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族無名 第126節
“一定?!标惸饝聛?,目送曹cao上馬,帶著部曲往東而行,雖然已有準備,但心中仍舊不免生出惆悵之感,今日一別,就真如曹cao所言一般,后會已是無期,他日再見,可能就是另一番局面了。 “收拾一下,我們也該走了!”看著眼前寂靜的古道,陳默收起了那份惆悵,以后的路,還很長,自己也該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洛陽……或許便是南柯一夢吧。 次日一早,陳默告別了袁紹,帶著典韋和臧洪以及他那百余匈奴騎兵踏上了去往河東的路,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陳默跟張超要到了楊茂,不過不會跟陳默同來,而是回去帶著家眷前來河東投奔陳默,寒冬將至,河東還有不少遷徙過去的人口未曾安置,若不能在第一場大雪降臨之前讓這些人有個妥善的安置,這個冬天,恐怕會凍死不少人。 三日后,陳默渡河抵達箕關。 “主公,河內如今有張揚盤踞在此,有數千兵卒,我軍只有這些兵馬,恐怕難以吞下?!卑昨妬淼疥惸磉?,躬身道。 “張揚?”陳默點點頭,雖然已有劉岱殺橋瑁之事,但諸侯之間,相互攻伐還是需要個借口的,就算是劉岱殺橋瑁,也是因為對方不肯借糧,雖然這個借口有些荒唐,但至少得有。 “我知道了,諸位也先去休息,此事不急?!标惸Φ?,眼下最重要的是處理河東的民生問題,所以河內之事,陳默想短時間內解決,而若要短時間內滅張揚,陳默一下子也想不出什么好方法。 “伯道,河內最好莫要輕動?!贝娙穗x開之后,臧洪看著陳默,想了想道。 “老師可是覺得此舉不義?”陳默聞言連忙肅容問道,他不會盲從,但對于自己恩師的建議,定然會重視。 “那倒不是,事到如今,哪還有什么義字可言?”臧洪搖了搖頭,將桌案上的酒壺和酒觴拿來,將酒注滿酒觴,卻并未停止:“酒滿則溢,你可能理解?” 陳默點了點頭道:“老師是說,默如今不夠份量?” “份量是夠了,但河內之地的地勢你可曾注意過?”臧洪將掛在墻上的地圖拿來,給陳默比了比道:“箕關往東,河內地勢逐漸開闊,若從東往河內來打,極難防御,而再往東,便是冀州之地,他日中原戰亂,為師不建議伯道過早陷入戰爭泥潭,你不選徐州而選此地為立足之本,難道不是為了過早陷入戰爭?若此時取河內,恐怕伯道精力會被迫南移,與其如此,倒不如去奪取更易得到的東西?!?/br> “老師知道我要謀何處?”陳默笑問道。 “你不選徐州而選河東為立足之所,若要往中原發展,徐州要比河內好上十倍,而且有陳家相助,必然事半功倍,但你卻選了此處,想來是覬覦關中之地?!标昂樾Φ溃骸凹热绱?,便要避免過早與中原諸侯交惡,只需守住箕關,便可后方無憂,但若兵進河內,結果便不同了?!?/br> “多謝老師教誨?!标惸c點頭,這件事之前也在考慮,只是并州人丁稀薄,只有一個河東,怕是支撐不了自己,所以陳默現在也在猶豫。 “伯道可知,這古往今來,亂世之中,哪種人最容易???”臧洪看著陳默笑問道。 “這得看運氣,不過最容易敗者,無外乎無謀、無斷之人?!标惸肓讼氲?。 “能為一方諸侯,怎會無謀?至于無斷,也可稱為謹慎,這樣的人或許會敗,但絕不是敗的最快的,敗的最快的,反而往往是聰明人?!?