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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岳宗長老冷笑一聲,道:“看來這些佛修也沒有說的那么仁善,崔師兄,你門下的弟子這次恐怕要遭殃了?!?/br> 任憑誰也聽出這老匹夫是在拐著彎兒的幸災樂禍,還順便要挑撥一下天下道宗同忌佛寺的關系。 文匯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繼續看戲。 坐于上首的乾清道人神色也變得極為凝重。 一方面是有些擔心陳隱,但更多的,是他從陳隱的結印中感覺出一股熟悉而令人震撼的力量。 不可能,這傳承已經失傳萬年,怎么會出于一個小女修之手?! 而隨著四周的天地靈氣和萬物生息不斷被抽出凝聚,眾位長老也看出了陳隱所結道印不凡。 幾位道宗長老屆坐立難耐,忍不住開口詢問上首的乾清道人。 “崔老兄,你宗門下的這個女修,怎么會得如此霸道的一枚道???你可知這是何道???” “匯聚山河萬物,好雄闊的氣派!此印必定出于大能之手,這陳隱到底還有什么壓箱底的手段?!?/br> “我竟從不知如今世上還有這種道??!” “崔老兄,這兩位小友比斗太過較真,無論是這真佛之身,還是這氣吞山河的道印,若是兩兩相碰,恐怕會兩敗俱傷??!” 其中一位長老頗為猶豫,這般勸阻道。 眾說紛紜中,乾清道人的視線一直盯著陳隱的雙手,他心中也有這個顧慮。 若是陳隱所結之印當真是那印,這還未成長起的真佛之身,也無法阻擋! 當聽到陳隱口中吐出‘吞天印’三字,乾清道人的面孔巨顫,他長袍一揮,登時飛身而下朝著下方的演武場飛去。 演武場中,吞天印出。 脫手之時,陳隱的眼前已經覆上了一層金色,她的rou身扛著巨大的金缽,整個身體都像是要被碾成碎末。 劇烈的疼痛讓她骨骼‘嘎嘣嘎嘣’響,可當那吞天道印轟然出手時,一切的痛楚都在這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神色平靜,盛大的光芒猛然將身上的重力擊了個對穿。 一聲撼天動地的巨大爆響,整個金缽都被炸成碎片。 眾人還來不急驚恐,那巨大的‘生’之印穩如泰山,狠狠撞上了金缽之后的巨大佛像。 亮到刺眼的白光將已經入夜的天際徹底照亮,宛如白晝。 不少修士直面那奪目的光芒,紛紛閉上眼睛,有的也承受不住這巨大的轟鳴聲捂住了耳朵。 一番驚天動地的氣勢停息之后,眾人緩緩抬頭。 只見百米之上,那高聳的被禁制包圍的演武場,竟然層層崩裂,半邊盡數傾塌成碎石粉末,狠狠砸在了百米下的平地上。 能將這演武場都震斷,這兩人該是什么樣的實力! 懸浮的半空中,陳隱的紅衫淡淡飄揚,她此時微微昂著臉雙眸緊閉,神色很平和。 眾人這才發現,對面不僅只有一個釋人和尚。 就連掌門都下場了。 那吞天印直接將玄級法器徹底穿透,緊接著,將那本就受損的真佛之相徹底打碎,此時那巨佛只剩半邊身子還在不斷崩裂,看著很是凄慘。 釋人止不住得咳血,他強行催動金佛,已經是強弩之末; 如若不是乾清道人及時擋下那撼天道印,恐怕自己整個人都會被擊成灰燼。 釋人知道自己已經輸了。 哪怕他現在還能強撐著起來,但自己最大的仰仗已經受了重創,是不可能贏過陳隱的; 更何況,他已經意識到或許陳隱并不是弒佛者,是自己誤會了。 想到這兒,那臉色已經慘白如紙的小和尚的嘴角又溢出大口血漬; 他雙十合十,低下了自己的頭顱。 “貧僧認輸?!?/br> 聽到釋人認輸,再看到他身后那不斷崩裂的殘佛之相,所有人的心中除了震驚還有激蕩和熱血。 不知是誰忽然在看臺的人群中大喊一聲:“陳隱贏了!她又贏了!” 登時整個場上都被歡呼聲掩埋沸騰。 紅離激動地小臉漲紅,而涂山塢那邊幾個體修拍著肩勾著背。 看臺上,周敦恒一雙眼眸都因為過度的緊張而激出了淚意,止不住地大喊:“陳隱你他娘的是真牛!把我嚇死了……” 而鹿西堰一張臉已經激動到憋氣。 季春逢抱著田羽高聲尖叫,不停地叫著:“啊啊啊啊我們要暴富了?。?!” …… 這是一場為了陳隱的歡呼。 從一開始的籍籍無名,到現如今這次名震天下,陳隱只用經歷了一場天下大比。 遠處‘天塹’之外,孫平臉上的驕傲之色再也不掩飾,喃喃道:“死丫頭藏的真深?!?/br> 就是這下徹底暴露底牌,難免會被有心之人惦記上。 崔穆青的心跳的很快,原來這就是追求大道時拋頭顱灑熱血時的感覺么? 她忍不住看向身邊的傅重光,聲音難掩激動。 “大師兄,陳隱師妹她是不是很好,我沒有騙你!” 喧囂之中,傅重光的視線穿過層層暮靄,落在了半空中懸浮的那抹背影上。 他微微垂眸,按住自己的心臟。 “噗通”、“噗通”。 心跳的很快。 眉眼俊秀如峰的白衣青年神色晦暗,等崔穆青已經重新沉浸在激動之中,他的聲音才散于風中:“是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