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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是說這邪祟只害修行之人么?”鄭雪瑩身邊的女修忽然道。 青年太子笑容淡了,“許是受驚了吧,正好仙師們來了,解決了邪祟父皇的心病也就好了?!?/br> 議事廳大門朝里大開,就像是一張大開的巨口,內里一片昏暗,只有外頭的光線綽綽照射入其中,照亮了盤龍柱上的雕梁畫棟。 帶路的老太監聲音尖尖,一搭袖子,沖著眾位赤霄門的弟子笑道:“諸位仙師,請吧?!?/br> 鄭雪瑩身后的其他弟子正準備進入議事廳,她卻忽然伸出手擋住身后的人。 “等等,不是說大平的皇帝臥床不起?怎么把我們帶到這個地方了?” 她心底的不安感愈發濃厚,自從踏入這個宮門,總有種陰森森的氣息環繞在她的周圍。 此時到了這議事廳前,不安感更重了。 青年太子的笑靨似乎是因為背光的緣故,看著一片青白,就像是一張假皮覆蓋在他的臉上。 他同那老太監對視一眼,心知鄭雪瑩是起了疑心。 “這不是父皇身子不適,待到了議事廳后,自然有宮人把他扶出來……” 太子的聲音陰柔,但鄭雪瑩耳朵尖,她隱約聽到身后有索索的摩擦聲。 一扭頭,瞳仁頓時緊縮。 只見最后排的幾個同伴已經歪了腦袋,瞪大眼眸死不瞑目,其中一個男修的背后爬出一只巴掌大的魔物,滿嘴猩紅沖著鄭雪瑩“嘻嘻”笑著。 鄭雪瑩呲目欲裂,她猛然拔出了腰間的長劍,磅礴的靈氣登時從識海中迸發。 “小心!” 其他赤霄門的弟子一扭頭,也看到身后同伴的慘狀。 有湊的近的修士被同伴血淋淋的尸身嚇的大吼一聲,手忙腳亂祭出武器,可卻為時已晚。 大平太子笑瞇瞇的,面上的皮忽然裂開了一條縫,紫色的皮rou從皮中泄出一二。 “哎呀,被發現了?!?/br> * 兩只魔物,陳隱和余關山一人殺了一個。 成功到了結界之內后,一直神經緊繃的小修士們都松了口氣。 許晴一下子坐在凳子上,哀嚎道:“魔族好惡心啊,我現在想想心里都毛毛的?!?/br> 其余幾人也是心有余悸,一時間旅店中的氣氛有些低迷。 陳隱揉了揉眉心,“別想這么多了,等明天鄭師姐回來了再說。這里實在有些蹊蹺,師兄師姐們沒回來之前,我們就不要出去了?!?/br> 一天一/夜很快過去,直到次日傍晚,陳隱等人也沒等到鄭雪瑩回來。 看著天際一片赤紅如血的晚霞,她心中的不安越來越重。 她已經提前和所有人都說了,前一天晚上便收拾好了東西,旅店的后門也提前貼了符箓,只等著要么進宮、要么跑。 此時周敦恒穿戴的整整齊齊,他心里的緊張抑制不住,就坐在陳隱跟前不停地抖腿。 余關山閉目養神,連著桌子被抖的不耐煩,“別抖了?!?/br> 正當這時,旅店的大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陳隱猛然睜開雙眸,而身旁的周敦恒也跳起了身,所有人都因這敲門聲提起了心弦。 周敦恒瞅瞅陳隱,無聲問道:‘我去看看?’ 陳隱搖搖頭,揚聲問道:“誰???” 與此同時余關山掌心一翻,一塊水鏡符箓顯現在眾人眼前,畫面上顯示的是旅店門口的情景。 原來這符箓昨晚余關山就貼了上去,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看到水鏡中是個眼熟的穿著外門服飾的女修,劉松康等人都松了口氣。 “是江師姐?!笔莻€同鄭雪瑩交好的女修。 與此同時,門外傳來一陣輕柔的女聲,“是我,江應寒?!?/br> 許晴有些興奮,覺得這連日來的提心吊膽總算能結束了,她起身道:“我去給江師姐開門?!?/br> “別動!”陳隱厲聲制止,她此時雙眼亮如燈火,用開了神識的靈識去看。 水鏡中的江應寒聽到旅店中的陳隱問道:“是鄭師姐讓師姐來接我們進宮的么?” 她道:“是?!?/br> 屋里的陳隱的聲音又輕松一些,像是松了口氣,“那勞煩師姐等等,我去叫他們收拾東西,馬上出來?!?/br> 白輕輕忍不住低聲道:“陳隱你要干什么?為什么不給江師姐開門?!” 陳隱猛然起身,用極低的聲音道:“快走,它不是江應寒!是魔物!” 她剛剛開了神識,分明看到那‘江應寒’一身濃重的魔氣,幾乎要將她整個人覆住,比之前擊殺的那兩個魔族要濃郁許多。 恐怕鄭雪瑩她們…… 陳隱不敢細想,心卻墜入谷底。 其他人有驚疑的有害怕的,也有不太信的。 焦恬剛想開口,被陳隱刀子似得眼神掃了一眼,頓時想起了昨日在巷子里刀鋒貼上脖頸的陰冷。 一行人直接從旅店的后門出去,陳隱低聲喝道:“別管了,直接運行身法?!?/br> 既然魔物能夠偽裝成江應寒的樣子找到旅店,這說明她們已經暴露了,這個時候還遮遮掩掩不用靈氣,被追上恐怕就難脫身了。 她話音一落,眾人便使出靈氣,頓時幾人速度暴漲,朝著大平的邊境飛速奔去。 陳隱從前襟摸出了鄭雪瑩交給她的傳送陣,捏爆符箓,可預想中的陣法并沒有打開,反而什么動靜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