/br> “這是何道理?”陳默不解的看向臧洪,聰明人會敗,那豈不是說最后得天下的都是傻子? “聰明人最善鉆營,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收獲,可對?”臧洪笑問道。 陳默點點頭,做不到這一點,那也不算什么聰明人了。 “但也正因如此,聰明人最易犯險,或者說……貪!”臧洪看著窗外笑道:“這貪念一起,不管你如何才華蓋世,終究免不了敗亡,因為貪,會令人失去理智,利令智昏,便是如此,至于前車之鑒,便無需為師多言吧?” “多謝老師指點?!标惸c點頭,所謂一葉障目,大概便是這個意思,其實歷史總是驚人相似的,只是身處其中的時候,很少有當事人能夠跳出棋盤來縱觀全局。 “你既想為諸侯,這是你的選擇,為師不會干涉,這條路,為師沒有走過,也無法教你,只是這世間很多事是相通的,為師希望你能走到最后,想要裝更多的酒,最好的方法便是將你的觴做的更大更牢固,這河內看似壯大,卻好似在這更大的觴底開了個窟窿,無論你倒再多的酒,也會漏完的?!标昂榛氐阶约旱淖簧?,把玩著酒觴笑道。 “弟子明白了?!标惸χc了點頭,對著臧洪一禮道:“多謝老師指點?!?/br> “算不上,以你之聰慧,不難看出,只是年輕人,要戒貪?!标昂閾u了搖頭笑道。 “弟子畢竟年少……”陳默猶豫了一下,看向臧洪道:“若老師愿意留下來,時時督促、鞭策弟子,何愁不能成事?” “這不行,我知你看不起孟高?!标昂閾u了搖頭笑道:“他或許便是伯道所說的那種笨人,但他這樣的笨人,可以毫不猶豫的以性命相托,但你卻做不到?!?/br> 陳默無言,如果臧洪留下來,陳默肯定會重用,但要讓他什么事都不問,將大權交托,哪怕是自己的恩師,陳默自問做不到。 “他比你更需要為師?!标昂樾Φ溃骸安婪判?,若有合適人才,為師會為你舉薦?!?/br> 陳默點點頭,他不能跟綁徐榮一樣把臧洪也給綁了,當下也只能無奈道:“那便多謝老師?!?/br> “你我師徒,不需如此客氣?!标昂閿[擺手,起身伸了個懶腰笑道:“至于其他的事情,你也不必與我說,此番來河東,為師是來做客,待你大婚之后,為師便會離開?!?/br> 陳默起身,恭敬的將臧洪送回了客房,而后方才開始仔細考慮河內之事。 一夜無話,次日一早,陳默將眾將招來道:“昨日細思一夜,這河內之地,我軍暫且不取?!?/br> “主公,這是為何?”白驃和韓凱意外道。 “如今河內尚有數萬流民未曾安置,白波賊仍在肆虐,而河內地勢開闊,若與其他諸侯起了紛爭,無險可守,倒不如守住箕關,謀取并州之后,再做他想?!标惸⑿Φ?。 眾人聞言,也只能點頭。 “余昇!”陳默看向余昇。 “末將在!”余昇上前一步道。 “我走之后,箕關由你駐守,暫設人馬為三部,平日只需加強箕關防御便可,莫要主動尋釁?!标惸粗鄷N笑道。 他麾下最早跟隨他的這些將領中,若說最放心的,便是余昇和高順,高順自不必說,絕對是大將之才,而余昇或許論統兵打仗,只是中庸之姿,但性格沉穩,將箕關交在他手中,陳默是最放心的。 “末將領命!”余昇躬身道。 當下,陳默又安排了一番箕關防務之后,方才帶著韓凱、白驃,押著徐榮離開箕關,一路往安邑而去。 