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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滕見蘇秀神色慘白,沒了平日的活潑,像柔弱的紙張風輕輕一吹就要飄去老遠似的。 想到她應該是重傷未愈就出來,眉頭不由一蹙,白滕起身主動朝蘇秀走去。 一時間練武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正走向對方的兩人。 蘇秀醒來就在接收無數記憶,腦子還是懵逼狀態,身體也不受控制,抱著劍朝前走著,但隨著她的記憶越來越清晰明了,步伐也逐漸慢了下來。 意識到她正要把自己千辛萬苦受盡折磨得來的全書最強神器送給虐她千百遍的狗男主,蘇秀不由微微睜大眼。 原著寫她將這把劍送給了白滕,而白滕接下后,迫于壓力與她結為道侶。 迫、于、壓、力。 真是好不要臉。 偏女主卻高興地認為此刻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 蘇秀心中大喊不要走這種苦逼劇情,努力試圖奪回身體控制權。 兩人在長廊相遇,白滕攔住她的去路,臭著臉剛開口說:“你……” 蘇秀低垂眉眼,抱緊懷中神劍,步伐不停,與白滕擦肩而過。 白滕眼睜睜看見她越過自己,余光中只瞥見她被風撩起的一縷發絲。 這…… 所有人皆是一愣,白滕臉色黑沉,感覺自己被戲耍了,惱怒地回頭。 蘇秀逼迫自己走過白滕后抬首就撞進長廊盡頭那位白衣仙的眼里,那無欲無波的眼中似有萬物,又似什么也沒有,卻讓她心跳忽地急促一瞬。 “蘇秀?!遍_口叫她的是白滕。 可蘇秀卻忽然跪地,將懷中神劍朝身前人奉上,還沒能完全控制這具身體,說話有些結巴:“弟、弟子……蘇秀,特意為……小師叔……取、取得誅邪神劍,獻給、小師叔?!?/br> 有數名弟子驚得手中長劍落地,發出清脆聲響。 白滕只覺得一口氣憋在胸中,怒火中燒,目光緊盯著背對著自己跪在地上向他師尊獻禮的少女,袖中雙手緊握成拳。 懷明真君看看自己徒弟,又看看自己的師弟,一時間也呆住,腦子里啪地蹦出師弟常說的一句話:這不合規矩。 玄蓬真君垂眸看少女雙手奉上的神劍,它雖被解封,卻黯然無光,平平無奇似一把再普通不過的劍。 在全場寂靜中,玄蓬真君伸出手,骨節分明的手指輕點在劍身。 所有人都聽見了一聲清悅的劍鳴,剛剛趕到南山練武場看熱鬧的其他長老和兩位師兄們腰間佩劍忽然出鞘,懷明真君也瞧自己的佩劍出鞘懸空,目光微凜。 誅邪神劍,號稱萬劍之主。 白滕心中嘔得吐血,這劍本該是他的! 有人看著懸浮在練武場上空的劍陣呢喃:“這……真的是那傳說中的上古神劍?!?/br> 眾人不由將目光重新看回捧著劍的蘇秀和一指點劍的玄蓬真君。 搞半天蘇師妹心中愛的不是白滕,而是白滕的師尊??! 且已經愛到能感動解封誅邪神劍的地步! 在四方復雜難明的目光中,蘇秀再也撐不住那股虛弱疲憊感暈倒過去。 玄蓬真君一指將劍揮開,扶住了暈倒的蘇秀。 第52章 照妖 不是梅花鹿 蘇秀昏睡了整整兩日。 她取得誅邪神劍一事震驚整個烈陽宗, 在練武場將神劍贈給北山長老玄蓬真君更是令眾人津津樂道。 蘇秀癡戀玄蓬真君的徒弟白滕,這事在烈陽宗內人盡皆知, 宗內弟子更是常能瞧見蘇秀追著白滕跑,對他百依百順,為了白滕什么事都肯做。 就連被贈劍的當事人也知道蘇秀對白滕鐘情不移。 自家師兄更是纏著他想盡辦法要他同意這二人結為道侶。 如今懷明真君看著擺放在師弟屋里的誅邪神劍,目光復雜道:“原來你死活不同意白滕與秀秀結為道侶是有原因的?!?/br> 玄蓬真君淡然自若,完全不受外界謠言影響,兀自坐在屋檐下清理棋盤。 “她只說把劍給我,沒說取劍解封的時候,那滴心頭血是為誰而落?!?/br> 玄蓬真君淡聲道:“把劍給我也只是為了報復白滕?!?/br> 那天當著南山所有弟子的面被蘇秀戲弄,白滕氣得兩天都沒出門, 頭一次缺席晨練。 懷明真君冷哼聲在他對面坐下:“她若真是像你說的這樣肯報復白滕我就謝天謝地了, 這丫頭平日護著白滕那勁, 哪里肯讓白滕受半點委屈, 不說別的,倘若她真是為你滴的心頭血……” 玄蓬真君捻著白子在棋盤輕輕敲了下:“誅邪神劍以赤誠熱烈的愛意解封, 這世上便只有解封者,和那滴心頭血所念之人能調動誅邪神力?!?/br> 懷明真君聽完臉色瞬間就垮了:“你沒法調動誅邪神力?” 玄蓬真君將白子扔回棋盒:“或許你可以讓白滕來試試?!?/br> “那還得了!”懷明真君拍桌, 玄蓬看得蹙眉, 伸手摸了摸桌角似在安撫, 聽自家師兄暴躁道,“你要是把誅邪神劍給你徒弟我就當場幫你清理門戶!不能給,絕對不能給,這神劍要是給了他還不得讓他牛翻天, 到時候我徒弟算什么?除非他倆結為道侶!” 玄蓬真君對這事不感興趣,目光隨意地從屋中木架上的誅邪神劍掠過后看回棋盤,平靜道:“你不下就走, 風頌長老他們還排隊等著?!?/br> 懷明真君拿起黑子,邊下棋邊跟他念叨,連輸兩局后收到大徒弟的傳音,說蘇秀醒了,立馬起身:“我徒弟醒了,你自己玩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