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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于很多說他是個以怨報德的小人,指責當時奚庚長放過他但他卻陰狠無比、不僅毀了奚庚長幾百年的修行還讓奚存劍背負了病體,但在鴻尹道人的眼里,他從來都沒做錯。 奚庚長的所作所為在他的眼里,都是婦人之仁,難登大雅之堂。 即便中了自己的招,也是他自己技不如人。 更何況鴻尹從來都沒有把中三千其他大宗放在眼中。 要知道真正的斷岳宗主脈,才是整個上三千中的頂流大宗; 什么赤霄門、鴻蒙殿,在主脈的眼里都不足為懼。 當看到傅重光的修為之時,小轎中的鴻尹道人面色猛然難看,他猛地咳嗽兩聲,干瘦如枯骨的五爪猛然收緊,登時掌心中的玉白核桃便碎成粉末。 他嘶啞道:“廢物!” 很快,大部分的修士都從道院中走出。 大部分修為都有了一定的漲幅,只有少數垂頭喪氣滿臉疲憊,沒有一丁點精進,看到自己宗主長老的視線后,心虛地移開了目光。 忽然,晴空之中傳來隱隱的悶聲,就像是有風雷在厚厚的云層中涌動。 乾清道人等各宗修行已久的老前輩,對雷劫極為敏感,捕捉到那一絲絲雷聲后驟然神色劇變,看向天際。 天元門掌門語氣有些沉重,“在場的有誰要破鏡了么?” 話音剛落,一抹騰騰黑氣便從遠方席卷而來,頓時如洪水一般將整片天際染上霧色。 呼吸之間,剛剛還晴空萬里的天際便漆黑陰沉。 劫云將烈烈朝陽完全遮擋,沒有一絲光芒能從厚重的劫云中滲出; 細密的電流在云層中緩緩聚集,不出片刻,便形成了桶粗的巨大驚雷。 一道驚天雷聲“轟隆”巨響,頓時整個空間都被這道雷聲充斥,剛剛走出道院的眾多修士只感覺耳中回蕩著雷鳴聲,甚至還有的出現了短暫的失聰。 奚存劍用指尖勾了勾耳廓,皺著臉看向天際,也被那濃重的黑云和蓄勢待發的粗壯驚了一跳。 他喃喃道:“這又是怎么了?剛剛出關,就這么迎接我們??” 很快,他聽到了識海中傳來一道嚴肅而著急的傳音:“立刻帶著你師弟師妹遠離這里,有人要破鏡!” 這是破鏡時才會有的劫云,且不會是低等級的。 一開始乾清道人等人以為是他們這些老家伙中有人要破鏡了,最有可能的,便是百余年前就該突破的奚庚長,但觀察一番后發現不對。 奚庚長周身的靈氣很穩定,他也不可能在自己的獨子還在時貿然破鏡。 而那雷劫徑直朝著道院的出口處匯聚,哪怕眾多長老不敢相信,此刻也只有一個可能: 是這些出關的弟子中要突破了。 傅重光的靈氣波動已在問情后期,至于他人,最有可能便是還未露面的謝千柉。 直到淺青色的長衫浮現在眾人眼中,所有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一股驚詫之色。 謝千柉的氣息平穩,看修為應當和奚存劍一般,都是淬丹后期。 如果不是傅重光,也不是最有可能的南刀北劍,那引來劫云的又是誰?! 視線之中,一道赤紅色的身影從道院的出口中緩緩露出。 那女修身段纖長,烏黑的發盡數束在腦后,顯得英氣而干練; 和旁人有所不同的是,她渾身的靈氣不斷翻涌仿若有實質,蒸騰著將其包裹在中心,就像是簇擁著盛大火光,將她好看的眉眼襯得鋒芒畢露。 看清這女修的臉龐和修為后,所有人都震住了。 過了良久,才有一友宗的參加過天下大比的長老遲疑問道:“崔兄,這位小友我沒記錯的話,是你們赤霄門的弟子?!?/br> 乾清道人神情也鎮定不到哪兒去,他有些遲疑地應了一聲,“是,這女修是我師弟孫平門下的關門弟子……” 頓時那長老又嘆道:“我記得沒錯的話,她參賽時才堪堪筑基,還是在大比上直接破鏡蛻凡的……” 正因如此,這些長老才會對這樣一個“修為低下”的小修士有些印象。 天下大比時剛剛蛻凡,如今從岐臺道院中出來,要是他們沒看錯的話,天際的雷劫很顯然是沖著這陳隱要來。 她要破鏡了! 而其周身涌動的狂亂的的靈氣遠非是蛻凡、淬丹修士能匹敵的,分明隱隱有了問情之意! 這才過了多長時間? 哪怕是大量服用靈丹妙藥,修為進階得也不會這么快吧。 一時間眾多長老又是震驚又是疑惑,還有不少人心中暗羨驚嘆,這赤霄門到底是踩了什么狗屎運,怎么這種超級天才一個個的都出現在赤霄門中? 先是一個驚艷了一代的長徒傅重光,哪怕到現在依舊是許多人心中的偶像; 現在又來一個后起之秀陳隱。 她如今才二十出頭,便要破鏡問情,若是再給她一段時間成長,又該有多恐怖?! 遠處小轎之中,鴻尹道人幾乎抑制不住想要出去的沖動,他目光死死盯著遠處那抹小得只有一個光點的紅影,又驚又怒。 若是他記得沒錯的話,老祖當年橫空出世破鏡問情時,也不過二十余歲! 可老祖現在乃是主脈的根,臨門一腳就能羽化飛升! 這陳隱一個赤霄門出來的小修士,怎可能同老祖相提并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