第二章 人盡其用 過了蒲板之后,沿途所見的鄉莊、往來的行人多了許多,與洛陽的百里無人形成鮮明的對比,陳默離開時,曾在雷首山建立了巨大的糞池,如今掛在陳默名下的良田,根據滿寵統計所得,比往年多了至少三成的收益,陳默不在的這段時間,衛家以及河東其他家族乃至李慶所在的家族已經不止一次對糞肥的事情進行旁敲側擊。 三成的糧食增益對于世家大族來說,可不只是多了三成收益那么簡單,給佃農的糧食是固定的,多余下來的糧食就不只是三成了。 這只是最簡單的一個方面,若是將眼光放大來看,若用在交易上,這代表著他們將有更重的話語權,畢竟眼下天下大亂,糧食比錢更有用。 一路上,能夠看到不少新搭起的木寨,這是自洛陽遷來的人口新設的莊園,為了平息民心,陳默讓滿寵盡量把原本的鄉莊整個保留,使這些遷徙來的百姓能夠盡快熟悉,當然,那些擁有田產的富戶,陳默不可能給他們撥田地,現在這些新建的鄉莊,都算是陳默的佃農聚集地。 “聽說長安那邊也在努力安置百姓,不知效果如何?!彬T在戰馬上,典韋跟白驃和韓凱一起,看著兩邊來去匆匆的行人,撓了撓下巴上鋼針一般的胡須道。 “能如何?”白驃拉著韁繩,出神的看著遠處的鄉莊道:“主公能如此迅速安置流民,是主公將手中田產全部拿出來,才有今日之結果,關中有多少田是董卓私田?恐怕還沒有主公在這里的田多,但此番遷往關中的人口卻有上百萬之眾,董卓要安置這些人,便得有地?!?/br> “那若手中沒了田地又如何?”典韋好奇道,見他不理自己,拍了他一巴掌。 “搶啊?!卑昨娺肿斓闪硕恳谎郏骸扒叭罩鞴皇钦f過嗎,這些遷徙的百姓將是關中最大的隱患,也是董卓與關隴豪族決裂的根源,我們這次回來可不會休息,很快就要打仗,不然光憑這河東的地,可養活不了那么多人!主公說這些的時候,你究竟在做什么?” “這……不知為何,每次主公說這些東西之時,我便止不住的犯困,然后便……咳~”典韋看著白驃:“你說主公是不是會什么邪術……不……法術?” 白驃無語道:“若真是如此,以后打仗何須軍隊,主公去陣前說一說,那仗就贏了,何須我等殺敵?分明是你不愿學,還怨主公?你知不知道主公為你做的那篇千字文蔡公是如何評價的?” “這跟蔡公有何關系?”典韋有些傻眼。 “那篇千字文,乃是主公為似你這般軍中將士所創,為的就是給你這般的有功將士卻又已經過了讀書年紀的人,有個識字的機會,蔡公看過之后,曾言那千字文乃古今蒙學之典,那是能流傳千古的,千字成文不算難事,難的是那千字無一字重復,卻又朗朗上口,你可知,衛覬為求此書,不但親自登門,還主動獻上良田千畝只為謄刻此書,我等想要,都得專門去謄刻,主公專門為你著書,你卻視之若敝屣,典兄,你知不知道我等如今都恨不得每日打你一遍?” “這般值錢???”典韋驚愕的瞪大了眼睛,他知道書值錢,而且很多書都是價值千金都有價無市,但能換千畝良田的書,他卻未曾聽過。 “不然你以為為何此番遷民,河東之地的士紳豪族為何這般傾力相助?”一旁的韓凱瞥了典韋一眼道:“真不知道主公對你這蠻漢為何這般好?” 典韋舔了舔嘴唇,沒理這倆人,從懷中掏出陳默的千字文來看,系統仙神……這四個字他看了很多次,早已識得,再往下看……典韋勉強壓住那股困意,如此往復再三,終究典韋還是將竹簡重新揣入懷中。 對于陳默這番心意,典韋很感動,但他再一次確定,自己不是這塊兒料,不過這書不能浪費,得當做傳家之書,以后有了兒子,就是用棍子,也得逼他把這本書給讀完了,以不負主公這番心意和厚待,老典家,也是時候該出個文武雙全的人物了。 