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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自己想留在這里么?”陳隱神色晦暗。 小妖聳了聳肩,“想或者不想,于我而言都沒什么區別,如果這就是我的命數,那不如高興點接受它。所以我說,你和我們都不一樣啊?!?/br> 從陳隱的眼中,她能看到那團熠熠生輝的火光。 她選擇認命,但或許陳隱是同她們所有人都不一樣的。 在這小妖的碎碎念中,陳隱得到了許多零碎的消息。 譬如這位神秘的新任妖皇曾經不是上三千的任何家族后裔,是突然冒出來的; 因為身負上古妖族的血脈,剛一出世便強勢無比,不到五年便將老妖皇拉下馬,現在正是風頭最盛的時候。 又譬如這妖皇似乎同狐族、貍族有些許關聯,這才讓那貍族的女妖覺得自己勝券在握。 正當她還在小聲八卦時,門從外面一把推開,最開始在妖皇府大門口站著的青年妖修緩步走進,道: “既然進了妖皇府邸的門,想必你們都清楚自己是來做什么的,但是很不幸,你們中有人想耍小聰明,無論打的是什么主意,都不可饒恕?!?/br> 冷漠的話語一落,陳隱心一沉,掌心不自覺地攥緊了。 那泠冽又陌然的視線如刀鋒一般,一點點劃過每一個人的臉上,當落到她身上時,她硬是撐著如常的神色沒有自亂陣腳。 聽這妖修的話,是發現了什么,會是自己被發現了么…… 那妖修收回視線不再說話,只是手掌一揮,頓時掌心中多出了三個小小玉瓶。 陳隱身后一女修在看到那玉瓶后,顫抖的雙腿便軟在地上。 “大人!大人!我沒有惡意的,我只是想……” 求饒的話沒說完,那青年修士已經不耐煩地揮揮手,登時兩名妖修侍從架著那女修拖遠了。 他又示意一下,另外兩個玉瓶的主人被從人群抓了出來,叫嚷求饒著被拖遠了。 “這三個人,兩個是在心頭血上耍聰明,自以為能瞞得過我,還有一個身份造假圖謀不軌。希望各位知道,只要你們不做出背叛王的事情,那么心頭血的蠱引會永遠爛在庫底,衷心能給你們帶來意想不到的東西?!?/br> 強硬的手段后,青年修士軟下來的話讓緊繃的眾人稍稍放心; 陳隱攥地生疼的掌心一松,知道自己第一關成功了。 那青年妖修不知在同身邊的侍衛說些什么,趁著這個空檔,陳隱感覺自己的袖子被身邊的圓臉小妖扯了扯,示意她側耳過去。 小妖道:“剛剛和我一起進來的朋友給我傳音,說正殿那邊抓到的細作比這邊還多,全都殺了……聽說這位妖皇府的管家是個狗妖,天賦就是聞鑒,再細微的差別都逃不過他的鼻子!” 陳隱了然,難怪這妖修能不費吹灰之力地將作假之人揪出,同時她也驚詫于棽添的方法能瞞天過海。 青年妖修道:“沒有異議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開始第二輪選拔了?!?/br> 寂靜的人群之中,忽然有只手臂抬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狗妖蹙著眉,看向那布滿魔紋的手臂主人,對上一雙狹長的眼眸。 “你有問題?” 陳隱點點頭,還是大問題。 她沉著臉一本正經道:“我是來應聘妖皇府邸侍衛的?!?/br> 不是來當妖皇枕邊人的! * 一場小小的烏龍之后,陳隱被指了新方向。 原是那青年妖修初見陳隱時,看她身形纖長又默默無言,主觀意識里就將她當成了想侍奉妖皇左右的人。 相較于鎮守府邸的侍衛,需求的人數要多得多,偌大前堂中的修士也沒有里面那批如此無害。 一共三十人,所有修士可以自行組合比斗,最后還能留在臺上的三十人就能順利進入妖皇府。 陳隱剛剛踏入,混戰已經到了白熱化。 不少身受重傷不得不退下來的妖修、鬼修,她掃視一番臺上臺下,心中有些震驚。 這些修士無非是想投靠妖皇府找個靠山,又或是想獲取更多的修行資源,一眼望去竟有不少眼熟的面孔; 自然不是因為和他們有交集,而是因為棽添出了魂場被人通緝,畫的通緝冊子就和這些人的通緝冊并列在一起。 她曾經看過幾眼,便記住了上面的一些面孔。 如今那些刀口上舔血的人都齊聚一堂,混戰成一團。 有臺上的魔修看到了陳隱,臉上還帶著熱騰騰的血漬,咧嘴一笑顯得很是猙獰。 “哪里來的丫頭片子,是不是走錯場子了?趕緊出門左拐吧,省的咱們動起手來沒個輕重,傷了你這小胳膊小腿?!?/br> 話音一落,不少煞氣騰騰的妖、魔修士紛紛笑了起來,夾雜著場中人飼養的魔獸嘶吼,一片混亂。 陳隱神情平靜,將面上甲往下按了按,淺咖色的眼皮微攏,顯出一副風輕云淡又輕蔑的神色; 她一只手撐著高臺,纖細的手臂用力時上面覆蓋的獸紋宛若活了過來,身子一翻便站在了臺上。 腰間絢爛的魅魔眼串碰撞時發出陣陣響聲,乍起的弧光很是閃眼。 那居高臨下帶著點調笑意味的魔族大漢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額對額來了個結結實實的對碰。 只聽“咚”地一聲悶響,帶著神識刺激的碰撞讓那魔修悶哼一身,只感覺頭顱中的腦漿翻滾氣血上涌,天旋地轉間身子已經倒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