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夏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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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暖忍不住抬眼望過去,要松開門的動作也刻意放緩。 男生姿態懶散地靠在椅子里,眼睫向下輕斂,喉結滾動著,正在仰頭喝養樂多。 旋即,向暖聽到駱夏漫不經心地笑說:“她,靳言洲他繼妹?!?/br> 秋雨突然落猛,豆大的雨點被風拍在向暖的臉上。 涼颼颼的。 也將她心中的期待一同澆熄。 他們的說笑在雨聲中慢慢變得遙遠,越來越模糊縹緲。 但向暖勉強能聽清。 邱橙驚訝地問:“你怎么知道的?” 駱夏挑眉:“他家客廳有照片?!?/br> 客廳確實有照片,昨天她剛來到沈城,兩個大人就帶著她和靳言洲去照相館拍了張家庭合照,快洗出來后用相框裱好,放在了客廳的柜子上。 但……應該被靳言洲放倒反扣在桌上了才對。 女孩子纖細的手指倉皇地松開玻璃門。 便利店的門合上,將她和他們隔絕。 向暖的世界里只剩下稀里嘩啦的雨聲。 原來是她自作多情。 他根本不記得她了。 作者有話說: 向暖和駱夏重逢在09年的七夕。 本來想在夏至開文的,計劃趕不上變化,臨時決定就今天了。 6月6也很美好。 給大家強烈推薦尋聲人聲樂團的歌曲《游夏》,是本文的靈感來源,歌很好聽,詞也很棒。 駱夏哥哥和暖暖祝要高考的寶貝考試順利,金榜題名! 日更,暫定每天17:20:21更新。 開新送紅包呀,希望大家支持夏哥和暖暖。 第2章 遇夏02 向暖慶幸剛才自己沒有貿然喊他的名字,更慶幸自己沒自報家門告訴他她是向暖。 她輕咬著唇,去撐手中這把紫色的雨傘。 大概太心慌意亂,導致她右手大拇指的指腹被傘柄處的鐵片割了下。 沒破,但有一瞬鉆心的疼。 疼得向暖秀眉蹙緊。 她用食指的指甲用力按壓著大拇指的指腹,緩慢地來回刮了幾次。 疼痛感被削弱,取而代之的是持久的麻意。 向暖撐起傘,放輕腳步踩著雨水走到路邊,試圖攔出租車。 雨勢比剛才大,經過的出租車也越來越少。 而空車更是寥寥無幾。 向暖雖然穿著外套,但在這么陰冷的雨夜里,依舊覺得寒涼。 一陣風吹過,調皮的雨滴趁機飄進傘下,有一滴甚至順勢鉆進了她的脖子里。 向暖被凍得打了個激靈。 好在等了半個小時,終于有一輛空車停在她面前。 向暖伸出已經變得冰涼的手,拉開后車門。 在上車前,她嗓音細軟地問司機師傅:“師傅,我能等您把我送到家后上樓取錢拿給您嗎?” “到時候您跟我一起去家里拿錢也行?!彼匮a充。 司機見她一個是個沉靜乖巧的小姑娘,說話還帶著溫噥軟語的腔調,而且這會兒雨越下越大,就沒猶豫,爽快道:“上車吧?!?/br> 向暖感激地道謝:“謝謝師傅?!?/br> 她收了傘坐進后座,對司機報了地址。 而后便望著車窗上不斷滾動的雨簾,有些心不在焉地發起呆來。 十一年前的盛夏。 六歲的向暖隨父母從南城搬家到江南古鎮興溪。 住進了四合院的其中一家。 搬家的理由簡單狗血又現實。 因為母親發現父親精神出軌了其他女人,而當時母親剛好有個到興溪工作的機會。 為了杜絕父親和那個女人的往來,母親毅然決然要搬家到興溪。 父親心虛理虧,哪怕不情愿,也并不敢多說一個不字。 但搬家并不能抹掉他們婚姻里出現的污點。 應該說,夫妻間的感情一旦有了裂痕,就再也無法修復成原本的面貌。 剛搬家到興溪的那段時間,父母的關系可以用劍拔弩張來形容。 盡管母親選擇了為了孩子保全家庭,可她的心底無法再信任背叛過她的父親,所以每每說話,都陰陽怪氣夾槍帶棒。 父親忍耐過幾次后也煩倦躁怒,加之找工作很不順利,就開始嫌棄母親,各種挑刺找茬。 兩個人互看不順眼,說話一旦超過三句,必定吵得不可開交,甚至會惡語相向。 每到這個時候,幼小無措的向暖就會被母親推出來,關到門外。 可他們的爭吵隔著門也能聽到。 這樣的日子每天都在上演。 向暖從一開始的害怕哭泣,到慢慢變得麻木冷漠,其實也只用了二十多天的時間。 六月下旬的某天中午,向暖再一次被母親向琳趕出門外。 大概母親當時情緒激動,推她的時候力道沒有收住,向暖踉蹌著奔出門外后,身體還在慣性下不受控地往前傾。 然后,她摔下臺階。 雙馬尾在空中像秋千一樣蕩了蕩,下一秒人就跌倒在青磚地上。 盛夏時分的正午,頭頂的太陽熱辣炙烈,連微微拂過的風都帶著一波波令人窒息的熱浪。 穿著白裙的向暖雙手摁在地上,被磚地燙到,手指瞬間像蜻蜓般撲翅彈起。 皮膚細嫩的兩條小腿也被烤得不由自主屈膝。 但她并沒有立刻起身。 還沒完全緩過神的向暖木著臉僵坐在地上。 明明頭頂烈日高照,光線亮的晃眼,溫度燒得仿佛要起火,可她卻恍若墜入冰冷的地窖。 沒有光,寒氣逼人。 就在這時,她面前的陽光被一道人影遮住。 向暖訥訥地仰起臉來。 她的臉蛋被太陽炙烤的通紅,漂亮的杏眼上蒙了一層晶瑩的水光,像閃閃發光的寶石。 遮住她頭頂陽光的陰影在她抬起頭的那一瞬間就變成了無盡的光芒。 而沐浴在明亮光芒下的,是一張陌生的面孔。 向暖霧眼朦朧地望著站在她眼前的男孩兒。 他大概和她差不多大,頭發短不遮眉,長相精致俊俏,那雙眼睛清透如水,泛著光澤。 左耳垂上還有一顆很小的痣。 男孩穿著白色的立領短袖和黑色的背帶短褲,腳上踩著黑色涼鞋。 打扮的像個小紳士。 而他似乎就是個小紳士。 因為,向暖親眼看到他朝她伸出手。 而后,男孩子撲閃著長密的眼睫毛,稚嫩的嗓音透著認真和關切:“地上燙,你起來?!?/br> 向暖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隨即被他用力拉起。 突然之間,她好像被人從陰暗冰冷的地窖拉到了地面之上。 向暖重新見到了光。 …… “姑娘?”司機停好車喊在后座出神的女生,“姑娘,到了?!?/br> 向暖登時被強硬地從回憶中扯出來。 她慌忙開車門,對司機輕聲說:“師傅您等一下,我去拿錢?!?/br> 這場雨在她發呆的時候已經悄然停歇,此時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雨后的腥新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