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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依影聽這話心動了,這件事不早點解決,就猶如一根刺卡在喉嚨,她可以接受多收利息,但還是不想放棄去書院的機會給別人當丫鬟甚至妾室。 吳依影滿臉擔憂你表哥會同意嗎? 李之雯肯定地點點頭其實我表哥很好的,而且他十分謹慎,不會隨便納妾娶妻的,再說五百兩銀子對他來說也不多,他又不急著用,有我給你擔保,表哥一定會放心的,外面怪冷的,我們快進去吧。 吳依影看她說的信誓旦旦也就同意了,那麻煩你扶著我一點。 到了正廳,李之雯父親李富正和李之博陪著周旭閑聊,每個人手里一個暖手壺,四周還有幾個暖爐燒的紅彤彤,熱乎乎的。 周旭依然沒有摘掉斗笠,看不清楚臉面,他修長的手端起茶杯吹了吹冒著熱氣的茶,只看見一張紅潤的嘴唇,紅唇輕啟,對著杯沿輕啄了一口,便又輕輕放下。 吳依影發現他的手雖然修長骨節分明,但是有些粗糙而且偏黑,估計是長期在邊關打戰所以飽受風霜的摧殘。 吳依影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憐惜之情,聽說周小侯爺美貌非凡,長得像他娘,只可以沒有好好保養,年紀輕輕就滄桑了。 似乎是感覺到了一縷異樣的眼光,他轉過頭往門口這邊看了看。 李之雯拉著吳依影在靠近門口的雕花木椅子上坐下,這里靠近門口,不像他們坐在靠里邊,椅子上連個坐褥都沒有,坐著感覺屁,股蛋,兒有些涼。 好在丫鬟送來了熱茶和暖壺,兩人坐在不起眼的角落,等幾個男人交談完了再說。 作為一家的長輩李富平時是威嚴十足的,就連周氏這樣健壯的女子都要讓他三分,可是在周旭面前,他得意不起來,周旭雖然不過二十二,比起他年幼很多,還是個晚輩,不過李富一點也不敢怠慢。 倒不是怕周大將軍責備,比起他爹,李富其實更怕周旭,周旭有時候會管他家里的事,而李大將軍從來不聞不問的,不關心還好,這一關心,很多事情就由不得李富做主了,一個不高興就把他兒子打了一頓,他都不敢說什么。 李之博斜眼發現門口坐著的兩人,黑著臉訓斥道你們在那里坐著干嘛,我們爺們說話,你們參和什么,難不成還想偷聽? 吳依影 李之雯 周旭抬手,李之博立刻明白過來這個手勢的含義,賠笑著閉上了嘴。 聽說你去書院學習了,學的怎么樣?周旭對著她們的方向問道。 還行,芙蓉書院今年才開辦,我去學了幾個月,感覺進步不少,認識的字越來越多了,也學了一些珠算課。 周旭點頭很好,多學一點,以后好幫著家里經營酒樓,你哥一個人怕是忙不過來。 李富嘴角扯了扯,在他看來女兒遲早是要嫁出去的,教會她做生意干嘛呢,周家又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只要他們一開口,隨便就能許一個達官顯貴的人家為妻,現在朝中好多仕人想來攀這親,來提親的人也不少,靠著這層關系,來光顧酒樓的貴客就有不少,只是周旭沒有發話,他不敢貿然把女兒許配了。 而且李富心里還懷了另一個小心思,他琢磨著這周旭對自己的女兒這么關照,生怕他們欺負委屈了她,莫不是對李之雯有什么意思吧? 可是從小一塊長大,李富卻沒看出來周旭對李之雯有什么愛慕之意,他只在李之雯跟他求助的時候插手她的事,平時看也不看一眼,李富想要是能來個親上加親那是最好的。 可李之雯都十七了,周旭二十二了,也沒見周旭有什么動靜。 再也不能等了,這個新年,李富就希望能把女兒的親事定下來,畢竟女兒是潑出去的水,嫁了人就是別人家的人了,讓她讀書那么多,難道真的要將酒樓交給她管嗎? 周旭也注意到了剛才看到的那位姑娘,他隔著面紗看了看她,心里沒什么感覺,只是他在關外呆久了,好久沒見過這樣眉清目秀的姑娘,猶如夏日里清冽的山泉水,沁人心脾。 這些年來他走南闖北,什么樣的女子沒見過,異域風情的西域姑娘,江南的靦腆淑女,塞外的潑辣悍婦,但都沒有讓他心動的。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覺得戴著的面紗有點礙眼,雖然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偷看,別人也不會發現,可是透過那小小的一點空隙只能看到一點,還看不清楚,他有點想湊近了看看這姑娘到底是個什么模樣。 他覺得吳依影的打扮的確有些滑稽,反而更加引起了他的興趣,姑娘家家的出門都會認真打扮一番,更別說是去別人家做客,而吳依影此刻一身簡直是村婦的打扮,頭發也有些凌亂,碎發被風吹得飄在額頭上兩頰邊,雖不施粉黛,卻清新動人,整個人只有臉還能看,還有一雙芊芊玉手,白里透紅,握著暖壺的手指尖如蔥段般白嫩。 周旭以前的手也是白白嫩嫩的,但是自從跟著爹大江南北地打戰以后就漸漸粗糙了起來,手里還因為cao練兵器而磨出了繭子,不過男兒家糙就糙一點,算不上什么,他倒不在意。 安靜地低頭坐在那里,看起來是個乖巧的女孩兒。 李富清了清喉嚨,這小侯爺一路舟車勞頓,天又寒冷,不如早些用飯,吃了回屋,床已經暖好,吃飽了在寒舍歇息一晚,明兒個再回侯府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