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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城中像這種妖族的、又或是半人半妖的混血竟占據了三成。 但把陳隱目光吸引過去的并不是城中的妖族,而是另一伙人。 只見一隊衣著相同、腰間佩戴著長刀的侍衛從長街的另一頭慢慢走來,很像陳隱之前宮中的守備侍衛。 領頭的兩位生的高大魁梧,但逢人便笑呵呵地打招呼,很顯然這群人和街上叫賣的商販們很熟悉了。 只是在陳隱的眼中,這群侍衛的周身都包裹著一層極淡的黑煙,要不是她開了神識根本看不出來。 她有些遲疑,偏頭問了下周敦恒。 可周敦恒卻一臉疑惑,“什么黑煙?什么東西都沒有啊,你是不是看錯了?” 陳隱心有疑慮,當即給不知住在哪間的余關山也發了條傳訊,可接到回復后,就連余關山也說他并未看出那群侍衛有什么異常。 哪怕是開了神識,哪怕用至純的劍意去感受,這就是群普普通通其貌不揚的凡人侍衛。 看著樓下不遠處街道上逐步靠近的一群侍衛,陳隱暗自皺眉,壓下了心中的疑竇。 * 次日晨起,當第一抹微光乍破天際,緋紅中透著淡淡的紫氣,陳隱已經在屋內修煉了一個輪回。 這是她自踏入修行以來的習慣,因為她發現每天早上太陽升起的短暫時間,天地靈氣會有一瞬間的波動,比平常濃郁數倍。 如果運氣好的話,一個月甚至能碰到一次“紫氣”,吸收之后會讓修士神清目明,一整天都能保持高效的修習。 自從發現這一點,她幾乎每天都會在太陽還沒升起的時候便去到外圍山,找個較深的空地或洞xue開始打坐。 而今日陳隱的運氣也格外的好,在她剛剛運行完一個小周天后,極薄的紫氣自天際散射,隨著周圍的天地靈氣被她吸入體內。 可就在那抹rou眼看不見的紫氣即將被她完全吸收時,離她不過幾十米之內又出現了一個靈氣波動。 有人也在修行,且在爭搶她的靈氣。 打坐中的陳隱不由蹙了眉,饒是她立即加快了運行速度,周身靈氣運轉也陡然變得濃郁。 可等到這個小周天運行完畢后,她的靈氣還是被隔壁打坐之人分去了三分。 剛剛睜眼,一道傳訊便直通她的識海。 她沉寂的眸子登時抬起,身形一個頓挫,人已經沖出了房門。 隔壁還在呼呼大睡的周敦恒只聽到陳隱房里似乎有什么動靜,緊接著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又重重關上。 他被那關門聲驚醒,惺忪著眼嘀咕了一句:“陳隱…又在干什么……” 話說到一半,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 好不容易再次夢到一個容貌可愛聲音甜美的小女修,在夢里扯著自己的袖子撒嬌,周敦恒趴在床上傻呵呵地笑,嘴角流出一絲口涎。 下一秒樓下傳來一聲巨大的轟鳴,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樓下爆炸一般,把他床都震的抖三抖。 周敦恒身子一歪,直接滾到了床底。 第19章 宗門任務3 初交手——劍落朔雪…… 旅館的后院連接著馬房的是一塊不大不小的空地。 鄭雪瑩帶著陳隱等人大費周章,從山門下來后便喬裝成商隊的凡人,為的就是不打草驚蛇。 所以在包下這個旅店后,她便用了宗門的隱匿符箓將整個旅店籠罩在其中,平日里就算泄露幾分靈息也不會被有心之人發現。 而此時后院的之中立著兩個年輕人。 一個一席褪了色的藏色布袍,烏亮的發像尋常百姓家的少女似得低低盤起;另一個少年則身著灰色短打,手中抱著一把和他樸實氣質極其不符的冰藍色長劍。 兩人從扮相上看就是普普通通的尋常百姓,可兩人周身卻有一股無形的凌冽之風,視線交觸之時,仿若有刀光劍影。 陳隱率先開了口:“余兄倒是好興致,大早上的練劍?!?/br> 余關山抱著劍微微頷首,悶聲道:“不及陳道友刻苦?!?/br> 從踏入赤霄門的那一刻,從陳隱這幅殼子里的魂魄換了一個的那一刻,兩個人的命運便陡然被改寫。 他們太像,同樣的驕傲,同樣的有天賦,也同樣不服輸。 這也就注定了他們會惺惺相惜,也會把對方當成自己修行路上要跨越的對手。 只是陳隱不知道,余關山對她的戰意要更早一些。 早在那日入門王映月挑釁,而陳隱在修士的威壓下寧折不屈時,余關山用離旋劍撐著地,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她的后脊。 從那時起,余關山的心里便升起一股隱隱的感覺,那個渾身崩血還不服輸的少女會是自己一生的宿敵。 所以他每日萬次的揮劍、練劍,不斷的修煉,每每得知陳隱突破的消息,他內心的戰意都會翻涌。 甚至在行走大平的這一路上,余關山每天除了修煉,腦子里想的最多的就只有一件事。 想和陳隱打一架。 直到今日一早,兩人在修行之時爭奪靈氣,通過對天地靈氣的爭奪蠶食,有了一次暗中的隱晦的交鋒。 這一次他又略輸一籌,心底的不服和戰意再也忍不住。 于是余關山便神識傳訊,給陳隱擬了封口頭的戰書。 卻不想陳隱一口答應,當即二人便奪門而出,靈氣裹著身法從二樓和三樓一躍而下,同時抵達了旅館的后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