看著典韋這番模樣,白驃和韓凱不約而同的捏緊了韁繩,把目光看向別處,不能沖動,不說影響不好,就算真動手,也打不過這貨,我等乃帶兵之將,跟這種莽夫是不同的,況且主公已經答應了讓他們也謄刻,不用羨慕這蠻漢。 “你平日就是這般什么事都與部將商議?”臧洪坐在車廂里,聽著外面的談話,覺得很有意思,扭頭看向陳默道。 “大多數時候是這般,也是老師給的方法?!标惸c點頭道:“不過若遇大事,需我一言而決,便是錯,也要執行?!?/br> “與我何干?”臧洪詫異道。 “記得幼時老師教我學問,從不會強硬的告訴我怎樣做,而是旁征博引,每每思之,總能令弟子有所悟,所以弟子以為,這般無事時常與將士們討論,一來可以發掘他們才能,二來也能積聚眾智,令我學到許多東西,三者,久而久之,對他們也有幫助?!标惸Φ?。 “我卻未曾發現,我父當年便是如此教我的?!标昂樾χ鴵u了搖頭,其實主要是陳默這個弟子好教,肯自己思索,換成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都不知道被臧洪揍了多少遍了,有時候臧洪挺羨慕老陳家的,陳登如今名聲不說,才學也不下自己,如今又出了個陳默,其才或許更勝陳登幾分,有時候這東西,真的羨慕不來啊。 陳默笑道:“能得老師親授,于默而言,恩同再造?!?/br> “相信我,便是換個老師,你今日成就也不會太差,有時候天賦這東西,恨不講理?!标昂閾u了搖頭嘆道。 陳默搖了搖頭,天賦?自家人知自家事,若無系統神仙相助,自己就是再努力,怕也不及如今,所以天賦這東西,至少自己是不夠資格說這個的,楊修、徐庶那樣的,才叫天賦,自己只能算運氣好。 “不過老師既然來了,這段時間弟子這里許多事情還需老師指點?!标惸χ鴮⒃掝}引開。 就算老師不肯留下來,人盡其用的道理陳默還是要發揚光大的,婚事可以延后,但眼下河東的發展卻不能耽誤,基礎已經建立,接下來就是屬于自己規則的建立了。 “說說,有何需要為師相助?”臧洪笑問道。 “如今河東之地,基礎已經規劃完善,但規則需要重立,弟子這些時日閑來無事,做了許多規劃,但尚未整理完善,其中包括各衙署之權、相互之間的制約以及如何良好有效的運轉起來,律法方面,漢律足以,但如何能夠確保執行到位,弟子做了幾個設想,其中最關鍵的部分,便是再執行過程中,有一個統一的準則,或許會有錯,但不會釀成大錯,官吏之間,有其權利所在,但這個權利不能太大,一旦傷到民生,便需立刻根除,但做這件事的人,無論是我還是滿寵都不合適,需得老師來做?!标惸Φ?。 “也就是說……要我做個惡人?”臧洪無語的看著這個弟子,還真是個做大事的人,狠起來連自己老師都要利用。 “畢竟弟子要常駐于此,關系鬧的太僵不好?!标惸膊槐苤M,一臉靦腆的將自己整理成冊的條理遞給臧洪,那模樣像極了當年第一次寫成一篇文章交給老師,期待老師表揚的樣子。 “伯道真的長大了!”臧洪看過之后嘆了口氣,看著陳默笑道:“不過此法我雖不曾全知,卻也能猜到一些,如此做法,一郡乃至一州之地尚可,但若要想再往大做,很難?!?/br> 說白了,陳默的這個方法就是將各官職權利劃分明細,執行到位,相互制約,鼓勵小戶發展,卻又限制那種大家族出現,而且稅務的準則也確實到人,大族可以雇傭佃農,但戶籍不能隱瞞,而且佃農的賦稅大族要幫佃農交,而不是如同以往一般大戶只交他自家一家的。 