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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那青年人的神識攻擊狠辣而銳利,問情期的修為但卻能重創入化修士的識海,是這一次升龍門的風云人物。 他此次也進入了魂場,為得就是奪取云碑。 陳隱同傅重光傳音道:“大師兄,看來這云碑我們非拿不可了?!?/br> 升龍門招收的弟子能被稱之為天才,必然是骨齡在五十歲之內,這位奪取云碑的西方大陸修士很可能就是接下來宗門大比中陳隱和傅重光的對手。 你死我活的場面,他們又怎能讓敵人拿到進階的寶物。 傅重光沒說話,只沖她眨了眨眼,登時讓心中緊張的陳隱一怔。 她第一次看到這個穩重冷峻的青年人有如此生動而鮮活的一面,不由愣了神。 等收回目光如無其地看向另一邊時,心跳卻已加重幾分。 不遠處有魔修拍著桌子,“我何曾怕過主脈修士?更何況魂場而已就更不用懼了!” “那斷岳宗里面不是有個修神識功法的小子么,恰巧白老弟也是魂修,到時候那小子就交給你了!” 聞言陳隱看了看那個姓白的魔修,正是腰間別著一支玉簫氣質出塵的青年修士。 他微微一笑,“放心交給我吧?!?/br> 魂修功法出其不意,甚至有些陰損,修習了搜魂術的陳隱自然是清楚的。 普通修士以神識之力同專門修習的魂修相對抗是很吃力的,在修習了神識功法后,陳隱已經能感知到魂力的存在,自然也發現了那白姓修士不自覺撫摸著腰間玉蕭時,瑩白的管身閃爍著微光。 想來這就是此魂修以神識之力凝練出的武器。 而在這些魔修交談之時,陳隱隱約聽到了蓬萊島、大周山等詞句,她聞言微微蹙眉,總覺得好生耳熟。 這念頭只一閃而過,便被她拋之腦后。 三日之后,云碑成型。 在乾俞的帶領下,一眾身著黑色斗篷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魔修傾巢而出,朝著中心區的方向奔去。 越是靠近,周圍的魂力便越是濃郁,陳隱都能感覺到周身不穩定的波動。 藏在傅重光斗篷中的棽添只露了一雙眼睛,用一對爪子牢牢扒著傅重光的手臂,絲毫不影響行動。 他赤紅雙瞳中閃過一抹興奮,“聞到了么,魔種成熟的味道?!?/br> 沒錯,這一次云碑之所以成型的晚,并非是因為它本身出了什么異變,而是因為其中隱藏著的敖弈魔種還未成熟。 等魔種完全成熟后,云碑自然而然地也就成型了。 同陳隱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中心區很大也很荒蕪。 不大的魂碑就懸浮在中心區的半空中,她能感覺到周圍四面八方都有人。 直到云碑上最后一道白光被云紋完全吸收,整塊云碑外圍繞的刺眼白光都徹底消失,露出里面巴掌大小云朵般的玉碑。 它徹底成型了。 在華光被吸收完畢的一瞬間,乾俞大喝一聲:“上!” 話音一落,數道更快的身影已經沖向了云碑。 為首反應最快的不是眾人眼熟的老對手,而是一名從未見過的眼生的青年修士。 那修士衣著略顯奇怪,雖也身著道袍,形制卻不同于任何宗門,一雙白得透明的手掌就快觸碰到云碑之時,略后些的令巖峰神情微暗,直接祭出漫天的魂釘狠狠甩向那黑袍修士。 感受到身后森森冷風,那修士面露失望,知道自己想要一下突襲而得是不可能了。 他身子略一翻轉,魂體便如煙霧一般驟然炸開消散在空中,無數魂釘只穿透了風中消失的煙霧。 令巖峰瞳孔驟然一緊,猛然屈臂狠狠向后格擋。 只聽一聲悶響,他健壯的身子也不由得倒退數米,被逼停。 只見身后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一襲黑袍的青年修士,他分明像薄霧一般散去,卻在瞬息間出現在令巖峰的身后。 這樣詭異的神識武技令巖峰聞所未聞,深覺這修士的神識強悍無比。 可就在二人僵持之時,一道旋轉直上的身影如燕般穿過空隙,正朝著云碑掠去。 風微吹起那修士的兜帽,令巖峰二人只堪堪看到一雙一閃而過的眼眸,以及那修士額間妖異陰森的圓形眼球紋路。 陳隱的速度并不弱,但她沒有率先出頭,而是一直在尋找機會。 在同那薄霧一般的黑袍青年擦肩而過時,她看到了那青年神情詫異的臉。 這人五官深邃不同于東方大陸的傳統面孔,一雙翠如湖泊的瞳孔,一瞬間讓她想到了當年入宮朝拜的的西域人。 她頓時了然,這位就是傳說中斷岳宗新進的西方大陸的天才。 想到剛剛那鬼斧神工的神識技巧,陳隱也不得不承認這魂修實力的確強橫。 要不是有令巖峰暫時迷惑了他的眼,自己肯定逃不過他的追蹤。 就在陳隱一個騰空,就要將云碑收入囊中時,又是一道破空長槍驟然刺向她的眉心,她大驚之下只能咬牙躲避; 就在躲開的一瞬間,她身下地面的影子中陡然鉆出一道人影,手中握著一把鋒利的魂力凝結的短刀,目光冷峻直沖向陳隱。 陳隱來不及躲避,腦海中只得瘋狂運轉搜魂術的功法,登時沖天的魔氣化為一把有形的碩大鐮刀握于她的掌心。 一瞬間她周身狂風涌動,巨大的彎鐮映襯著眉間妖異的眼球圖紋,仿若是地獄中爬上來的惡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