪。 蔓兒。略帶蒼老的溫和聲音響起,與此同時,葉結蔓低著頭的青絲上撫上一只手,伴隨著一聲嘆息,這幾日辛苦你了。 娘哪里的話,這是蔓兒應該做的。葉結蔓抬頭朝娘親笑了笑,示意自己無事。 傻孩子。衣著樸素的婦人視線緩緩掃過眼前眉眼清雅溫柔的女子,唇角笑容有些苦澀,娘是擔心你啊! 葉結蔓知道對方指的是自己的婚事,軟語勸道:娘,不是同你說過了嘛,那個裴堯旭并不像別的富家公子。你看,女兒才與他提了一次你的病,他就放在了心上。娘不用擔心。 婦人聞言,卻只是搖了搖頭,手撫過葉結蔓的頭,低聲道:娘知道你性子溫厚,實在不適合去那種深宅大門,娘是怕你被欺負了去啊。 不會的娘。葉結蔓空著的一只手握住了娘親,蔓兒會記得多注意,盡量不與人起爭執。 希望罷淡淡的嘆息落在房間里,帶著難以言說的不舍與疼惜。 日子一□□近一日。每一天對于葉結蔓而言,都像是在心湖里投下一塊巨石,一點點往下壓去。緊張、不安、焦慮,一股腦兒熬成一碗粥,翻來覆去地燒滾著。在家里,葉結蔓卻什么都不敢表示,只是強撐著笑臉,怕影響娘的病情。 葉結蔓也曾打聽過到關于裴堯旭這個裴家小少爺的消息,卻不知真假。傳言里,這個小少爺可算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了,從小就備受家里喜愛。只是兩年前突生了一場大病,在床上躺了很久。而病的來源,其中說法,卻是紛紜各異了。 等待的這期間里,有許多陌生男女擁擠進葉家,布置房子,貼滿喜字,掛上紅綢,忙進忙出。葉結蔓的爹從始自終都沉著一張臉,不時拿眼睛瞪著裴家的家丁丫鬟。葉結蔓知曉爹爹不喜裴家這種大戶人家,覺得不夠踏實。且他性子倔,若是知道自己被逼親,必定掙個魚死網破也不讓她受了委屈。因此葉結蔓也不抱怨,在外面始終微笑著,看起來倒是一副準新娘模樣。 而那一天,終于還是來到了。 葉結蔓見到裴家人時,已是午后了。此前她便被告知,由于裴家少爺生辰特殊,所定吉時也與別人有些差別,是在晚上。葉結蔓雖覺奇怪,但也沒有多想肥你莫屬。之后兩個年輕的丫鬟拿著新娘的服飾頭冠進門,幫她換了上,裝扮起來。她怔怔地望著古銅鏡中女子,一點點被細細描了眉,涂了胭脂,然后是紅唇。那樣熟悉的容顏,漸漸隨之鮮活生動起來,襯在一大片紅色里,如同畫中人兒一般,清而魅,淡而妖,是她自己也有點陌生的樣子。耳邊喜慶的鞭炮聲與鑼鼓聲將葉結蔓整個人圍繞起來。媒婆也來了,拿著喜帕守在門口催促。一切都顯得分外熱鬧,又進行得有條不紊。 然而不知怎的,葉結蔓心里卻隱隱覺得有些異常。當喜帕遮蓋住視線的一剎那,她的眼角余光瞥見身旁丫鬟望著她的古怪神色一閃而過。那目光竟似含著些許憐憫,絲毫不像在看即將攀上枝頭的自家少奶奶。 這一等,就等了天暗。 待坐在床邊,好不容易到了所謂的吉時,門外鑼鼓聲更響,葉結蔓聽到媒婆在一旁急切地說了句來了,自己的手臂就被攙了起來。視線里皆是喜帕的紅艷之色,葉結蔓低下頭去,只能望見腳尖幾寸之地隨著喜帕來回晃動。而那腳步沉重,響徹在一片虛浮的熱鬧聲里,竟顯得有些如夢似幻般不真切。葉結蔓幾乎就要懷疑,這一切不過是自己杜撰的一場夢,根本沒有什么裴家少爺,也沒有什么突如其來的婚事。醒來之后,自己還是為娘體貼地熬著藥,等待爹爹教書歸來,一家三口和和樂樂地生活著。 起轎 隨著一聲清脆喊聲,葉結蔓只覺身子微微一晃。她抬了抬手,想要取下頭頂的喜帕,卻還是頓了住,又慢慢放下去,絞著放在膝蓋上的手指。此刻心情復雜,不知喜憂,前景茫然,令人著實不知所措。 也不知過了多久,轎子突然停了下來。葉結蔓驚醒過來,正以為到了裴府,耳邊卻傳來媒婆的囑咐:姑娘稍等,出了些事,莫要出來。 怎么了?葉結蔓在轎里悶得慌,話一出口,才發現聲音都緊張得有些輕顫。 前面好像有人淹死了,有官府的人攔著在處理呢。裴府的人已經去交涉了,應該很快就能過去。話落,媒婆的聲音忽然低下去,輕聲抱怨道,真是晦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