這絕對是一個得罪人的事情,而且也確實更適合臧洪來做,無論陳默還是滿寵來做,都會得罪人,但臧洪不同,他不在這里久居,而且雖非陳默下屬,卻是陳默的老師,名望上也足夠,等規矩立下了,臧洪拍拍屁股走人,陳默則享受臧洪帶來的好處,就像當年秦王變法,商鞅雖死,秦法卻繼續執行一般。 “這個弟子也知道,能行州郡足以,至于天下,弟子不敢妄想,他日若有機會重定乾坤,或許會想出更好地方法?!标惸c點頭道。 說到底,自己這些策略并無奇特之處,最重要的是執行到位,監察到位,換句話說,就是有足夠的人來做這件事,從消息傳遞速度上來看,州郡尚可,若擴大到天下反而很容易誤事。 “也罷,就當是為師給你的賀禮?!标昂轱S然笑道:“為師也想看看,那樣的天下事怎樣的?!?/br> “多謝恩師!”陳默肅容一禮道。 第三章 人才 清晨的朝陽驅散了薄薄的晨曦,燒了一夜的炭盆里,炭火也早已化為一盆灰燼,初升的陽光透過窗紗照進來,并不刺眼。 陳默已經習慣了這個時候清醒,寵妾失去了溫暖,隨著陳默起身的動作也跟著清醒,連忙起來服侍陳默穿衣洗漱。 “這些時日可住的習慣?”陳默幫寵妾捋了捋胸前散亂的秀發,笑問道。 “比往日輕閑了許多?!痹扑嫉皖^幫陳默系著腰帶,聞言輕聲道。 往日里在洛陽終究是寄人籬下,哪怕臧府的主人不在,陳默也終究是客居,心中多少會有些不自在,如今到了安邑,這如今的陳府雖然未必比洛陽臧府宅院大,但卻都是她和娟兒在主持,感覺自然是有不同的。 “府中仆役按照夫君所言,一切從簡,娟兒那里招了四個侍婢,一名管事是昔日夫君軍中受傷的部署,三名廚工也是曾在宮中當值的,此番被送來河東,被送來此處?!痹扑家贿叴┮?,一邊為陳默細細講解著這段時間府中的規劃。 “以后我的俸祿用作家中支出,另外……”陳默看了看云思,想了想還是道:“等我與蔡家完婚之后,這府中財物需得由她掌管?!?/br> 不管如何寵愛,但妾就是妾,這綱常倫理不能亂,蔡邕那邊陳默已經在回來的路上去了書信,很快便會過來,等自己母親一到,兩家算好了吉日便會完婚,這些府中的事情,就會由蔡琰來管,到時候若蔡琰愿意把財權繼續交由云思來管,那是蔡琰的事情,但只要不過分,陳默是不會管這些事的。 “妾身蒲柳之姿,能得夫君恩寵已是幸事,怎敢與夫人無禮?”云思溫聲道。 要說不擔心未來,那不可能,畢竟蔡琰是個怎樣的人,別說云思,就算陳默可能都不是太了解,但規矩就是這樣,寵妾恃寵而驕,欺辱妻室,那可是能定罪的,就算陳默現在是主公,若傳出去,那也會為人所詬病,對陳默名聲有損,陳默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而云思也不敢在這種事上亂來,否則,就算陳默殺了她,旁人都是拍手稱快的。 云思也算是官宦人家出身,高門望族之中法度的冰冷與無情,她比陳默更清楚,而且也不愿陳默難做,她相信,以陳默的性格,將自己扶正不可能,但只要自己不鬧事,也絕不會讓自己受辱。 “梳理一番,稍后隨我去拜見老師?!标惸c點頭,云思懂事的有時候讓人心疼,但也更讓人放心,至少不用為家中瑣事煩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