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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白聞言臉上有些掛不住,剛開始出來時沒走上半天就受不住的直往馬車里鉆,是沒人說什么可架不住全車隊就他一個人這么嬌氣,連他媳婦洪胡都一走一天,最后大概是覺得沒面子,哪怕腿上磨破了皮也硬要騎馬趕路,最后居然也適應了車隊的節奏,可見人都是逼出來的。 在要面子的王二白看來,這事儼然已經成了他的黑歷史,此刻再聽陸金留提起便有些憤然:“你能吃苦你別準備馬車??!那可不是我讓你準備的!” 陸金留無可無不可,大方承認道:“不能,所以下雨的時候千萬別和我擠,淋壞了我家瑾兒可心疼了!” 王二白不甘示弱,“我家阿胡更心疼,對,要不是阿胡心疼,我才不坐馬車!” “快到午時了,前面休息一下吧?!” 洪胡適時的過來打斷這每日一懟,沉默寡言的他其實想不明白為什么王二白總有那么多話可以說,但或許就是因為他沒有,才看上了這熱鬧的人。 陸金留看看日頭揮手叫停了車隊,利落的翻身下馬休息。 王二白就不行了,哪怕已經適應了些節奏,但總是拖拖拉拉,磨磨蹭蹭。甚至等洪胡把馬讓人拴上后還來得及過來扶他。 這時候王二白卻又積極起來,迅速爬下馬擋開的洪胡手,故作閑適的扇了扇風,還不忘聲明立場:“爺可不是那起子要人伺候的小白臉,本來還想溜達一圈來著,嘖!” 一副被打擾了興致的不滿。 陸金留看得牙疼,干個什么都得來這么一回不嫌膩得慌?下個馬而已,你倒是利索點啊,非把自家那位的視線吸引過來才高興,合著是你家狗糧不要錢不是? 越想越不爽,看著王二白被曬黑了一個度的臉色諷刺道:“就你現在這張臉,小白臉是算不上了,小黑臉倒還勉強夠格!” 王二白一呆,顫顫巍巍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阿胡,我前幾天曬傷的地方還沒好嗎?大夫不都說沒事了么,要,要毀容了?” 洪胡伸出兩指摸了摸湊到自己面前的大臉,面不改色道:“又滑又軟,很好摸!” 可以說是非常之輕佻了! 然而面對這算得上調戲的動作,王二白卻大大的松了口氣,完全的放松下來,大呼小叫的使喚人擺茶擺水擺吃食。 陸金留抹著臉咽下了這碗狗糧,有種給自己挖坑的感覺。 洪胡看著王二白的背影,神色舒緩的坐在陸金留對面,“快到地方了,你可有聯系上你那朋友?” 陸金留:“前兩天就知道了,以方兄的性格,我估計明天在城外就能看見他的人了!” 說起來很巧,以前給陸金留買過辣椒的商隊頭領——方正在陸金留開始跑商后有過幾面之緣,直到一次遇到一伙窮兇極惡的山賊時兩人意外的并肩作戰結下友誼,后來兩人便常?;ネ媳毕?,再加上性情相投極為契合,一來二去倒是真成了朋友。 這青州府就是方正發家的地方,廬陽縣正是他的祖籍,也是通過方正的介紹陸金留才找到了這一塊寶地,再加上方正愿意為陸金留一家落戶作保,可以說天時地利人和,如無意外陸金留是打算在這安家了。 “等見過了方兄,我便為你們引見,只是讓方兄代為作保一事,我卻不好開口!” 古代作保也不是輕易的事,出了事搞不好是要被連累的,陸金留既不能開口讓方正為難,也不愿意為這事傷了王陸兩家的情分,索性把事攤開了說。 洪胡大方的擺了擺手,不在意道:“到時若方兄看得起我們王家,能作保最好不作保能給我們些信息也是幫了大忙,哪能因為這事要你為難!” 再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找不到大戶人家作保,多的是鄉下窮苦人家愿意幫這個忙,若是能和衙門的人說上話,直接買個身份都是可以的,當然這些就不能放面上說了。 陸金留笑了笑,事實上他也沒在這事上傷過神,要知道沒遇到方正前他就在謀劃搬遷的事了。古代戶口嚴,但同時漏洞也很多,落戶也只是小問題,總歸多謀劃兩分罷了! 第二天,果真看到了方正家的小廝等在城門前,陸金留把大部隊留給洪胡照看,自己帶著周小黑和陸方并幾個護衛跟著去了方家。 未走進方家,得到消息的方正就已經迎了出來。 “陸弟,要到了怎不讓人提前打個招呼,我也好弄個隆重的接風宴??!” 不管聽多少次,‘陸弟’這個稱呼總是聽不習慣,陸金留按住抽搐嘴角的沖動,還了一禮,“方大哥真是折煞小弟了,到了這陌生地界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就是萬幸了,可不敢要求太多!” 方正佯作生氣的板著臉,“到了我的地方,若真如此招待豈不是我的不是,陸弟這般客氣,可是不把我當兄弟?!” 陸金留瞇眼一笑,“小弟也說過很多次,讓大哥叫我一聲安遠,偏偏每次總叫陸弟,豈不也是太過客氣?!” 方正哈哈笑著拍了拍陸金留的肩膀,“你大哥是個粗人,早幾年沒發家的時候還跟著你嫂子殺豬呢,這文縐縐的名兒念著總覺得怪怪的!你也別笑話我,我就是覺得叫著陸弟親熱些!” “呸,你個大老粗沒得帶壞了斯文人!” 這時,旁邊一道直爽響亮的女聲傳來。 陸金留轉頭一看,便見一個身著深藍色窄袖直筒裙的女子迎面走來,那女子身段豐滿,臉部輪廓深刻,就算素面朝天也顯得五官分明,雖不如一般女子精致小巧卻是別有風味。 --